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菀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白，鼻间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味告诉她，自己又进医院了。
“姐，你终于醒了！”
祁清菀还来不及反应，自己就被一只柔软的手给握住，她吃力地转过头，便看到了青冉放大的脸。
她似乎很久没睡了，眼底一片青黑，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见到她醒来的那一瞬，她明显看到了青冉的泪水。
“别……哭。”
祁清菀吃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替她擦去泪水，却很快被她握住了。她抬起手，自己抹掉了泪水，然后笑道，“姐，我听你的，你让我不哭就不哭。”
虽然脸上的妆都被弄花了，但青冉整个人却雀跃得不行，一会儿问她渴不渴，一会儿又问她饿不饿。
来自亲人的关怀让祁清菀心中温暖，脑子里不知怎么的，想到的却是齐慕川在地震的时候，将自己护在怀里的紧张模样。
“青冉，齐慕川呢？他……怎么样了？”
青冉脸上的笑容一顿，好半天了，才叹气道，“他人不在这儿，出国去了。”
“我是说……他的身体。”
“他没事。”
没事？！她一直被齐慕川护着，都受了这么重的伤，齐慕川怎么可能没事？
趁着青冉离开的时候，祁清菀叫住了给她换药的小护士，问对方借了手机。
齐慕川的号码她早已烂熟于心，但播出去之前，她却还是仔细地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总算播出去了，但祁清菀没有听到齐慕川的声音，电话那头，只有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女声道，“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姐。”青冉一进来，就看到了她失魂落魄的模样。
目光触及她手中的手机，青冉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叹了口气，然后将一支录音笔交给了祁清菀。
“姐，这是慕川哥临走前留给你的。”
祁清菀接过那支录音笔，缓缓地摁下播放键。
“清菀，对不起。现在，你活下来了，我想，我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也到了兑现的时候。我出国了，你想要的自由，我还给你。希望……你能够过得快乐一点。”
他真的，离开了吗？
她将录音笔塞到青冉手里，“我累了，你们出去吧，让我歇一会。”
等他们离开后，祁清菀默默地用被子蒙住了头，任由自己的泪水没入白色的床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