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白子玉嘶声的喊声响彻在战场上的时候才已经晚了,白仓流肩膀中箭,从马背上滚了下去。
吴江听到声音,也立马朝白仓流的地方看了过去,然后没有犹豫,几下飞身下马,扶起地上的白仓流,“将军,你怎么样了?”
肩膀上的箭插的很深,白仓流险些有些站不起来,额头上都是密密的细汗,低声道,“我没事。”
“你怎么样了父亲?”白子玉等白仓流站起来之后才骑着马赶到,神情关切,语气紧张。
白仓流看见白子玉这幅模样,有些不满的教训道,“你不在前指挥,跑到这里干什么?记住以后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我没事。”
“可是你……”白子玉被白仓流教训了,却也并未生气,只是看着白仓流肩膀上的伤。
白仓流被吴江扶着,白子玉知道,白仓流在战场上,凡事喜欢较真,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他。
在站场上,无论是白仓流,或者是他出了意外,他们谁都不能掉以轻心,一切都要将大句为重。
看着眼下拓跋真的大军步步紧逼,而他们因为楚云欢在他们手里,又都投鼠忌器,不敢动手,白子玉和吴江对视了一眼,道,“我们先撤兵,然后再商议新的计策。”
“嗯。”
吴江深表同意,看来拓跋真今天的架势,也是带足了人,他们如此束手束脚,而拓跋真并不一样,硬拼起来,他们才是吃亏的一方。
回答营帐里之后,很快便来了随军的大夫。
白仓流肩膀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便被白子玉给弄掉了,但为了不对白仓流的伤口进行二次伤害,白子玉还是用了剪刀。
而此时白仓流的伤口暴露在众人面前。
肩膀上的伤早就已经是血肉模糊,看箭插的样子,没入肩膀应该也有拇指深,白仓流一直隐忍着疼痛,但额头上的细汗,却骗不了人。
伤口还在往外汨汨的淌着血,白子玉看的惊心动魄,忍不住道,“大夫,能不能先止血?”
“止血是必要的,但简单处理一下还是需要先将箭给拔出来要紧。”大夫上前查看了一眼白仓流的伤口,撒了一些金疮药,先将流血给止住。
三下五除二,血倒是不流了,但大夫看着白仓流的伤口倒是发愁了,这伤口不浅,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及骨头,但眼下这拔箭……
“你来?”大夫看了一眼白子玉,这是他父亲,主动的将如此大任交代他的手上。
白子玉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白仓流,再看看他肩膀上的伤,他知道是非拔不可,但是眼看着自己要亲手给自己疯父亲拔箭,到也是觉得手上的动作有些轻颤,他不是害怕血腥,男人就是应该有点血性,但白仓流是他的父亲,自从柔儿不在之后,父亲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婆婆妈妈。”白仓流不满道,白子玉敛下了眼眸,给自己做了一个心理建设,希望他可以不要在抖了。
那大夫看白子玉也是有些纠结,索性就看了旁边的吴江一眼,“你来。”
“我?”吴江指了指自己,苦笑,白子玉都不敢,他哪里敢,白仓流是他的老师,还是他的将军。
他,也怕啊……
白仓流额头上的细汗已经汇集成了汗滴开始往下滴,看到二人日此扭捏不满的哼了一声,“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一样,日后如何才能带兵打好仗?”
白子玉和吴江都不敢做声,只是换了一个眼神,在想着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只听见一声闷哼,大夫惊讶的叫了一声,只见白仓流左臂握成拳头,右手放在自己左肩膀的箭上,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将箭拔下。
但血也立马跟着涌了出来。
大夫眼疾手快,立马上前,开始给白仓流处理伤口,白仓流也送了一口气,闭着眼睛,不看自己的伤。
今天是自己太过不小心了,才会被那拓跋真暗算。
一个时辰之后,大夫额头上也已经出了汗,但白仓流肩膀上的伤,还在处理中,这箭的力道太大,像是用弓弩射出的,伤口不仅深,杀伤力也大。
白子玉想起今日在场上楚云欢一直唔唔的叫着,才有些忽然醒悟,她应该是在提醒他,拓跋真要父亲动手。
狠狠的一拳打在旁边的椅子上,今日他没有救出楚云欢不说,现在父亲也受了伤!
苏不言接到消息之后,就心急如焚的进宫找楚星沉。
她忧心父亲安危,决心亲自前往战场援助,夷国国师献计,以楚云欢为人质,父亲和哥哥二人投鼠忌器,束手束脚,只得连退,现在父亲竟然也还受了伤,生死未卜。
苏不言心中的恐惧敢加剧,她一定要亲眼看到父亲才能放心。
“还请皇上恩准!”苏不言跪在楚星沉面前,一脸的决绝,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也一定会去的样子。
楚星沉知道苏不言生性倔强,不会轻易妥协,但看到苏不言如此决绝的样子,还是心里发堵的厉害。
紧抿着薄唇,盯着跪在地上请命的苏不言,一言不发。
苏不言用余光瞧见了楚星沉不悦的脸,但也只是低着头,皱着眉头,再想,该如何跟楚星沉解释。
楚星沉能感受的到苏不言的心急,声音沉沉,“你的伤还未完全恢复,再加上,前线已经有白将军、白副将和吴江将军了,我想,你去应该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吧?”
楚星沉质问苏不言,她胸口的伤都还没有好,她如何去前线!
“朕认为,你去了,也只能是给白将军添乱而已。”楚星沉不满的说,而这也激怒了苏不言。
苏不言抬头看着楚星沉,“怎么能是添乱?如今白将军受伤,大军肯定会受到影响,只有白子玉一个人,一边要应对拓跋真,一边还要想办法救云欢,拓跋真心机深沉,我不放心,我一定要去。”
楚星沉被苏不言气急,白子玉白子玉,苏不言每说一句话都离不开白子玉三个字。
“你就如此担心白子玉?”
“是,我当然担心了?”苏不言丝毫没有注意到楚星沉话里有话,她只是觉得自己担心白子玉很正常。
白子玉不仅是她的哥哥,现在也是副将,和夷国的大战正在进行,现在都是关键时期。
苏不言起身,也不再跪在地上,直接盯着楚星沉的眼睛,行礼,“还请皇上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