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市井间,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论突然都往一个方向走了。
“诶诶诶!你知道吗?听说城西那个院子里挖出了好多枯骨啊!”一个穿着绿色衣裳的婆子手中还提着一个篮子,满脸惊恐的和旁边买菜的老人说道。
“怎么会不知道?!这全城都传遍了,渍渍渍~”老人沙哑的声音轻声说着这件事,“你可不知道,官湖的人从那枯井中足足整理出了十三具尸骨,这可是十三具啊!”老人眼里都有些不可思议。
旁边买混沌的小哥听的都停下了手里头的事,“然后呢?不是听说这件事归大理寺管吗?这官老爷可是查出了什么?”周围吃饭的人还有买菜的妇人都齐齐聚了过去。
老人见人越来越多,这脸上不由得有几分嘚瑟,手环在嘴边咳了咳,刻意压低声音营造出那种氛围。“咳咳咳,我与你们说,我家大侄子是大理寺的仵作,听他说这十三俱尸骨里头有七俱是女子的,年龄也就才十五六岁左右吧!还有六俱竟然是男子的,唉~”他叹了一口气,“都是九十岁的孩童啊!也不知这是造了什么孽!”老人摇了摇头,一脸唏嘘。
周围的人因为老人的话还是冷水入油锅一般,都炸了起来。“这……这又是姑娘又是男童的?!莫不是是什么鬼神之说?!”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摇着一把扇子说道。
“哎呦,你们这些读书人可真是没见识哩!哪有什么鬼神嘞!就算有,祭祀也不会搞到枯井里头啊!”一个婆子摇着头,满脸鄙夷。
“咳咳咳~”假冒书生模样的穆少卿捂嘴咳了咳,他这不是为了接一句话嘛!
这时那个老人又低声说了起来,“这城西的院子以前可是个大户,而且好像还是朝廷的大官哩!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过这有钱人不都喜欢玩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十三具尸骨怕就是这么来的,”老人目光沉了沉,旁边的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有那年纪大的婆子,点头如捣蒜,“是哩是哩!我年轻的时候去大户人家做过丫鬟,他们府的大少爷好的就是男风!”还特意早男风二字上加重了声音。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这可不就是龙阳之癖吗?!“那大户人家哪里会把我们这些人的命当命啊!?我在那做了不过一年……那小官都不知道病了多少个了,唉~都是娘生爹养的,这……大户人家都是些酒囊饭袋子,中看不中用,心肠都黑着呢!”满脸的感叹。
周围的人也是唏嘘不以。穆少卿摸了摸鼻子,好像他也是……大户人家来着……
“希望那青天大老爷可以给他们一个公道啊!”老人摇了摇头,远远的看见一队衙役走了过来,连忙将围在他摊位前的听故事的赶走,“快走快走,等会我被官老爷给抓起来可就不好办哩!”双手做赶人状挥舞着。
众人一哄而散,只是这事情也听的差不多了,这碎嘴的婆子巴不得赶快找一个人将这件事告诉他,就这样没多久城里关于城西园子的枯骨案引起了百姓的关注。
不久就被众人扒出以前这城西园子的主人就是如今三品大员户部尚书李天盛,当然里面不乏陆青尧和穆少卿的推波助澜。
再被普及的人中还有那督察院御史大夫家的大管家,看着大管家那一幅还有这么回事?!穆少卿邪魅一笑,这事怕是成了。
另一边,太子府内。
李天盛跪在堂下,一脸的惶恐,哆哆嗦嗦,明明已到秋天,可那汗流的湿透背脊。
“李大人你这是怎么了?站起来说话。”陆青弘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这户部尚书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太子爷啊!你要救救老臣啊!救救老臣!”李天盛突然大喊了起来。
陆青弘连忙将手中的江南大旱的折子放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说我怎么帮你!”陆青弘微微有些不耐,国公爷站在一边也轻声道,“你大人你说说吧!”
李天盛抬头看了二人一眼,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这这……是老臣无状啊!”说着肥胖的身子又颤抖了起来,“那那……那城西的园子以前是老臣的府邸……”他支支吾吾的说道。
太子歪了歪头,“这城西的园子怎么了?”一脸疑惑。
倒是国公爷沉了脸色,“你莫不是要说这荒园枯骨案与你有干系?!”喝声问道。
堂下的李天盛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太子爷救救老臣吧!”
国公爷哪里还会不知道?!
“城西荒园枯骨?外祖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初此事还没闹大,并没有人递折子给皇上,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
倒是国公爷在和大理寺卿闲聊时,听他抱怨了几声这个案子年岁过去已深,怕是难查,这刑部老是将这些难案推给他们。
“城西处的一个荒园枯井里头挖出十三俱尸骨,皆为年幼孩童。”国公爷沉声说道。
“这……枯骨都是你造的孽障?”太子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当初……为了找乐子,就……就去找了一批没爹娘的小乞丐,谁成想……这些人都禁不起折腾,死的死病的病……我就让小厮把他们处理掉了。”陆青弘看着李天盛那肥腻腻的脸满是厌恶。
“呵,没想到你大人还有这方面的癖好!”陆青弘叱道,“你说你,玩就玩了,你就不能把尸骨给处理掉吗?”陆青弘一脸无奈。
“当初想着省事,反正那枯井也没人去,后来搬园子的时候就忘了这事儿了,没想到现在……”李天盛跪在堂下,一脸的害怕。
陆青弘站起身来,走来走去,户部尚书是张大牌,掌管的可是银钱!这张牌绝对不能丢绝对不能丢。
“你怎么不会忘了把自己的脑袋忘在那园子里!”陆青弘有些气急败坏。
国公爷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