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信你所说。”陆青尧说道。
“这小子,什么都往外说,这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斐济顿了顿,“但是丫头说飞儿说我死了,你怎么不信这个?”
“世上医术能比的过白羽的没有几个,他对我的毒束手无策,您却能够医治,我信能力。”陆青尧挑了挑唇角,“更何况,我曾经见过您老的药,药盒上都有一只飞鸟,而你给我们的药瓶,上头也有一模一样的。”
“你小子!”斐济笑着摇了摇头,
“你今日站在树后头都听到了吧!”
“嗯。”陆青尧轻声应到。
“其实……那丫头心里头有你,只是有些害羞,姑娘家嘛!你知道的。”斐济好像一个长辈一般的说道。
陆青尧脸色沉了沉,“先生不必多说,一切随缘便是。”
“罢了罢了,你们现在这些青年人我这把老骨头也揣测不清楚咯!”斐济感叹了一声。
“你话这么说,可你接下大丫的花球不就是找了借口今日到我这来!害怕丫头担心不敢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她,还在我这死鸭子嘴硬。”斐济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抿了抿,“按我说的,你倒不如告诉她,起码让她有个准备,否则到时候若是失败了,你让她一时之间如何接受。”
“若是我死了,你就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埋了,与她说我出谷了便是,倒时你便联系白羽飞将她护送回府便是。”陆青尧沉思片刻说道。
“你小子倒是敢想,莫说别的,我一个老瞎子怎能将你埋了,还要干的神不知鬼不觉,你真是抬举我了,难道说我将你埋在院子中吗?!你不怕我还害怕嘞!”斐济满脸嫌弃的说道。
“这……”陆青尧摇了摇头,“罢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坐过了,我给你把脉。”斐济对着陆青尧招了招手。
“嗯,还好没有继续延伸,算你小子命大,不过我现在也只有三成把握。”斐济正了正脸色,“你考虑清楚,或许没有医治,倒事你出了谷便可以去寻那千岁莲,若是以毒攻毒的话,避免不了两种毒素融合,倒时候就那么一瞬间你便死了。”
千岁莲哪有那般好寻,若是说找便能找到,北安王夫妇也不会那般焦头烂额了,到时便是死路一条……
“无妨,我选择后者。”陆青尧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斐济邪魅一笑,从屋子里头拿了许多瓶瓶罐罐,整齐的排列在桌上,一一解释给陆青尧听。
“这以毒攻毒之法你先得挑选一种毒药,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全是我游历多年收藏的毒药,全是我的心头之好,今儿便让你选上一选。”顿了顿,斐济脸上满是兴奋。
“瞧见这罐没,”斐济用手摸着上头刻着的文字,“这是当年在西域的时候,从马帮头头的枕头底下偷来的,听说人一旦服用便会七窍流血而死,这死后身体会肿大无比,面目极丑,唉~可惜我这么多年也没机会用到,自然是看不见这死后的样子。”斐济脸上满是期待的,希望陆青尧能服用这毒药,到时候若是失败了,他也能看看这毒死后的样子。
只是……就算是这效果出来了,斐济一瞎子又能看的到什么?!
陆青尧声音冷然,“不吃。”言简意赅。
“那……”斐济渍渍几声,面上显出一点可惜,“要不就这个了吧!这是在苗家带回的,听说用了七十二种毒虫,每一种都至毒无比,只是用这个死的时候有先痛苦,全身经脉尽断而死,而且不会那么快断气,相反的当你饱受痛苦之后,才会死去。”斐济指着一个绿色的瓶子说道。
陆青尧嘴角抽了抽,他记得当初白羽飞提到他师父脸上总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现在总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陆青尧抬步走了过去,瞧着这满桌子的毒药,他随便指了一瓶,拿起来递给了他,要不然这还得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
斐济接过瓶子,用手摸了摸上头刻着的字,接着撇了撇嘴,“唉~竟然让你挑了一个如此普通的毒药。罢了,看来你运气不错。”
“现在你去将厨房的灶生起火来,”斐济指了指厨房的位置。
陆青尧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烧生,烧火作何?”
“不烧火,怎么煮药啊?!”斐济一幅你是傻子吧的表情看着陆青尧。
陆青尧咳了几声,掩饰尴尬,抬步走向厨房内,还好他学会了如何生火。
片刻之后,斐济家中被浓烟覆盖,白茫茫的一片,时不时从里头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风大哥!你会不会生火啊!”斐济口碑捂着手帕,有些无奈的说道。
陆青尧冷着脸走出来,此时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很是狼狈,冷声说道,“斐济你是多久没用过厨房了。”
厨房里头也是一幅惨状,因为许久未用,灶上厚厚的一层灰,那房梁处全是蜘蛛网,陆青尧走进去看着这一幅样子,眉头紧紧皱起,本想着将火生起来之后再去打理厨房。可谁想的到,因为很久没有用的,这烟囱全堵了,这就是为何会变成“仙境”的原因。
斐济闻言一愣,接着像个大男孩般的挠了挠后脑勺,“这倒是忘了……嘿嘿嘿……”满脸的讪笑,看的陆青尧直扶额。
他眼盲之后,每到饭店点这周围的邻居就会端些过来,他拒绝了好多次,唯恐给他人添了麻烦,只是他们依旧送他们的,无奈之下斐济变开始免费给村子里的人看病,也算是一种报答了。
忙会了大半天,这才煮出一锅黑乎乎的药汤,腥臭无比,不知是什么味道,难闻极了。
斐济坐在那,满脸的幸灾乐祸,“将药倒进浴盆中,然后你脱了衣裳坐里头去,我用银针封住你的大穴。”
陆青尧点了点头,将药倒进浴盆之中,然后又搬到卧房处。
坐在浴桶中,陆青尧周身通红,眉头紧皱,薄唇轻抿,脸上满是隐忍的痛意,烟雾缭绕,墨发紧贴在他的额头上,双手捻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