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夏话落后,唐熠深盛饭的动作顿住。他看着许晴夏,冷笑着把满桌的饭菜掀在地上。
纤长的睫毛颤了下,许晴夏抿唇看着撒了一地的饭菜,脸上讥诮的神情消失。
唐熠深走进她,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晴夏,还觉得我对你余情未了吗?”
说罢,唐熠深脸色冷下来,毫不留恋的转身。
…………
“小姐,你在哪?”
给许晴夏送饭的女佣没有在许晴夏房间找到她,急忙出来去找梁姨。在经过唐熠深书房时,隐隐听见一些声响。
女佣试探的站在门外,抬手敲着书房的门:“小姐,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答,又敲了一会,女佣快步下楼。
很欧式风格的书房,许晴夏站在中央打量着,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来。
蓦地,书房里响起一阵声音。
女佣下楼找到梁姨:“梁姨,不好了,小姐好像进了先生的书房。”
“刚才不是还好好在房间待着吗?”梁姨正在准备午饭,闻言皱起眉头快步往二楼去:“你们怎么看的人?”
书房内传出摔东西的声音,梁姨趴在门边拍门:“晴夏,晴夏你在里面吗?”
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梁姨让女佣们在门口等着,下楼去给唐熠深打电话。
很快,唐熠深从公司赶回来。
唐熠深脸上看不出喜怒,梁姨见他回来,连忙跟他说许晴夏进去已经有些时间了。
围在门口嗓子都劝哑的佣人们看到唐熠深回来了,自动让开。
唐熠深站在门口,抬手敲门,声音平静:“晴夏,是我,你把门打开。”
里面的摔东西声在唐熠深出声后停顿了一下,继而又响起来。
梁姨看了唐熠深一眼,唐熠深还算声音平静:“梁姨,你去把书房的钥匙拿来。”
“晴夏她……”梁姨想说什么,看了一眼唐熠深到底还是没说。
书房门打开的时候,许晴夏正坐在满地狼藉的地下拿着一块表对着阳光仰头看。
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几乎拖到地上,整个人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纤细安静。
如果只看背影,她跟四年前一模一样。
唐熠深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视线才落到她拿着把玩的手表。
许晴夏右手拿着手表,大拇指无意识的在表面抚摸着,忽然开口:“这只手表看起来有些年岁了。”
唐熠深没做声,停在她身后。
“唐熠深。”许晴夏手撑着地面站起来,转过身,偏头看着他,嘴边露出一个笑容来:“你说我还了解你吗?”
“晴夏……”
“我们来赌一赌。”许晴夏笑着打断唐熠深,低头盯着手心里的腕表,忽然抬手摔下去:“凭我对你的了解,这只已经停掉的表一定对你意义重大。”
“许晴夏。”
许晴夏刚话落,便听见唐熠深暴怒的声音,她抬起头来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嘴边露出痛快的笑容:“看来我……”
“许晴夏你不逼我掐死你是不是不好受?”唐熠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许晴夏扣着她的要抵在墙边,右手掐着她的脖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舍不得杀你?是不是觉得你怎么闹都会没事?”唐熠深猩红着眼睛,手上渐渐用力:“既然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脖子被掐着,许晴夏本能的挣扎,她双手毫无章法的拍打着唐熠深掐着她脖子的手,断续道:“唐……熠深,你……松手,放开我。”
唐熠深整个人都没了理智,脑子里划过很多年前他父亲把手表送给他时对他说的话:小深,这是爸爸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爸爸工作忙不能经常陪你,这只手表就代爸爸陪着你。
“你不是想死吗?”唐熠深掐着许晴夏的手越收越紧:“死了就解脱了。”
“不……”许晴夏挣扎着,动作却越来越弱。
死亡在许晴夏脑子里蓦然清晰起来,她睁开眼睛,伸手想挥上唐熠深的脸,伸到一半徒然失力。
梁姨一直在楼梯口不放心的等着,听到什么东西摔落的声响快步往书房去。
许晴夏的脸色已经憋的通红,手也无力的垂下。
梁姨把门打开看到里面的场景,整个人都震惊了,随即反应过来,快步走进去拉唐熠深的手:“熠深,松手,快松手,这是晴夏啊,你这样会掐死她的。”
“她想死,我成全她。”唐熠深眼睛猩红,完全没听进去梁姨的话。
楼下的女用们听见声音也赶上来,见到书房里的场景时也愣住,梁姨看着晴夏渐渐没了生息大吼:“愣着干什么?快把他们拉开。”
吼完,那些女佣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掰唐熠深的手。
许晴夏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看到她爸妈,她向他们招手,向他们跑过去,可忽然他们就不见了。
她猛的睁开眼睛,唐熠深触上她涣散的目光,掐着许晴夏脖子的手像是被什么烫到,忽然就松手。
唐熠深松开许晴夏,许晴夏就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猛的咳起来。
梁姨连忙去扶着她给她拍背,眼里都带着些湿意。
唐熠深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切,视线落到许晴夏脖子上的一圈掐痕,脸色一变,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快去叫医生。”
“不用。”许晴夏抬手揪住梁姨的衣袖,勉强止住咳嗽。
半个小时候后,书房被打扫干净。
许晴夏坐在椅子里,垂着眼睫看着自己的指尖。
梁姨站在她旁边,神色担忧,却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女佣在一地的碎片里把那块裂痕斑斑的腕表捡起来递给梁姨,梁姨接过来,一下明白两人怎么会一下闹成这样。
叹了口气,梁姨把腕表放在许晴夏手心里,慢声道:“晴夏,你不是个坏孩子阿姨知道。”
“熠深也不是个坏孩子,这块表是他父亲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
许晴夏木然的眼睛终于动了动,看向自己手心里的手表。
“最后的东西?”许晴夏声音沙哑而粗硌的喃喃,嘴角露出一个凉薄的笑容来:“他还有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
半睡半醒间,许晴夏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睁开眼睛,便看见,黑暗里,一个修长的身影走近。
许晴夏原本还带着睡意的脸,一下就冷下来。
“夏夏。”唐熠深走近她,脸上带着明显的醉意。
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许晴夏拉开房门:“出去。”
唐熠深似乎没听到她说的话,走近她,扣着她的手腕把她拖到自己怀里,抬手把门关上。
他身上都是难闻的酒味,许晴夏觉得厌恶:“唐熠深,你给我放开,滚出去。”
“夏夏,对不起。”唐熠深把许晴夏抵在墙上,醉眼朦胧的看着她脖子上的那一圈青紫的痕迹,脸上表情复杂,想抬手碰一碰,又不敢。
“呵……”许晴夏嗤笑一声,再次试图挣了挣,挣不开,索性放弃。她看着唐熠深笑起来:“不会唐先生,是我应该谢谢你手下留情之恩对不对?”
许晴夏这样的态度,让唐熠深无力。
他对上许晴夏清澈的眼眸,心底一慌,急切的低头吻上她的唇。
许晴夏排斥他的触碰,他的唇沾上她,她便止不住的恶心。
察觉到了她的排斥,唐熠深唇齿间的气势变的更加强势。
他要她,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疯狂的叫嚣。
忽然间天旋地转,许晴夏被唐熠深抱到大床上。
前些天他碰她的记忆还在,许晴夏蓦然睁大眼睛,淡粉色的双唇颤抖着。
有些事,男女之间的悬殊太大。
唐熠深把许晴夏压在身下,亲吻着她的唇,她的脸,撕咬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许晴夏挣不开,不断喊着:“唐熠深,你放开我,你别碰我。”
唐熠深恍若未闻。
穿在身上的衬衣不知道什么被脱掉,唐熠深的手已经游弋到身下,哑着声音低哄:“夏夏,你听话一点,像以前一样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