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时的自己瞬间附体,亦或是那时的时光一瞬间笼罩,心情突地的变得异常微妙,似乎是有一只小猫在自己的心上挠抓,是那时遇见他的感觉,是那时在大学里遇见的心跳……
原来她早已被他困于一方,解脱不得。
耳边再次传来那歌声,剧情总是不算太多元,却竟然轰轰烈烈……
为自己的先动心抱不平,因那歌声太过于缭绕,让自己最后一次在他身边轰轰烈烈一场。
她突然有了捉弄他的想法,似乎是那时的自己忽然到此,“你那时候为什么会注意到我?”
依然执着于这个问题,“你当时问过好多遍”
“你回不回答?”
叶怀辰停下悠然的步子,偏过头看她,她依然那么纤细柔弱的样子,还不到他肩膀的距离,却是有着专治他的武器。
“因为我就是注意到你了,能怎么办?”
这么多人中,有关于你的那一束光线不偏不倚的落入我的瞳孔,再也洗涮不掉,见过这么多人却再也忘不掉你,能怎么办?
“等于没说”
“那你要说什么?”
“……”
施静楠无言以对,甩开他就自己往前走,不知这气从何而来。
叶怀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笑意变深,他就喜欢看她为他生气的摸样。
几步追上来,见那小女人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说,“去张教授那打个招呼?”
不理。
“去图书馆看看?”
依然不理。
“去……”
施静楠转身就走,他即刻跟上,笑着拉着她的手问,“你要去哪?”
“回去”
他一把拉住她抱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低沉的笑,温热的气息让她更加不知所措,只听他贴着她的耳沉声说道“因为小时候的你对我不在意,因为高中的时候你对我的不在意,因为大学的时候你依然的不在意,让我觉得的我的在意太不公平……你这小坏蛋非要让我丢脸”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谁困扰,第一次被她困扰,却是换来某人的不在意,让叶某人非常苦恼还偏偏拿她没办法。
他攻不是,守也不是,进退两难。
施静楠的脑子却是一下子转不过来,小时候?她什么时候见过他?
她推推他,抬起头,问“我小时候什么时候见过你?”
他的脸一黑,“你居然敢不记得?”
“……”施静楠看着他不说话,叶怀辰只能老实交代。
“就是……有一次我爸遇见你妈,两人聊了一会,刚好那次是我爸带着我去游泳,回来的时候说是要去超市买点东西,结果就遇见了带着你的阿姨,你安施静楠静的站在边上,眨巴着两只眼睛看着我呢”
他转而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副孩子讨糖吃的样子,接着又说,“你明明一副花痴的样子看着我来着,对不对?嗯?”
施静楠推开他,脑子里一点印像都没有,“你才花痴,那么小就知道记着小女孩,还不知道记得多少个”
她转身朝小树林走,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这个夏天似乎不太热,但又觉得太热……
他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然后坐在她的边上,转过身继续絮絮叨叨,“我就记得一个,因为后来我爸总借着带我出去的借口躲在车里看你们,其实我那时是有点讨厌你的,真的”
听他这么说施静楠没好气的说,“谁让你喜欢了,你讨厌就讨厌,关我什么事”
见她语气不佳知道自己又提起不该提起的,识相的噤声,然后,硬是拉过她抱在怀里,“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种讨厌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你的毫无办法的无力,你这小东西这么毫不费力的就让我缴械投降,不战而屈人之兵。”
施静楠被他说的脸红,抬手捶他,“你当我打仗呢,还不战而屈人之兵”
“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战争,我跟我自己的战争”
他那时虽小,但是也知道,他见她一次,他父母就会大吵一架,也因家庭原因,他入学的年份,比其他人晚,所以他跟施静楠同级,却比她大一岁。
她不知道,那时年少,他与自己周旋了多久,才分辨出喜欢,才让自己与她既不近也不远,刚好是她记住他的距离,因为他怕吓到她。
“那你为什么又对于洁也那么好,对其他女生就不一样”
她还是介意,虽然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去介意。
“她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陪我度过的人,我不可以太过于绝情,懂吗?”
“那你会因此接受她吗?”
“……”
他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喜悦,怕他说不会,又怕他说会,怕他一辈子孤独,又怕他太快会忘记她,在她走以后。
一分钟之后,施静楠才发觉那人,叶某人在生气。
周围都是冷气场,让她施静楠不敢抬头,就是这么奇妙,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在生气,或与就是一种难得的默契。
这似乎又进入一种冷战,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施静楠很讨厌这种小心翼翼,许久之后,她推开他,说,“回去吧,我妈会担心”
然后起身落荒而逃,叶怀辰止住她急速的步子,黑色的眼睛里有着施静楠读不懂的东西,他说,“楠儿,为什么还要问那话来伤我呢,我失去记忆的四年,是她陪着的,但是我知道是你在陪着我,因为那时的她像你一样安静温暖”
“那又为何忘掉我,假如你那么在乎我?”
“我妈在我脑子里动了手脚,只忘记你,而我如此没用,竟然真的忘记你四年”
“……”
施静楠突然有些后悔问了这句话,之前她不愿意问,现在又何苦问。知道了折磨的是自己,又是何必。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远处浓绿葱茏的树,夕阳不知觉西下,将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然后他没有再逼她什么,执起她的手,带她回去。
她就像是多年之前一样,施静楠的跟在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行,与无数个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然后觉得他们一直都在这里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