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言很是欣慰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好资源,朝廷官员哪个在哪里偷偷做生意,昨日又娶了小妾,哪家的公子又闹了什么事,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但很有助于她了解那些人的行事、性格特点。
一番汇报过后,苏不言大致也了解到了千娇阁主要就是收集朝中主要官员的机密,那些看似不起眼、或是名扬万里的姑娘,都是收集情报的人。
其中以花魁柳絮儿为例,是苏不言培养了很久的手下,武功高强,却沉寂于千娇阁深藏不露,就待有一天可以用在合适的地方。
外面也来了不少京城里的达官贵人,看到苏不言也都是纷纷上来寒暄,苏不言佯装耐心的附和了几声,那些做生意的,谁的身后还没个靠山,他又不是傻子,城东新开的米铺,和朝中管各大粮仓的官员没有关系?
苏不言不是吃素的!
柳絮儿将房门关起来,立马正经给苏不言行礼,“爷,您要吩咐给属下什么事?”
“听着,等过几日我会将你带回府中,也会在这带几个男丁过去,你给我长点心,挑几个会办事,腿脚都利索的,我府中的那些女人,我一个都不想再留了!”苏不言手中的杯子被一把捏碎。
一想到府中还有人天天监视她,回到家里还如此拘谨防范,她就难受,整日都还要应付那些莺莺燕燕。
以前的苏不言,还真的是饥不择食,什么样的女子都有。
柳絮儿看到苏不言眼中的怒火,还以为苏不言是对她生气,依然半跪着不起,“是,爷,絮儿还有哪里做的不好还请爷责罚。”
苏不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对那一群人是如此的反感,看到柳絮儿咬着唇半跪在地方,才明白过来自己没控制好情绪。
“哦,我不是说你,你做的很好,我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记住了吗?”苏不言用柳絮儿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柳絮儿不亏是花魁,被训练的很好,在外人面前的一举一动和他面前,竟也是不一样的。
连声音都收起了那软绵绵叫人骨酥的那一套。
柳絮儿这才放心,重新给苏不言斟了一杯茶,放在苏不言面前,“属下都记清了。”
“嗯,”苏不言抿唇,尝了一口茶,恰到好处的余香,“你在外面的隔间守着,我在你房里打一会儿坐,我前几日受了些伤。”
“爷受伤了?严重吗?要不要絮儿帮您处理一下伤口?”柳絮儿一听到苏不言受伤急眼急语的担心,但也不敢妄自上前。
苏不言眼睛一沉,以前的苏不言肯定也是很宠柳絮儿这样的姑娘的,想了想还是沉着声音道,“不必担心,我只是受了一点内伤,需要时间休养而已。”
柳絮儿底下眼眸,抿唇,声音却是坚定,“那我也可以帮爷疗伤。”
“不必了,不要让外人来打扰我,你也不要来打扰我,我只要静心休养就可以了。”苏不言冷声拒绝,看来她还有有必要跟柳絮儿将话说清楚,他带她回家,到底是什么目的。
“是爷,属下就退下了。”
苏不言已经基本确定魏无证跟楚月寒定是在商计这什么,听属下讲,竟然还敢密谋想要拉拢她。
两人肯定是在做什么苟且之事,一对奸臣。
在相府几日,苏不言也基本清楚了,府里的那些女人还有小厮,哪些是别人送来的,哪些是别的官员安插进来的。
这宰相还真的是不好当。
苏不言叫来府中的管家,陈伯,陈伯在府中多年,是一个还算可靠的管家,按照零散的记忆来看,陈伯是苏不言亲自挑选的。
“丞相,您叫老奴来可是有何事吩咐?”
陈伯应该是刚刚从后花园中过来,隐约有些银发的发束间上还藏着几颗青草,苏不言出声问道,“陈伯方才可是在整理花草?”
“丞相怎么知道老奴刚刚在整理花草?”陈伯眼中有惊讶之色,刚刚他在后花园的时,没有看到丞相的影子。
苏不言浅笑了几下,“陈伯的头发上沾有青草。”陈伯伸手一摸,恍然大悟,拿着青草,暗自怪罪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狼狈之样来面对宰相。
苏不言也觉得这是一个机会,“陈伯你年事也高了,这些事也就不必你亲自做了,交给底下的家丁就妥了”
“丞相不知,家中的小厮没有一个懂得收拾这些花花草草的,府中的姑娘们也就都喜欢摘些花花草草观赏,后花园里脏乱不堪,老奴只能亲自收拾。”
丞相府里的姬妾众多,女子难免会喜欢一些花花草草,但是人一多,也就都变了味,那些女子争爱争取,总是把后花园来的花草弄的脏乱,这可是愁坏了管家。
苏不言看着管家的为难之色,也明白了一些,收了目光,佯装不经心的翻着书本,“哦,是哪个不懂事的,给管家填了这么多的麻烦?”
“还请丞相恕罪,老奴不是在说姑娘们的不好。”管家听到苏不言这样说,虽然是向着他的,但怎么说都像是他给丞相告了状,这可不好交代啊。
再者说,他家丞相一向对美人非常纵容放肆,也一定程度上促成了今日的局面,一个说不好,丞相也许就会反过来治他的罪了。
但是陈伯不知道的是,苏不言刚好想借此机会,赶几个没有眼色的人出门,“陈伯,放心,本相会好好教训教训那几个不懂事的,顺便此事过后,陈伯还是在找几个懂花草的家丁,自己也别太操劳。”
苏不言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他,陈伯眼底一阵湿润,还是有些感动的,弯腰向苏不言行礼。
“谢丞相关心,老奴会照做的。”
苏不言笑着合上书本,本来那几个人,还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进来的好,相府里从来不却家丁,突然新来几个,免得会遭人怀疑,现在瞅着这机会,正合适。
“对了,上次跟本相出去不幸身亡的那个小厮,给他家里拿钱了吗?”那是苏不言亲眼看到第二个人死,第一个是她自己,现在想想,那些人是来行刺她的,却让小厮丧了性命,心中也是有愧。
管家很意外苏不言会如此感性的想起那个小厮,兴许是以前经常跟相爷出去惯了,也合乎人理,“拿了,我给他家人十五两银子,也算是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