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叫人给赶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落到楚淮身上的,被赶出去了她也不想走,就蹲在帐子后面背着人,听里面的动静。
说不准楚淮一会儿就醒了呢?
她就在帐子后头蹲着,从天亮蹲到了天黑,楚淮没醒,那几个军医走了,反倒是别的将军来了。
“胡将军,你怎么看?”有人问。
“还能怎么看?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别耽误时间!”胡将军粗声粗气:“他一晕倒,军中都乱了,还有,刺伤大将军的人必须找到,娘的,将军在咱们营里遇刺,咱们还有脸活着吗?”
因为楚淮受伤,军营的气氛都莫名的紧张起来。
夜月上弦。
桃花摸进军医帐里,拿着楚淮的银针去戳他的穴,都是按照之前楚淮刺她的穴刺的,只是楚淮毫无反应。
桃花下了狠心,手指头使劲儿拧他的肉,也不醒。
是真的不醒了。
桃花心里头酸的哦,想起楚淮临走时候她还惹楚淮生气,她就难受的往楚淮心口处拱,一边拱一边咬他,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说晕就晕,他晕了,叫她怎么办嘛?
“那群人要是没法子,我就带着你走好了。”桃花眼眶都跟着红了,咬着楚淮的一块皮肉不松口,咬的自己的唇也破了,咬的楚淮的肉皮也破了,最后都尝到血腥味儿,桃花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说道最后,她自个儿狠狠的擦着眼眶起身就往外走,她要去找黑旋风,不管怎么样她得试试,她不能让楚淮就这么躺着。
她好容易下定决心,结果刚起身每走一步,突然袖子被人攥住,她听到那人虚弱的声音:“要去哪儿?”
桃花憋了许久的眼泪一下就攻上来,她一手撸了把脸,猛地扑回来抱住楚淮,把脸埋在他脖颈,问:“你醒多久了?”
“刚刚。”楚淮的声音显得很凉,他抬手摁着她的头发问:“我方才听你说,你要走?去哪儿?”
桃花就这他脖领蹭了一把鼻涕眼泪,坐起身来,冷着脸说:“你都中毒了我还留下干嘛?丢下你跑路了!”
楚淮本是想收拾她的,可奈何身子虚没力气,她哪一张小脸哭得也着实可怜,只把她拽下来:“我没事,只是一点小毒而已。”
“那你刚才怎么不醒?”桃花还是板着个脸:“你死了也好,我找别人去。”
“兴许是刚毒消吧。”楚淮把她拉下来,揉着她的脸:“你再说一遍这样的话,我便把你捆家里,哪儿都去不得。”
桃花才勾着小嘴哼哼两声,算作罢了,只是她哼唧习惯了,还是靠着楚淮的肩头小嘴儿叭叭的:“你不知道,你晕倒了,军营都跟着乱了。”
楚淮眉头一挑:“此话怎讲?”
桃花这人一说话就爱夸大,小事儿过了她的嘴都是天大的事儿,三分的话儿吹出七分来,楚淮自动过滤了一遍,道:“军医便说,我是醒不过来的?”
“是这么讲的。”桃花猛点头:“他们还要给你灌药呢,最后没灌。”
楚淮捏着她脸捏了一会儿,问:“我若不醒,你方才打算去哪儿?”
桃花眨眨眼:“回桃花寨,再捞个压寨的。”
楚淮狞笑一声,压着她脖子就往下啃,啃着啃着发现她嘴里一股血腥味儿,再一看,唇舌都破了。
这人看着虚弱,一动起来倒是生龙活虎的,桃花就拿着小舌头舔他的脖子,小手往下撸:“生病的人是不是都不太行啊?”
初尝禁果的年轻人,每一次熬在一起都是一场天雷勾地火,特别是大起大落之后,尤为猛烈。
那一晚的军医帐外,守门的听的直想家里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