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华坐在里头瞧得一清二楚,很简单,这孩子怕是看上了陆青尧,所以之前才喊她姐姐,现在陆青尧在场又换成了嫂子。
“吃饭吧。”陆青尧将食盒打开,饭菜很简单,一碗青菜,白饭,还有一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看起来应该是很早之前便打来的猎物,晒干之后制成的,黑黢黢硬邦邦的,应该是乡民家里头蓄粮。
“嗯,”崔凌华应到,“可不能辜负了别人小姑娘的一番心意啊。”
陆青尧皱了皱眉头,将她抱到桌旁,盛了一碗饭给她,又夹了许多菜与她,自己便坐在一边,撑着手看她吃,脸上尽是柔色。
“你……”崔凌华被看的有些羞恼,“再不吃饭菜便冷了,小姑娘可是特意给你做的!”
陆青尧嘴角挑了挑,“娘子,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吃醋?”满脸的笑意。
“你……谁吃醋了!”崔凌华闻言将手中的碗放了下来,嘴里头虽然是很快就否认了,可这心里头却在暗暗思索,难道说……她真个吃醋了?!
二人用了饭之后,天也慢慢暗了下来,陆青尧抱着崔凌华在院子里坐了一会,秋天夜凉如水,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夜虫的鸣叫声,谷中虽然人家不多,村长家地势比较高些,从这院子往下看,人家的灯火星星点点,不时的还传来几声孩子的嬉闹声,颇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意。
崔凌华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陆青尧,笑颜如花,“这种生活才是我可望不可即的。”
陆青尧怔了怔,月光洒在崔凌华的脸上,绝美的脸庞有种异样的吸引力,“华儿,”他紧盯着崔凌华,“回去之后,我便去提亲,你……可愿加嫁我为妻?”
“嗯?”崔凌华一时回不过神来。
陆青尧紧盯着她,双眼尽是柔色。
“这……”崔凌华看了看陆青尧没有说话。
崖上,搜寻了几天无果,皇上只能留下一队人马,其余百官便随着皇上班师回朝,原本北安王妃说什么都要留下来,北安王无奈只能用了狠劲将她抱上马车,以至于,回去好久,她都更他形同陌路一般。
然而,现在他们还有一个问题,那便是,掉崖已过去七天,若是陆青尧与崔凌华的确身死,那么今日便是他们的头七,这灵堂不得不先摆起来。
北安王吩咐奴才将白灯笼挂起,甚至于在大堂中央还摆了一个棺椁,里头放了些谢安筠的衣物。北安王妃原本是不愿意的,甚至斥责北安王这是在咒她儿,花了许久北安王才将她安抚好。
北安王妃一身白衣,坐在那,双目无神,这世间最为痛苦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崔丞相闻言,也吩咐小厮将灵堂设起。
老夫人见此一幕,连忙问道,“相爷,这是作何?!华儿尸骨不曾寻到,你怎么能将灵堂设起?!”满脸的气愤。
崔丞相摇了摇头,“那么高的山崖,怎能存活?”其实众人心中都认为二人已经西去,否则就算有一丝的希望,他们也不会将灵堂摆起。
崔凌远划着轮椅来到灵堂,手轻轻抚上棺木,眼中暗流翻腾着,轻声呢喃,“姐,你一定还活着的!”
穆少卿回来后便寻了家酒楼夜夜酩酊大醉,导致穆将军将他禁锢在府中。
当然,这一切谷下的人并不知道。
崔凌华现在无比纠结,因为二人自称夫妻,这村长理所当然也就只安排了一间房子,一间房也就罢了,刚才村长进来告诉他们,因为这谷中难得进人,所以这东西的数额都是算好的,比如现在,他们也只有一床被子,这还是当年村长夫人的陪嫁之物……
“咳咳咳,娘子,看来今晚我们得‘共度春宵’了。”陆青尧摸了摸鼻头,心里暗暗称赞村长。
崔凌华经过这么多天早就习惯他不时的……流氓,瞥了他一眼,宛然一笑,“要不……我将被子与你,我裹衣裳就好,你……寻个地方歇息可好?”
“那怎能行……”陆青尧本还想说,转过头却发现崔凌华头一点一点,宛如小鸡吃米一般,哑然失笑。
这两天身体透支的确太过严重,陆青尧将崔凌华慢慢抱起,平躺放在床上,又将被子给她盖好,这才合衣躺在她身旁,将她与被子都拥入怀中。
翌日,崔凌华一睁开眼便看到一张绝美的侧脸,棱角分明,与他醒着的时候不同,睡着的他脸上还有一丝未脱的稚气,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看够了没?”陆青尧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将崔凌华吓了一跳,“以后每日都得看,可别看厌了。”陆青尧嘴角斜斜挑起,脸上满是揶揄之色。
崔凌华回过神来,待听明白陆青尧的话时,连忙转过头来,小脸通红,慢慢滑倒被子中,将自己遮起来,真是没脸见人了!
陆青尧瞧着这一幕是又好气又好笑,将她拉到被子外头,“小心憋坏了。”说完也不打趣她了。
起身走出,不一会便端了一盆水。
“快些起来洗漱。”
崔凌华手捂着唇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本想下床,可瞧见自己的腿,满脸懵懂的看了一眼陆青尧。
陆青尧摇了摇头,笑着将毛巾拧干递给她。
“你将我放在盆子旁边,我自己来吧。”崔凌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妨,丈夫照顾妻子,天经地义。”
崔凌华:“……”
下午之时,斐济拿着一个小瓶子交给陆青尧。
“这便是那解药,每日服用三颗,三日后便可以了。”
陆青尧点了点头,道谢之后本欲离开,不想却被斐济拦住去路。
“先生可还有事?”陆青尧皱了皱眉头。
斐济耸了耸鼻子,“你身上竟有千岁莲的味道……千岁莲生长在极寒之地,十分珍贵,我也只是偶然见过一次,这味道倒是记了一辈子。”顿了顿,“公子可否让我瞧瞧这千岁莲?”
陆青尧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