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院长,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你再不说真话,有些事情,可就没那么容易说清了。”
院长瘫软在地上,浑身都是伤口,白色的褂子已经泥泞不堪,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他早就该知道,他瞒不过宁诗初,更瞒不过秦逸臣。
“还是不说?白胜…”
“我说,我说,秦总,我说,这真的不是我干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跟秦家人说,我怎么敢得罪您呢?是宁小姐,这件事除了做手术的医生知道以外,只有宁小姐知道了,一定是她说的,她手里握着我的把柄,我真的没办法啊。”
秦逸臣的眼睛骤然紧缩,手里的酒瓶被他狠狠地捏扁,他手上的青筋暴起,“你说的,是哪个宁小姐?”
“宁诗初。”院长害怕的颤抖着,秦逸臣的目光中带着杀气,他千不该万不该收了宁诗初的钱,得罪秦逸臣,不管这两个人得罪了谁他都没有好下场,但是相比之下,宁诗初算个屁啊。
秦逸臣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看来你们真的是活够了,我原本不想这么快就算账的,可是偏偏有人找死。”
长腿往前一伸,院长仰躺在地方,他挣扎着起来,带着血迹的手抓着秦逸臣的裤脚,哭着说:“秦总,我真的是被逼无奈啊。”
秦逸臣狠厉的揪着院长的衣领,满脸的肃杀,“你别逼无奈?你的被逼无奈害死了我的妻子,害得她死在他乡,这就是你的被逼无奈?”他的语气太过沉重,就像是地狱里的阎罗,吓的院长不敢开口。
院长被丢在一边,他跪在秦逸臣的面前,“秦总,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有两个儿子,还有妻母,我不能死啊,秦总……”
“白胜,将他送到公安局,把罪证全部上交,他不配做医院的院长,更不配给任何病人治病。”秦逸臣看着那滩血迹,想起宁诗音当时肚子痛身下流出来的血比这多百倍,他的眼眸被刺痛了,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我根本就不介意她是不是可以生育,去欧洲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国外的技术那么发达,即便她不能怀孕,我们还可以找代孕,实在不行就试管,总之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可是现在,我永远都不会跟宁诗音有孩子了,因为她已经死了。当初我都没有意识到,原来无形之中宁诗音在我的心里已经那么重要了,原来她早就占据了我的心,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发现呢,为什么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那么不珍惜,为什么等到失去了,我才后悔莫及,她在我身边从来没有享受过幸福的滋味,即便是我跟她水乳交融,也从未见过她的笑容,现在,我都想不起来宁诗音对她笑是什么时候了,我再也没有,照顾她的权利了。”
秦逸臣闭上双眸,将眼底的悲伤藏起来,再次睁开便是狠厉,有些人的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次日,风云大变,全明城最权威的医院院长被换,因为胡乱收费,私吞国家的补助资金被逮捕,一时间,他的家人无家可归,院长被判刑,他的家人消失在明城,不知所踪。
而宁氏集团的股票从开盘就开始暴跌,一路跌至停盘,全部的股票都被抛售,买宁氏股票的人血本无归,宁建国认为这次的股票下跌是恶意的打击行为,称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可是三天过去了,什么消息都查不出来,反倒是股票一直没有回炉,宁建国将所有的身家都搭了进去,所有的房产都压在了银行,可是公司已无力回天。
银行不再贷款给宁氏企业,宁建国走投无路,联系秦逸臣也联系不上,白胜告诉他,秦逸臣正在准备一个秘密方案,手机一个星期都是关机的。
宁建国焦急的想等到秦逸臣回来帮他挽救宁氏企业,可是银行那边催着还钱,于是他只好把宁诗音母亲的别墅抵押出去,只是他刚签了字房子就落在了秦逸臣的手里。
他知道秦逸臣回来了,欣喜的拉着宁诗初去找秦逸臣了,可是看到他手里拿着宁诗初母亲的遗照时,不由得心虚。
只是他现在顾不得其他的了,宁氏现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没有人愿意帮忙,他只能靠着女儿傍的这棵大树了。
秦逸臣小心翼翼的将宁诗音母亲的照片放在桌子上,然后拜了拜,墨黑的眼眸毫无波澜,“这套别墅,你们不能抵押了。”
“好好好,我不抵押,逸臣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叔叔这段时间联系不上你很着急啊。”宁建国不敢露出太多急切,怕秦逸臣看不起他们。
“叔叔有什么可着急的,商场不就是这样吗,这么多年了,您还看不开吗?”秦逸臣嘴角上扬,虽面带笑容,可是却未达眼底,看的宁建国的心中一颤。
宁建国推了推宁诗初,宁诗初扬起明媚的笑容,亲昵的上前挽着秦逸臣的胳膊,温柔的说:“逸臣,人家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都想你了,你看爸爸都急成什么样了,你就帮帮宁氏吧。”
“好啊。”秦逸臣笑着看着宁诗初,却不着痕迹的将她放在胳膊上的手拨开,“商场自然有商场的规矩,既然宁氏想要秦氏的救助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不能白白挽救一个濒临倒闭的企业吧,总需要得到点儿回报才不破坏规矩啊,不然平白无故拿出来这么多钱,董事会也不会批准。”
宁建国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秦逸臣说的都在理,商人都是看中利益的,这么多钱拿来挽救宁氏企业,不走董事会也是不可能的。
“逸臣,你看,叔叔所有的身家都抵押在银行了……”
“你的身家抵押了,宁诗初的不是没有吗,宁诗初身上带着的股份,也是可行的。”
秦逸臣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漫不经心的玩把这手里的红酒杯,宁建国站在那里很是不满,他毕竟是要做秦逸臣岳父的人,他竟然这么对他,可是现在他是在求人,不是拿出岳父的身份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