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追查到南下,一路上鸡飞狗跳。
“要用上好的紫檀香料。”轿子里的人喊。
“夫人,这上哪儿去找紫檀香料啊?”
“买!买不来不走!”
片刻后:“要吃南巷的小包子。”
“夫人……”
“买!”
一炷香后:“包子不好吃,重新买!”
下头的兵没来得及说话,一只重锏穿过马车,直捣发声之人!
一片惊呼声之中,桃花扛着一柄金环大刀冲出,锵锵几刀,竟是不落下风。
莫楼大怒,骑于马上杀气腾腾:“楚夫人,你一路拖延,若是那祁玉公主逃了,这罪责可要落到你头上?”
桃花掂量着手里的刀:“本夫人娇生惯养,肯与你来便不错了,你还敢挑剔本夫人,莫不是想来一场?”
莫楼心急,不与桃花理论,直奔着轿内楚淮大喊:“楚将军,您便由着夫人胡闹吗?”
“莫将军,在下也是无能为力啊。”楚淮拿着扇子挑开半扇车帘,叹息一声:“我们家啊,可是夫人做主的。”
莫楼的脸涨成紫色,桃花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一路南下,说是追捕余党,不如说是一场军队护送的游山玩水,桃花一路上把自己以前没用到的东西都享受到了,连冬天的暖炉都备了一份儿,桃花还兴师动众的给烧了一次,热的她满身大汗倒在楚淮怀里,后来还是楚淮抱着她出去骑马,在马背上颠簸了半个时辰,她才又活过来。
“你说,他们现在能到哪儿啊?”桃花窝在楚淮怀里,瞧着四周的山间小路,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黑旋风那家伙,就是个癞皮狗,打不死她就继续浪,我估摸着,只要小知县在她边儿上,她就什么都不怕,天南地北,她哪儿都敢走,咱们怎么追啊?”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去天牢,去皇宫都那么顺利吗?”楚淮抱着桃花,一只手递过来一只酸梅。
桃花含着酸梅,砸吧砸吧嘴:“为什么。”
“因为皇宫里有他们的内应。”楚淮拍着她的背:“同理,他们之中,也有皇宫的内应,所以他们不管走到哪儿,我们都能追过去,但是,我们追过去,他们也能提前跑掉。”
“都有内应吗?”桃花有点茫然:“就像是,我们桃花寨里,也有黑风寨的兄弟吗?”
“可以这么理解吧。”楚淮给她递过来一个壶,给她灌了几口水,说:“不过,你们黑风桃花,不管闹成什么样,都是两个寨子,但是对于南淮前康后嘉两个朝代来说,就只有你死我活。”
桃花想了一会儿,心思:“那其实我也不用这么拖延吧。”
“还是有点用处的。”楚淮微微一笑:“最起码,今晚咱们能睡客栈,等明天,南下之后,便没这么好的地方了。”
“别的地方不好吗?”桃花生于南淮边关,位处北方,京城位于南北交界,地处繁华,但是越往南,南方越偏僻,地广人稀,但桃花没去过,不能理解。
“所以,你买的东西都很有用。”楚淮下了定论:“待到了南方,都会一一派上用场。”
桃花就窝在他怀里“咯咯”的笑,笑到一半儿,就瞥见了莫楼。
莫楼一扫之前的油腔滑调的商人模样,穿着金甲,手持重锏威风凛凛,背负弓箭。
桃花别过脸去不看他,窝在楚淮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脚。
马还在跑,桃花想,来日方长。
但这日才刚落山,就又闹出了事儿了。
客栈简陋,桃花最近又被楚淮伺候惯了,照例作了一阵,然后自个儿住了最好的天字房。
她前脚刚进天字房,后脚就被人给摁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