下头的二夫人还一副懵懂的样子,丝毫不知怎么就得罪公主殿下了。直到三夫人碰了碰她,提醒她,她才连忙到大厅中央跪下。
“公主殿下饶命,臣妇多嘴,冒犯了殿下。可是大嫂……”哆哆嗦嗦,极其难看。,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夫人打断了。
“咳咳咳,公主,母亲还请息怒,是儿媳管教不严,我会好好说说二弟妹的。”大夫人一席话说的婉转。
“罢了,我只是来拜访老夫人的,今儿就这样吧!凌华你带我去你的院子里吧!”而后,又对老夫人点了点头,“云镜告辞。”
崔凌华站起身来,先朝着老夫人福了福身“祖母,凌华告退。”
接着又向三位夫人处行了礼,便和朱映霜缓缓走出门外。
刚走出门外,朱映霜便颓了肩膀,抱怨道。
“呼~这端着架子可真是累人,”顿了顿,又转向崔凌华,“凌华,你们家可堪比后宫啊!这一个个都攻于心计。”要说这世上哪里最勾心斗角那肯定是皇帝的三千后宫,最毒妇人心啊!
崔凌华微微笑了笑,轻语道,“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让您看笑话了。”
“诶!你别这般客气啊~看你和师兄都不曾这般……”朱映霜撇了撇嘴。
崔凌华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如此亲昵,但这二世的经历,也让她难以与人亲近,说她冷血也罢!
“是。”嘴上应了是,可这行为却背道而驰。
朱映霜摆了摆手,不再强求,本来她的身份就特殊。
这丞相府的内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老夫人的院子走到琳琅院也有一段路程。
奇花异草,雕廊画坊,处处透着奢侈,这足以说明丞相府的底蕴之深,崔凌华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自己如果真的当上了女状元,又可为这个府带来多大的好处!
另外一边,老夫人在朱映霜走后,便倚在软榻上,抚着额头不置一词,公主走后,闲杂人等也都退了,只剩下三位夫人还有崔凌蓉,四人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怠慢。
崔凌蓉心里埋怨着二夫人,这二房一个个都是蠢货,没白由的牵扯自己也跟着受罪。
好半晌,老夫人才扶着嬷嬷的手缓缓坐起。“砰”的拍了下桌子,“你们可知错在哪?”肃容历声说道。
“母亲消消气,还请保重身子。”三夫人连忙开口。
大夫人和崔凌蓉对视一眼,这二夫人惹得祸,与她们何干?!
“老二媳妇,说你知不知错!”老夫人先将矛头对准二夫人。
“我我……我知错了,母亲息怒。媳妇不该多嘴多舌的!”跪在堂前的二夫人哪还有一丝贵妇人的气质,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清楚。
老夫人闭了闭眼,当初是她看走了眼,给老二相了个蠢货!
“呵,你知?!我看你现在都还不明了!”老夫人气的直喘粗气,一边的嬷嬷见此连忙上前为她抚胸口。
“母亲息怒,身子要紧。”这回连大夫人都开口说道。
老夫人将嬷嬷挥开,正襟危坐,“我告诉你,天家的事也是你可以打听的?这要是放在别的公主娘娘身上那便是牵扯丞相府的大事!好在六公主大人大量没和你计较!”
二夫人不知这事竟如此严重,她就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颓然的坐在堂前,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似被抽了一般。
“老二媳妇你嫁到丞相府也多年了,怎地……怎地就这般烂泥糊不上墙!你去祠堂好好面壁思过去,记得日日抄写佛经,静静心!来人将二夫人带下去,每日供些稀粥便好。”老夫人挥了挥手,一幅厌烦的表情。
二夫人被带下去后,老夫人又问大夫人和三夫人。
“你们可知我为何将你们留下来。”眼睛直盯着她们。
二人面面相觑,抬步向前一步。
“儿媳不知,还望母亲指出不足之处。”大夫人福了个礼。
“罢了,不知便退下吧!”老夫人的声音沙哑,好似苍老了好多岁。
大夫人还待说什么,被崔凌蓉扯了扯袖子。
“是,儿媳(孙女)告退。”三人同时开口。
待厅里的人退干净后,嬷嬷牵着老夫人去了内室,上了杯凝神静气的茶水。
“老夫人何必动肝火,这公主不是也没怪罪二夫人嘛!”嬷嬷在一边说到。
“唉~她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丞相府,她今日要是在宫中,明日我们丞相府就是大街小巷商谈的笑柄。”叹了口气,“六公主这般不计较,怕也是给凌华面子。”说到这个孙女,老夫人面上微微平静了些。
“既然如此,奴婢倒是好奇,这大夫人和三夫人何错之有?”嬷嬷一边给她揉着腿,一边问道。
“这三个儿媳都不如凌华一人让我放心。你没瞧见老二媳妇犯错时,老大媳妇那一幅看好戏的样子?怕是她挑唆着老二媳妇问的。老三媳妇这些年也苦,一个闷嘴葫芦的样子,可那心里也是通透着的。这孩子大了,会挣会抢都是很正常的事,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在外人面前胡闹,这面子里子都兜不住啊!她们还是不明白这丞相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老夫人一番话说的真情意切。
另外一边,崔凌华到院子后,便吩咐下了将朱映霜带到客房休息。自己则去了弟弟的房间,因为崔宁远身子不好,年岁尚小,所以三夫人也一直将他养在内院,没有给他重新开院子。
因为老夫人下令将琳琅院和秀山院打通,所以崔凌华和三夫人倒变成了一个院子。
“白神医,今日可好些了?”崔凌华进院子时,白羽飞正在给崔宁远扎针,银针刺穴可以随着汗液排除一部分的毒素,疏导经脉。
“毒素积累年月甚久,师兄的毒十分厉害,怕是没那么快。”白羽飞如实相告。
“有劳了。”崔凌华说完便走向崔宁远,他依旧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嘴角微微扯起一点角度,算是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