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不由联想到在医院碰见她和医生交谈的那次,“我的女儿,但是她现在生病了,我想求求你们救救她,好不好。”
“你的女儿,多大,是不是顾北辰的?”
“是,她三岁了,是顾北辰的孩子。”
我老实回答,只有这样,顾家才会救她。现在看来,他们还没有孩子,只要让他们知道曦宝的存在,他们一定会救她。
“不可能,你凭什么能有他的孩子。他说了,他的孩子只能够是我,方媛生的。”
我忍不住轻笑一声,对啊!顾北辰确实只想要方媛生的孩子,但是很显然,这个方媛,根本不是眼前的这个方媛。
“你笑什么笑,是不是你也在嘲笑我没有孩子。对啊!你想借着这个孩子就能够回到顾家,你做梦,你别想。”
她激动地冲出来,手指冲出来掐着我的肩膀,额前的头发被雨水冲刷的一条一条的,搭在脸上尤为可笑。却还在愤怒的咆哮,“你将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你不可能有他的孩子,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踏入这个家门。”
她的手在抖,她在害怕,兴许我不能够威胁到她,但是我的曦宝将会成为她最大的威胁。
“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那个孩子是谁的还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是顾家的。”
方媛疯狂的掐着我的肩膀,甚至那尖尖的指甲往我的脖子上靠拢。
我抿着嘴,有点害怕方媛这种疯狂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别过脸去。我不想回答她这种问题,是谁的孩子我当然清楚,因为我只有顾北辰这么一个男人。
她很害怕曦宝的出现吗?那好,我又转过头看着她,“只要你给我的钱,让我有钱救我的女儿,我可以保证顾家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女儿的存在。”
“你威胁我!你竟然敢威胁我!”
从来都是她欺负我,威胁我,现在位置一转换,她立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方媛两步冲到我的面前,伸出手就要打我,但很快,她的手垂在两边,眼睑痉挛了一下。
“想骗我,想都不要想,你根本不能生,你想要骗我的钱,做梦!”
“真的很可笑,曾经的白小姐竟然也沦落到做骗子的地步了吗?”方媛浑身都被雨水浸湿,此刻和我一样,都是一只可怜的落汤鸡,她围着我转了两圈,冷笑道:“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你更别想。”
“别说你根本不可能有北辰的孩子,就算有又怎么样,北辰不会救那个孩子的。对他来说,你生的孩子,比狗崽子还不如。”
“你给我住嘴!”
我的曦宝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是我心尖上最珍贵的宝,她那么纯洁无瑕,怎么能够被这样玷污。
我猛地推了方媛一下,这些年的做苦工力气大了很多,因情绪激动根本收不住力气,方媛本就娇生贵养,被我这么一推,连连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却还是没能站稳,磕在门上。
保姆原本在门后观望的,此刻出了事,一声尖叫举着伞跑出来,将方媛搀扶起来。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白子雯,你竟然敢打我。”
她一把将保姆推开,从门后抓起一根球杆冲出来,往我身上狠狠地砸。
我用双手挡住自己得脸,那些球杆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每一次伸手想要将球杆抢过来,都会被狠狠地打一下。
只是片刻,便已浑身淤青。
再这么下去,被她活活打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想要反抗,赤手空拳哪儿能招架的住高尔夫球杆。
饶是如此,也绝不能再像一条落逃狗。她不救我女儿,我又何须低三下四。往那个衣着华贵的人扑过去,想要掐住她的脖子,她使劲一挥手,眼中只有果断的杀伐,球杆打我的目眩头晕。
雨滴从睫毛上抖落,世界变得粉红。
“太太,别打了,她出血了,出血了!”
女佣的哭声听起来真是扰人,我晃动着身体,伸出手捂住火辣辣疼的头,手拿下来上面全是血。
“贱人,全是贱人。我不会出钱,顾家更不会出钱,你们都去死,都去死。”
“不会死,我的曦宝,她不会死!”
疼痛在愤怒中麻木,听见她嘴巴里面那些恶毒的话,我似乎也不觉得有多么的疼了。
不顾一起的往她冲过去,伸出手紧紧地掐住她不断嚷嚷的喉咙,不许说话,谁都不可以说我的曦宝。可以当我如烂泥,但我的曦宝,不许被她这张臭嘴侮辱。
“快来人,杀人了!快来人啊!”
女佣想要拉开我,我的手却已经僵硬,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似乎身体和脑子都不属于自己。
只看见方媛不停地翻着白眼,一根根如同蚯蚓一样的青筋从她的脖子上开始往脸蔓延。
“放手,放手!”
不少穿着黑色雨衣的保安从过来,他们的手中拿着电棍,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理智似乎完全丧失。
不管是会拉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不肯放手。最后腰间一麻,身体顿时抖了一下,一根电棍抵在我的腰间,在雨水中发出一点蓝光。
也恰在此刻,别墅门口的一切都被照亮,黑色的车从远处驶来,优雅的车身线条,黑如曜石般的光泽,是顾北辰的车,他终于回来了。
我豁然转身,想要往那辆车狂奔而去。
“你休想,休想。”
方媛尖叫两声,突然夺过保安手中的电棍,抵在我的腰间,打开开关狠狠地往我的肉里面攥。
双腿瞬间变的软软的,人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脸贴在水坑里面,浑浊的雨水不断地渐入我的眼睛。
“顾北辰,顾北辰……”
我想要喊他,嘴巴却不停地抖动,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除了自己心里面明白在说什么,嘴巴上却是一个字都蹦不清楚。
我伸出手,艰难的想要动一动自己的手指,想要往那辆车爬过去,想要抓住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