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洺找到秦城所住的酒店的时候，秦城也才刚刚到。
见到宫洺，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宫洺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秦城嗫嚅着，“可以是可以……”
她还杵在门口，宫洺已经先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之后目光就落在床头柜上那张股份转让书。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秦城见宫洺居然在看那份文件，急忙跑过去将它收起来，“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不是很急的话。”
“很急，”宫洺不多说，直接将手机掏出来，当着秦城的面点了播放键。
略显焦躁的声音跳了出来，“你跟宫氏的合同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她的声音！
秦城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对上了宫洺冷的似冰的视线，忽然就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洗手间打电话的时候，她还纳闷李光仁最后两句话说的为什么有些奇怪，现在看起来，理由已经显而易见了。
“够了，如果程小姐打电话来只是想要问我这件事，那我无可奉告，我是完完全全按照你说的去做的，没有任何纰漏。”
李光仁的这句话刚落，宫洺就关掉了手机，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秦城，“听清楚了吗？如果没清楚，那就再放一遍。”
“你……”好半晌，秦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怎么拿到录音的……”
“呵呵，”见她默认，宫洺的目光更加清冷，“如果不是苏琳在银贸的亲戚意外听到了李光仁和你商量的经过，你的确是可以完全瞒过任何人，包括我。”
“我……”秦城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无力地晃了晃，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宫洺盯着她，几乎目呲欲裂，他的心底还带有一丝期盼，期盼秦城能够说些什么来为她自己解释，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努力让自己去相信她，他不想再因为误会重蹈当初的覆辙。
可是秦城的沉默，却将他心底最后一丝期盼都轰碎。
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也知道了吧？”宫洺忽然开口，声音冷的像是对待陌生人，“苏琳告诉我，当初你生病住院的时候，她不小心都跟你说出来了。”
秦城身形一颤，“你……说的是当初收养我的真相？”那个其实他是她的杀父杀母仇人，为了她的股份才收养她的真相？
“没错，”宫洺吸了一口气，“她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股份，但更多的是宫洺觉得这个从小就认识的小女孩儿很可爱，意外失去了双亲之后也很可怜，所以求父亲收养她的。
是真的。
心中轰然一声，像是天地崩塌的声音。
秦城身形晃了几晃，她当初刚刚听到苏琳说出来的时候，心底虽然被巨大的绝望冲击，却还是还存着希望，苏琳说出来的话不能全都相信，只是现在他都已经亲口承认了。
他，是她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