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爽醒来后已经发现在别墅了，洗了把脸才下楼。
赵天霖在厨房做饭，见她来了，若无其事地给她端了碗汤，还笑着让她多喝点。
可是陈爽还是从这简单的话里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以前赵天霖总是有意无意地触碰她，说可以让她尽快适应他的存在，对他的病有好处。可是今天没有，他站得远远的。
“发生了什么事？”
赵天霖苦笑了下，“爽，我们就谈场柏拉图的恋爱。”
柏拉图？精神恋爱？连手都不碰的那种？
“你不用这样的，你还是可以选择正常的婚姻。”她没想到赵天霖愿意退让到这地步。
“那我就失去你，对吗？”赵天霖听得出她话外的意思，有些生气，“如果能这样做，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我说过，我就是想看见你笑听你说话，别的都不重要。”
陈爽低着头，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
可以吗？真的可以这样吗？
*
好像真的可以。
赵天霖依旧每天会说爱她，可是都不会触碰她。
他恪守自己说过的话。
一天是这样，一个月也是这样，三个月后，赵天霖还是如此。
陈爽能感觉到赵天霖是真的在爱她，他眼里的感情不会骗人，他在很认真地和她谈一场没有身体接触的柏拉图恋爱。
而且，他的爱似乎没有消退。
陈爽抱紧膝盖坐在床上，犹豫不决，还做不了这个决定。
最后，她站起来整理了下身上的睡裙，深吸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笃笃笃”。
陈爽敲响了赵天霖的房门。
“怎么？”整栋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大人，陈爽从不会在半夜里找他，赵天霖冷不防听到敲门声，心就不安起来，生怕有什么事。
陈爽脸有些红，低头不敢看他，“我想再试试。”
赵天霖一时没明白她在说什么，“试什么？”
“我还是想治好我的病。”
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赵天霖叹了口气，“不了，现在也挺好的。”
治疗的过程是一次又一次地揭开她最深的伤疤，就是她能承受，赵天霖也承受不住。
与其让她痛苦，不如就这样，最起码，她还在他身边。
“不好！”陈爽抬头直视他眼睛，说得很坚定，“我要治。”
片刻之后，赵天霖又一次退让，“我重新给你找个医生。”
“不，不要医生。你就可以。”赵天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陈爽就扑过来搂住他腰，“我们一起治，你帮我治。”
明明身体在发抖，可是手臂却楼得很紧，赵天霖终于明白过来，回抱住她，“对不起。”
*
从拥抱开始，陈爽在强迫自己去适应赵天霖。
还是会哭会害怕，还是会听见耳边传来孩子的哭声，可是陈爽一次次都没有说放弃。
直到某天晚上，陈爽梦见她过世很久的爸妈，他们牵着一个小男孩，那男孩看见她了，很高兴地冲她挥挥手。
陈爽猛地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哭了一脸。
那个是她的孩子，是她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他在跟她说再见。
所以，他是不是也放下了？
“爽？”赵天霖半夜乍醒，心绪不宁，想来陈爽这看看，一开门就看见她在哭。
陈爽埋在他脖子里，不停地哭着。
赵天霖选择闭上了嘴，安静地等她平复。
“不要走，留下来。”陈爽慢慢缓过来，见赵天霖给她盖好被子就要离开，及时拉住他手。
“可以吗？”惊愕过后，赵天霖抚着她脸，谨慎地问。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