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那名男子脱下口罩，直接开口打断了修霖之的话：“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患者失血过去，幸运的是有你们有血浆提供。但是患者寰椎和枢椎受到外力创伤，有几率演变成全身瘫痪，最后甚至还会成为植物人……”
全身瘫痪？植物人？！！！
修霖之根本就没有听懂医生的说话，他只听到医生口中传出全身瘫痪、植物人，脸色刹那间顿时大变。
这两个词代表什么，他不说得十分清楚，但基本常识定义，按照字面意思，就是人将会动不了像植物一样。
想像姜善秋即将瘫痪在床，这个冲击力的画面令他不敢再想下去。
修霖之压抑不住心中的畏惧，暴怒随即而发。
一步踏上前，双手死死的抓住医生的白褂。
那双手青筋突起在外，手心却分外透红。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说什么，你居然说我妈会成植物人？你信不信我立即让你成为植物人！”
“修，住手！”修兴业回过神，看见修霖之双眼通红的，一副吃人的模样，立即高声喝止。
刚才医生说的话，具有太大的打击性，修兴业同样被医生说的话震得头晕眼花，但毕竟年长，承受过的风雨，承受过的压力绝非修霖之可比。
“你给我滚开！现在我给机会你重新说一遍，我妈究竟怎么样了？！”修霖之推开修兴业的拉扯，双手再次用力死死的抓着医生的大白褂，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摇晃着他。
那名医生被修霖之抓着大白褂，连同衣服一起，整个都快被他双手提了起身。
“先生，请你冷静些，这样我们是没办法沟通的……。”医生仿佛早有预感，脸上并没多大错愕，双手反握着修霖之的手，试图拨开他。
“沟通？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或者你认为我在威胁你？”修霖之忽地露出邪笑，笑容透着令人不寒而栗。
医生看着修霖之狰狞的笑容，双眉皱在一起，看着对方那双透着寒芒的眼睛，令他心中产生了些许不安。
就在他想着如何安抚修霖之，忽地感觉双脚腾空离地，一阵风过，整个人被提着来到走廊窗口。
下一刻他上半身已被扔出窗外。
一时间措手不及，医生双手举在空中，胡乱抓摸。
“你…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医生再也没有先前的镇定从容了，惊恐般大叫起来。
“植物人？植物人是吗？我就让你试试成为植物人。”修霖之冷冷的笑着，说着。
他的双眼布满疯狂之色，双手提着医生伸出了窗口，他的脸却毫无表情，仿佛做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这里二楼而已，掉下去，死不了，沦为瘫痪或者植物人，应该刚刚好。你看这里真是量身给你打造的。”修霖之垂下眸子，一嘴漫不经心的说着。
“你这是犯法，快放我下来！”半身悬在空中的医生大声叱喝。
“啊……”
“你看，那…那人是不是疯了！”
“怎么回事？还看？快去通知保安救人啊…”
原本空荡荡的走廊这一刻布满了脚步声，医生、护士、保安一个接着一个迅速赶了过来百般劝阻，无奈修霖之仿佛充耳未闻，一点表情都没有。
保安有心上前救人，但又怕刺激了修霖之，在众人眼中，这一刻他已经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
“修，放下医生，你根本就没有给听清楚他说什么，人家说了有机会，只是一种可能，你至少让人把话说清楚吧。”修兴业站在修霖之身后，他知道其它劝说都是没用功的，重点还是围绕在姜善秋的病情上。
“好，我给他一个机会，说吧。说不出个一二三，我会请你品尝一下瘫痪的滋味。”
修霖之听见修兴业的话，心头微微牵动了几分，现在他只想知道姜善秋的病情，他想救回她的母亲。
至于其他人生死？不好意思，这个从未出现在他字典里的东西，他真心不会摆在心里。
“你要医生说话，也要让他喘口气吧，你看他都快被你吊死了。”修兴业见他的话有效，立即顺着上。
对于豪门来说，普通人的生命，不过一个数字罢了，哪怕是眼前这一位医生，道理还是一样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无可否认，钱确实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修兴业不想牵连到无辜的人，特别是刚才还救了他妻子性命的人，却死在他儿子手上。
事实上修霖之说的没错，这里是二楼，高度有限，一个成年人率下去，最严重的也不过瘫痪，但是对于修兴业来说，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知恩图报的人，哪怕这名医生最后死不去，他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儿子伤害了恩人。
修霖之眉头挑了挑，他心中清醒的很，他的举动像疯子，甚至整个人确实沉淀在暴怒之中，但是他并没有失去心智，他非常清楚他在做什么，而后果又是什么。
对于修兴业那点小心思，他看得清清楚楚。
修霖之拉起医生，双手依旧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提到近前，就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运气不错，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让我失望。更不要以为这里人多你就安全了，我想你死，想你残，只是一句话的事。”
不管医生反应如何，一把直接将他拉进窗口，手一松，医生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保安反应十分迅速，立即上前，想要控制修霖之，而周围的护士也走出两人扶起被摔在地上的医生。
“你们想试试空中飞人，我不介意送你们上路。”冰寒般的声音，配合着修霖之那双无喜无悲的眼神，像警告，又像威胁。
但这却非常有效，硬生生止住了保安的脚步。
这世界现实的人占据大多数，保安也是人，他们不傻，更不是瞎子，看着修霖之那身装扮，不难看出对方非富则贵。
而他们的职责只是在能力范围内保护医院财产，那名受威胁的医生已经脱离危险，剩下的真不是他们平民小百姓能参合的。
“你这人怎么回事？是不是话的不合你心，就准备杀人？你知道你现在已经触犯法律了吗？”人群中一名年轻的医生忍不住挺身而出，面向修霖之厉色质问。
热血的人不多，但总是有么几个，特别是刚踏出社会的年轻人。
修霖之双眼盯着那名被搀扶起来的医生，等待着他的解释，对于旁人的质问，毫不理会。
“你…”
年轻医生被人无视，一时间脸上火辣辣，正准备继续质问，就在这时，一名上了年纪的医生挤进人群，当围观的人看见来人都纷纷让步。
“好了，这位先生，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关于姜女士的情况我已经详细了解过了，也看过手术记录。你的疑问，我可以给你详细答复，只不过这里是医院，我们不应该影响其他患者，请让步到我办公室谈吧。”
“大家都散了吧，这里是医院，别堵了通道，妨碍救治工作。”
说完，医院院长，向修兴业点点头，背着手率先离开。
“修，你不应该这么冲动…”修兴业走到修霖之身边，伸手搭着他的肩膀，温和地说道。
“滚开，你的事，我没时间与你计较。别让我知道姜善秋的车祸与你有关，否则，新仇就恨，我会好好跟你算一遍。”修霖之甩开修兴业的手，毫无情感的掉下一句，抬脚随着院长背影走去。
“修，从小你就这么冲动，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呀。”
医院院长坐在办公桌后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修霖之，不由摇头苦笑。
“改不了。说说吧，姜善秋的情况。”修霖之淡然的坐在对面，语气也恢复了往常的平淡。
“你真是…哎，姜女士的情况很复杂，我看过病历，也看了手术记录。刚才主治医生没有说错，车祸导致她颈椎与枕骨相连的第一颈椎，第二椎偏移，目前只能诊断她需要进行第二次手术，颈椎矫形，但具体的还是要等她醒过来再作详细检查，才能给出准确答案。”
医院院长说道这里顿了顿，看着修霖之仍旧一副淡然的表情，这才继续说着。
“姜女士的情况很特殊，颈椎偏移会造成压迫神经，导致瘫痪，但是刚才手术时，主治医生发现她中枢神经系统，暂时并没有受到影响。意思就是她现在没有失去活动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断定姜女士会醒来。只不过，这情况不可能长久维持不变，如果不动手术第二次手术，颈椎矫形，最后中枢神经系统将被慢慢压坏，直至失去活动能力，严重的情况将会是失去意识，沦为植物人。”
医院院长尽可能的将说话简化，他明白普通人不可能理解简化的解释。
修兴业坐在修霖之身旁，听完后，全身绷紧，满脸紧张之色，望着医院院长。
他能听出，医院院长话里的的意思，姜善秋当下的状况不容乐观，等她醒后还需进行第二手术，虽然医院院长没提及手术的成功率，但他猜想肯定不高，风险甚至一定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