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回来之后，秦城无力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手边是那张股份转让书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将失去的拿回来了，但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那样畅快，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空空的。
休息了一会儿，秦城坐起来打了个电话，“喂？”
“嗯……”电话那头是中年人的声音，隐隐约约带着一丝被人打扰的恼怒，秦城顿了顿，才接着说，“是银贸的李总吗？”她注意着措辞，“我已经成功拿到了宫氏的股份，您可以收手了。”
“……好，”电话那头的回应淡淡的，声音很压抑，似乎还在忙着其他的事情，有那么几秒钟，秦城似乎听见电话那头有女人的声音，暧昧的低吟。
秦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腾地升起一阵红，忙不迭地挂了电话。
挂断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并没有得到李总的明确表态，但是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需要的订单也就那么多，他们不需要自然就会打电话取消，如此一来，她也不算是坑了宫氏。
以怨抱怨，不是她秦城的作风，只要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足够了。
在兴城的日子过的比想象中的平静，虽然身为宫氏集团的股东，秦城却也不需要每天去公司报道。
这样过了大概半个月。
宫洺忽然给她打了电话。
彼时她正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跑步。
嗡——
手机忽然响起，秦城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人名，下意识地就想要挂断，手指在挂断和接通之间徘徊，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接通。
“喂？”
秦城从跑步机上下来，“嗯，什么事。”
电话那头宫洺的声音显得很热情，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还被骂的事实，“本周末公司年会，你作为股东也需要参加。”
年会？
秦城皱了皱眉，直觉地不想要参加这种奉承阿谀的场合，“你也不想在今后的股东大会上被人说是耍大牌吧？”
宫洺的话带着点威胁。
秦城皱了皱眉，“好吧，我去。”
只是去走个过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车在酒店门口缓缓停住，秦城从车上下来，一袭火红的长裙，才一出现，就吸引了绝大多数目光。
有的人在低声议论，秦城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一一经过，大厅里很热闹，人们拿着酒杯高谈阔论，脸上都带着谦恭或者奉承的笑，夹在这样热络气氛之中的她，像忽然坠入熔岩的一块硬石头。
很突兀。
又来了……秦城紧抿嘴唇，十几年前她刚进入宫家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人们用各种眼光看她，审视、羡慕、极度、不屑。
小小年纪的孩子刚刚失去了父母，被迫沐浴在这些赤裸裸的目光中，吓得不能自己，连哭都不敢哭。
这一切，都是他给的。
秦城嘴角噙着一丝冰冷，走到大厅角落里兀自坐下，今天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一个人呆在这儿，很好。
大厅的灯光忽然暗下来，台上打亮一道光束。
伴随着一道呼声，宫洺出现在光束中央，秦城端着红酒杯看了一眼，今天的他穿的很正式，做足了宫氏集团总裁的面子。
不知什么时候，苏琳忽然站到了他的身边，他们一起站在聚光灯下，像极了神话里的金童玉女。
“呵呵……”秦城瞥过眼不想再看，身边忽然坐下一人，带着浓烈的烟气和酒气，“程小姐？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