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季节里,阳光明媚的日子是尤为难得的。
这天下午,京城里到处都充满了热闹的喧嚣声。各种茶馆、饭店里也挤满了人,靠窗的位置尤其受到欢迎。
在这众多的商铺之中,意味楼也人气十足,这时候,大厅里已完全没有了空位。
“你们知道吗?据说最近总有一个漂亮姑娘来店里找老板,你们说,他们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坐在大堂左侧的一个客人挤眉弄眼的对旁边的友人说道。
“漂亮姑娘?能有多漂亮?”
似乎是听惯了朋友的夸张,那人撇了撇嘴,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你看你看,就是你背后刚走过去的那个!怎么样!”
刚说完话,开始那客人就指着一个穿着湖蓝色交领襦裙的姑娘,那女子脸上带着一副紧张和焦急的神色,正匆匆往门外走去。
“也还可以吧!”
确实比想象中的要好看一些,于是开始顶嘴那人不再说话,闷头喝起茶来。
这时往门外走去的,正是被轩辕尘赶出王府的翠浓。
自从出了王府之后,她就一直跟在孟珏身边做事。刚才那两人所说的漂亮姑娘,正是指的翠浓。
只见翠浓穿过了拥挤的街道,避过人群,急匆匆地往城外走去。
离城门越远,外面的人烟愈加稀疏。刚出城时还会碰见三五成群的路人,走到最后,路上一个路人也没有了。
出城大约两刻钟后,她来到了一个破庙前。
这庙不知是多久废弃的,总之外墙大多已经脱落了,留下斑驳的痕迹。它的招牌虽没有掉下来,却也已经被腐蚀得看不清上面的字,而且布满灰尘。
顾不上嫌弃这里的环境,翠浓头也不抬的走了进去,似乎已经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踏进庙门,右侧角落里却站着一个陌生人。若只是从庙门口张望,是看不到那人身影的。
“你来了!”
那人悠悠的转过身,却和轩辕尘一样,脸上带着个面具。只不过这面具是黑白的,颇有些鬼魅的感觉。
“奴婢来迟,请大人恕罪。”
这蕴含着怒气的声音让翠浓有些害怕,既然那人没有说什么,翠浓也连忙跪了下来,请求着那人的原谅。
“没用的东西!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好的机会没有利用,反而被人赶了出来!”
接下来的话却让翠浓的心不住的颤抖着。
这神秘人的手段她是见过的,一听到他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再加上自己脑海中对于他的印象,翠浓就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大人恕罪!轩辕尘是个傻子,一点也不好接近,因此奴婢费尽全力也没能得到他的喜爱。他平日里只黏着王妃一人,奴婢根本就没有接近他的机会啊!”
若是个普通的男子,对着翠浓这么娇弱的模样定会心软,但神秘人根本不吃她那一套,没有听她的解释,这人只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全都是借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我警告你,给我好好的收起来。”
那神秘人冷酷的说着,似乎不会为任何事而心软。
“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接近轩辕尘,弄清楚他是否是在装傻。最好能留在他身边,随时观察,也方便你做其他的任务。”
用手捂住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翠浓不敢反驳,只小心的应承下来。
“是,大人,奴婢定当尽全力完成任务。”
“若没有其他事,那就直接离开吧!”
那人挥挥手,让翠浓退下。
“是,大人。”
没有被神秘人看见的是,翠浓一出了破庙,便捂着脸咬紧了牙关。
若是有一天我能登上高位,这些欺负我的人,一个个都是要还回来的!
走到河边用帕子沾了沾水,敷在脸上,翠浓可不想因为这个而露出破绽。
直到确认脸上没有痕迹之后,翠浓才往来时的方向返回,准备回到意味楼。
若是等会儿被询问的话,就说我看首饰忘了时间就好,反正孟珏也不会多问的。
边往回走,翠浓一边思索着应对的方法。等想好了主意,便一心走路,不做他想了。
“你去哪儿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刚好目睹了翠浓回到意味楼的场景,孟珏怀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刚刚去做了什么。
“奴婢错了,奴婢就是趁着刚才那会儿偷偷懒,没想到在外面看首饰却忘了时间。”
赶紧向孟珏道歉,翠浓做出愧疚的样子,想借这个理由搪塞过去。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刚才去哪儿看首饰了?”
没有被这理由轻易的糊弄过去,孟珏追问着,似乎是要确认这理由的真实性。
……
翠浓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又回答道:“奴婢就是在这条街还有隔壁那条街的摊位上看首饰,没有到店铺里去。”
低下头的翠浓没看到的是,孟珏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原以为自己已经露馅,翠浓都做好了被责怪和追问的准备,谁知这时孟珏又放弃了对她去向的询问。
“下回可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不然就扣你的月钱。”
没想到竟幸运的逃过了一劫,翠浓连忙弯腰道着谢。
“多谢孟公子,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
“希望如此,若是没事的话,你就去各处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翠浓躬了躬身,连忙离开了这里。
背对着孟珏时,她偷偷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却不知孟珏这时正对着她的背影笑了起来。
等晚上回到房间时,坐在床上回想起神秘人所提的要求,翠浓再次被难住了。
她清楚的记得,在最后一次见到轩辕尘,也就是他让孟珏带自己走时,分明强调过不想再见到自己。
那自己要如何才能再次回到轩辕尘的身边,接近他呢?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翠浓以为自己想破了头,也是想不出办法的!
至于轩辕尘是不是傻子这件事,倒是很模棱两可。
因为有时见他跟在安知缈身后,又是一副天真烂漫的小孩模样,但面对自己时,不知是不是因为讨厌自己的缘故,所以总是很凶狠,也没对自己说多少话。
这样一来,就更不好判断了。
叹了一口气,翠浓瘫倒在床上,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