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言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微臣只是被茶水给呛到了,失态,失态,还请皇上责罚。”
“小事而已,谈不上什么责罚,苏丞相觉得这事交给萧王彻查如何?”皇弟也低头抿了一口茶。
那日苏不言风风火火闯进皇宫就只是为了要说白仓流是被冤枉之事,那日的神情加上他的失态,字字都像是从心里发出。
这苏不言应不是刺杀白将军的幕后黑手,那也就只有萧王还有太师了,如今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他,他倒要看看萧王到底会怎么做。
是利用职务之便杀了白仓流,还是为了得取他的信任,先不动白仓流,但是无论如何,白仓流此人不能出事。
苏不言勾起嘴角,露出标准的官方微笑,“我觉得这个主意甚好,白将军的事,是应该好好调查一下。”
“哦,”楚星沉拉高声音,“丞相倒是对此事很上心,上次没有给丞相机会,这次说说丞相的原由。”
苏不言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这皇帝还真的不是吃素的。
楚月寒,听了皇上的话,眼睛微咪,一直在打探,苏不言什么意思,以往根本没见他对白仓流的事这么上心过,甚至白仓流被抓住扣上通敌叛国之罪的时候他可都没多看一眼。
他还记得,那个为人正直缺心眼的白仓流将军,一直都对这个整日沉迷烟花巷柳的宰相很不屑,苏不言在他那不知吃了多少亏。
看来这苏不言是要和他作对?
“依我看,白将军为人正直,一心为国家社稷,忠君爱国,一直谏言计策的,实在看不出什么谋反之心,”苏不言只能硬这一口气,为父亲说上几句话,她手中没有证据,而身为女儿,能做的,也都算是一片孝心。
楚月寒冷笑,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的坦然,“苏丞相也太会看了,白仓流通敌叛国的证据确凿,要是不看证据只看人的话,那人人都是忠臣就不会有卖国贼的出现了。”
苏不言的心中一沉,看到楚月寒拿张讨人厌的脸时,她真的想上去把他给撕个稀巴烂,若是没有他,他们一家人也都不会被流放,她估计也就不用死了,如今还要和他这等小人斗智斗勇。
“萧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我难免也会有判断错的时候,但我说的也都只是一个参考,多考虑几分总是没有错的。”
无奈苏不言只能妥协,说出一些违心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也,终有一天她会为父亲和兄长平反的。
楚月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苏不言想到底什么态度,还有待推敲,楚星沉将这一出好戏看在眼里。
这怎么都还没出皇宫,两人就斗上了,俗话说,争就是不争,不争就是争,智者明之。
“两位说的朕都会考虑的,那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了,交给萧王调查,另外萧王也别忘了保护好白仓流一家人的生命安全,白仓流的手中可是有先皇当初亲手送的免死金牌,你我都是父皇的孩子,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
苏不言回去之后一直都在揣摩楚星沉的意思,楚星沉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坐在书房里思来想去,唯一可以相信的是,楚星沉是真的相信她父亲的,这也算是一大收获了。
没想到她父亲的手里竟然还有一块免死金牌,她怎么都不知道,这父亲也藏的太深了,当初被污蔑通敌叛国的时候,他们这一家子可是差点丧命。
父亲也是一根筋,都没拿出来用,幸好楚星沉还算是有良心,只是将他们流放了,如今算起来,也就是失了她一人的性命,她竟然还大难不死,“借尸还魂”了。
这事还是要谢谢这个俊美无比,风流成性的王爷苏不言了。
今日之事,定是楚星沉故意做给他看的,叫她也没什么事宜,最后也就只是找了个托辞,交代交代缴纳仓粮之事,要她这个丞相多上心,少去几次含香院,但这要说起来,身为苏不言的她,似乎也真的很久都没有去过含香院、怡红楼了。
做戏要做全了,她不能被人看出了马脚。
苏不言看了看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虽然看到那些红唇腰细的女子,她并不能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欢喜,但演戏,总可以吧?
今日之事,也不知道这楚星沉是不是故意的,但还真的算是歪打正着,就看肃王愿不愿意赌一把,狐狸尾巴藏不藏得住了。
苏不言叫来培养手下一批身手较好的人,虽说楚星沉已经摸清楚了楚星沉的态度,但是她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远在流放之地,还又被人刺杀,她不得不防,“我刚刚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苏不言冷声道。
几十个暗影低着头,一脸严肃的听着苏不言训话,为首的带头,全都跪下行礼,“怨为丞相在所不辞。”
“很好,这次任务回来本相爷会好好犒劳你们的!”苏不言大声道,这样一来,一家人的安全问题,她便不用担心了。
只是,离她遇到刺客离世也已经四日的时间了,父亲、哥哥他们一定会非常伤心,一想到父亲和哥哥还有另外的亲人们穿着麻布的景象,苏不言就觉得一阵鼻酸。
太师府。
楚月寒一出宫门便直接来了魏无证魏太师的家里商量此事,楚星沉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师,认为皇上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刺客这事与你我有关?”楚月寒将来龙去脉大致给魏无证讲了一遍,询问魏无证的意见。
魏无证抚着自己三寸长的胡须,“依老臣看,皇上并不知道这件事是你干的,他也应该只是猜测、试探你,毕竟我们这次是威胁到了他的利益,白仓流可谓是一员大将。”
楚月寒很认真的在听魏无证讲话,而魏无证抚着胡须的表情也有些遗憾,“白仓流带兵和从政都是一把好手,奈何就是性子太直,冥顽不灵啊,可惜,实在是可惜。”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种人留着才是最大的祸端,太师不必难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商量,还要不要继续追杀白仓流一家?”楚月寒不似魏无证,和白仓流在一起为官多年,对白仓流只觉得他是一个一根筋的粗人。
武将难免会直来直去,他可是很不喜欢白仓流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