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不过第二天一大早麦克邀请她去赏花,她也没多想,直接就答应了麦克的邀请。
“他们家的花可还真是挺多的,昨天刚刚赏过了,今天居然又去。”
慕安安小声嘟哝着,也有点儿好奇麦克家里哪来的那么多花。
但一出门,她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
她出门的这条路上,一路上都是玫瑰花瓣。虽然说麦克家里的花不少,可是也不至于用花瓣来铺地这么浪费。这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麦克今天想要做点儿什么。
慕安安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但她还是顺着花瓣铺好的那条路走了下去,好在这条路并不长,尽头则是一个盛大的玫瑰花园。
里面开满了各色各样的玫瑰,单瓣的,看上去漂亮极了。鲜艳欲滴的花朵和沁人心脾的香气几乎同时抵达到慕安安的面前,她一时间沉醉在这美好的景象中。
“安安,你喜欢吗?”
他温柔地问道,慕安安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喜欢!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做这一切,也都是因为喜欢你。”
他一点儿都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而是非常大方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慕安安内心想着怎么又一个跟冷天祁差不多难缠的男人,脸上却还是硬挤出了笑容。
“我觉得,你大可以不必这么做。你看那玫瑰花瓣都是有生命的,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而要把这些玫瑰花全部都杀死,我觉得这并不是非常好的行为!”
慕安安尽可能地找了一些不喜欢眼前这场景的理由,说实话,说完全不喜欢当然是不可能的。
哪个女人会不喜欢这么美丽的景象呢?尤其是当知道这景象是特地为自己准备的时候,大多数女人的心底应该就只剩下感动了。慕安安当然也是如此,只不过她尽可能地忍着,不让别人看出她心中的那份欢欣雀跃来。
听了慕安安的回答,麦克的脸有些微红。他激动得一把想要抓住慕安安的手,可慕安安却是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两步:“你要做什么?”
她那防备的动作让麦克有些伤心:“安安,我只是想跟你牵一下手!”
“不用了,我……我还有点儿事情,就先回房间了!”
她慌里慌张地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被麦克一把抓住了胳膊:“时间还早,那么早回去要做什么呢?房间里放得都是些经济学之类的书,你也看得下去?还是说,你已经讨厌我讨厌到这种程度了?”
麦克可怜兮兮地看着慕安安,搞得她一点儿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她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总算一边叹气一边道:“好吧好吧,那我就跟你一起看一看这玫瑰园!”
如果要抛开心中的偏见的话,不得不说麦克的设计还是很不错的。整个玫瑰园被做成了一个心的形状,每朵娇艳的花儿都带着笑容一般地美好,美好得让慕安安没办法不去看它们。
“安安,你喜欢这里吗?”
真要说实话的话,慕安安非常喜欢这里。她喜欢得不得了,也想一直呆在这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玫瑰花圃并不是冷天祁为她准备的。
当然,冷天祁是不会想到这么浪漫的事情的。
跟冷天祁在一起那么久了,慕安安是非常了解这个人的。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做丈夫的最佳人选,因为他可靠,也非常地忠于爱情。但慕安安也有稍微头痛一点儿的地方,就是这个人的确不怎么浪漫。
他所有的浪漫手段,几乎都是从很久很久之前的电视剧上面学来的,要不然就是一些被别人给抛弃了许多年的。慕安安曾一度在想,冷天祁长得这么好看还单身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
“既然喜欢的话,那么你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儿地离开这里呢?安安,我不是很明白!”
“这个……人嘛,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的!”
慕安安有些焦躁,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解释了。但麦克却一副“了解”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安安你是觉得我不够好,跟那个叫冷天祁的男人还是不一样的。毕竟他才是你的丈夫,虽然你们两个人现在闹别扭了,但你的一颗心还是扑在他身上的,我知道!”
他这一番话说得慕安安忽然不好意思了起来。慕安安微微低了低头:“不好意思,我不是想要故意拒绝你的。”
虽然并不是非常想承认,但慕安安却是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一番分析是非常透彻的。但他很快又抛出了新的问题:“安安,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一直跟他吵架?你的心里明明是有他的!”
“这个嘛,有时候做一些事情是没办法的,你在中国待了多久?”
“差不多有五年了,但我之前就非常喜欢中国的文化,所以一直有学习过中国的语言!”
“那很厉害呀!”
慕安安浅笑,然后接了一句:“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七年之痒啊?”
“七年之痒?”
麦克觉得自己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可又觉得不是第一次听到。最后,他略有茫然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非常了解这句话!”
“其实我以前也不了解。”
慕安安一边笑一边说,笑完了又摇摇头:“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今天有点儿累了。玫瑰花很漂亮,但是铺在地上就有点儿浪费了!”
她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她的心底有点儿乱,其实今天跟麦克说得那个所谓的“七年之痒”只不过是一个再烂无比的借口了。可放在此时此刻,居然如此地贴切。
她跟冷天祁在一起,的确也已经差不多七年了。这七年的时间里说他们两个人完全没有过争吵是不可能的,但没有一次的争吵像是这一次一样,让慕安安的心底是这么地没有底儿。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