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祁抬脚,往舞台走去。
夏一鸣忽然感觉到一阵冷气袭来,抬头一看,就对上一张黑面神的脸。
“嘿嘿,你长得好像我哥啊。安安,快来看啊,这个人长得像我哥。”
冷天祁因为‘快来看上帝’一样的语气脸色一沉,提起夏一鸣的衣领。
“夏小五,我看你是皮痒了。”
抱着吉他以为自己是乐团主唱的女人,一看到自己的小伙伴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揪着领子,当即就不干了,抓着吉他就冲了过来。
“喂!你是谁啊,干什么抓着夏一鸣!”
冷天祁眯起眸子,总算是对上名字了,慕安安小姐。
冷天祁额角抽了抽,干脆用手刀劈在夏一鸣的后颈,看着他昏倒,直接摔在地上,连眼神都没动。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冷天祁看着她手中那把‘凶器’,右手一抬便稳稳握在掌心,同时左手一带将她圈在怀里。
“好了不要闹了。”
“我不!我要去找季晴天,我要去找谢希瑾,我要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你放开我,小心我揍扁你!
怀里的小女人挥舞着爪子,快要从跳起来了,冷天祁按着她的肩膀,安抚道:“好,我去带你报仇,你乖乖的不准闹。不然的话,就不带你去。”
“你说的哦。”慕安安眨巴着眼睛,伸出微微颤抖的小指。“拉钩,说谎的人是小狗。”
简直像哄个孩子。
冷天祁头疼极了,只能耐着性子伸出手指,牵了牵她的。触手柔软的指腹,让鲜少和女孩子接触的冷天祁一愣。
这触感稍纵即逝,竟让他有些舍不得。
“好了,我送你回去。”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保证,怀里的小女人总算不闹腾了,乖巧的依偎在他的胸口,像只小兔子。
冷天祁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招手叫来服务员。
“帮我把她送到车里去。”
刚一撒手,慕安安就不干了,又哭又闹的,活像被抛弃了。
冷天祁被她吵得头疼,只能让服务员先离开,自己把人连拖带拽的往门外带。
明明是个娇小的小姑娘,怎么喝醉了闹腾起来这么折磨人。
冷天祁是怕了女人这种生物,他的母亲,还有家里像活宝似的奶奶,如今还有眼前的小姑娘。
“你说……”小姑娘眼泪汪汪的抓着他的手臂,委屈的扁着嘴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冷天祁:“……”他是有些嫌弃。她身上都是酒味儿,臭死了。
“我知道你嫌弃我,所以才和季晴天在一起的。”她哭哭啼啼说着,一边抹泪,一边牢牢揪着他的西装袖子。“可是当初那件事也不是我愿意的啊,你凭什么要怪我!季晴天最讨厌了,我告诉她不能把这件事说给别人的,她肯定说给你了。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却成了唾弃的对象。”
因为一个男人?
冷天祁皱着眉,听着她继续说。
不过为了一个男孩子太不值得了。慕家的小公主要什么没有,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她抹了把眼泪,眼角都蹭红了。“我是被迫的!我是被迫的啊!”
她……
冷天祁心里一震。
这些年他无数次在深夜中被噩梦惊醒,梦中一个看不清脸的小姑娘发出痛苦的哭喊。他冷汗直流,负疚感让他久久难眠,常常独自看着夜空到天亮。
“嘶——”
胸口蓦地传来一阵剧痛,冷天祁瞪大眼睛,看着咬着他胸口的小姑娘,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震惊。
“谢希瑾!我告诉你,我慕安安可不是好欺负的!你等着,我一定要找一个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让你后悔去吧!敢用那种眼光看着我,我让你看,我让你看!”
挥舞的小手让冷天祁步步后退,一不小心脸上就添了一道。
“嘶——”
要不是确定她是喝醉了,冷天祁真的以为她是要报复自己为她腿上添的那两道伤痕。
摸了摸脸上的被指甲划破的痕迹,冷天祁低叹一声。
罢了,就认栽吧。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计较什么。
“真的很晚了,该回去睡觉了。”
慕安安眨巴着眼睛,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怯生生的笑了。“好,回去睡觉。”
冷天祁把人送给上车,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慕安安的家在哪里。何况这大半夜的,把一个喝醉的女孩儿送回顾家,会发生什么,冷天祁一点都不想知道。
无奈,只能在附近找了家酒店。
至于还在酒吧里的夏一鸣,冷天祁冷笑一声。敢带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去酒吧,就老老实实的在地板上躺着吧!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撒进房间,床上的被团动了动。
慕安安从羽绒被里挣扎着逃出来,觉得自己像经历了一场浩劫。
“热死了……”她都要不能呼吸了。
手指突然碰到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慕安安瞪大眼睛,瞬间清醒过来。她怯怯的张开眼睛,偷瞄了一眼,顿时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冷天祁会睡在她身边啊!而且他居然没有穿上衣!天,他身上那些痕迹是哪里来的,是谁那么大胆咬了他……还在胸口的小红樱上。
脑袋昏昏沉沉的,一些画面不期然闯入慕安安的脑海。
哭嚎不止的女人,抱着男人不撒手的女人,撕扯着男人衣服的女人,活像个女流氓一样压着男人身体的女人……
不能想了,打住!
慕安安轻轻晃了晃脑袋,慢慢挪出被子。身上穿着的酒店睡袍再一次提醒慕安安,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做贼似的冲入浴室,看着烘干机上自己的裙子,她胡乱穿好,蹑手蹑脚的离开。
还不走,万一被人抓个现行,肯定会被打死的吧。
那可是冷家老大,是冷天祁啊!
慕安安欲哭无泪,坐上计程车时,觉得自己后半辈子一片惨淡,人生再无光亮。
“天啊!”让她死一死吧!
住进酒店,慕安安变本加厉的闹腾。不仅吐了他一身,还抓花了他的胸口。
冷天祁把衣服送去清理,又将人弄睡着了,上床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任何训练都没有比照顾一个女醉鬼要累。
因此,当清晨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动作时,冷天祁虽然察觉也并没有醒来。直到声音停止,他再一次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