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离说的不是真相,可她却不得不这么说。
被绑架出冷宫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黑衣人先将她带去一个天牢,等在哪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岑环儿。
“接下来我说的话,是保全你父亲和宸王的关键,鸢离,你最好给我好好听着!”
束缚住她的手脚,岑环儿看她,再也没了在夜凰栗面前的假惺惺,眉眼里全是浓稠的化不开的憎恶和怨恨。
鸢离不懂,该恨的人是自己吧?!
岑环儿被夜凰栗深爱着,如今宠惯六宫,被尊为皇后,她还有何不满!
自己是棋子,先是心甘情愿为他暗卫,接着为他顺利登机当了三载细作,最后还成为为岑环儿解毒的器皿。
她岑环儿,应是最幸福的存在啊!
“你什么意思?!”
鸢离不解,她大费周折的绑架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肯定不知道你父亲的近况,来,过来看一看。”
让黑衣人将鸢离往外挪出来,指了指不远处的牢房,能看到她的父亲,曾经高高在上的丞相,正在被烧红的铁块灼烧。
“啊……”
疼痛欲裂的他,发出一声惨叫之后,昏死了过去。
鸢离看的心惊胆寒,她刚要出声呼喊父亲二字,就被黑衣人一把捂住了嘴。
“如果你不想他一把年纪,还被鞭笞、火烤,你就乖乖的依我之言而行,我可保他和你的亲人,在狱中少些皮肉之苦,直到……你顺利的诞下药之子。”
伸出手,掐住鸢离的下颚。
岑环儿目眦欲裂的看着她,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在她的脸颊上比划来比划去,“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我看了就来气,真想给你活剥下来……”
锐利的刀锋,不可避免的划破她的皮肉。
岑环儿下手不重,力度拿捏的刚刚好,只是割破一点表皮,连血珠子都没浸一点出来。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猛地收回匕首,岑环儿凑到鸢离的耳边,悄声低语,“等会我会把你送去宸王的床上,明早皇上会来捉奸。”
“到时候,你只要承认是你主动勾引宸王的就好。我会派人盯梢,别想给我耍花样,代价是你的家人受苦受难。你若忍心,你大可以挑战我的权威试试看。”
说完这番话,岑环儿收回手,嫌弃的拿出手帕擦了擦。
“好了,你可以把她送去宸王府了,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
转过身去,不再看鸢离。
黑衣人再度将她包裹起来,接着夜色的掩护,拿着岑环儿的令牌,将她送出宫,再在某人的掩护下,从宸王府的小门潜入,将她放到了宸王的床上。
彼时,宸王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得罪皇后,可没好果子吃!”
临行前,黑衣人再度威胁鸢离一番,这才身手矫捷的飞走。
鸢离从被子里挣扎出来,伸出手摇了摇宸王的肩,毫无反应。
为他把脉,勘出他中了浓烈迷药,鸢离下床在屋子里翻找一番,终于找到药箱,用醒神的药将他唤醒。
宸王看到她,先是一惊,接着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阿离,你回来了?!”
鸢离被他抱的快要喘不过气,久违的拥抱,就像阳春三月的朝阳,将她伤痕累累的心捂暖。
“陌翼,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拜托你,为了你和我的家人,还请你务必配合!”
就快天明,鸢离怕来不及,打断了久别重逢后的闲话家常。
她让夜陌翼找来迷药,和着水一起服下,接着再摆出他抱着她的暧昧姿势躺下,等夜凰栗到来。
她知道,岑环儿这么做,就是想自己死。
哪怕夜凰栗不爱自己,他却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染指别的男人,抹黑他的脸。
前半夜他近乎变态的折磨,她已了然他心中的想法。
而自己铤而走险,为的是,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