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璃摇晃着身体走过去,拉住了婆婆的手臂,她一边缓慢的摇头一边落泪,“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宁可坏了也霂的名声也要把我赶出门吗?”
宁怀柔手臂一扬就轻松的挣脱了她,奚璃应声倒地。
头顶上,宁怀柔的声音飘过来,一字字敲打着她的心,“对呀!没错,就是我安排的,有本事你就把这件事告诉我儿子,你看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他的亲妈,你去说啊,去啊!”
“我当然要去说!”
奚璃撑着手臂坐在地上,双眼通红的看着宁怀柔,“就算你是他的妈妈!我相信他也会恩怨分明的。”
说罢,奚璃吃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尽管她的头顶在一阵阵的眩晕,虚弱的身体在冒着冷汗,可她不能任人摆布就这么算了。
她要去给池也霂打一个电话,把事情说清楚,就算他依旧不肯相信自己,至少奚璃问心无愧了。
宁怀柔看着她这个不争气的样子冷哼一声,“你还真的要去啊?奚璃你是不是在赌我儿子对你有感情,会相信你的话?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
她说着话,就把那个叫晓晓的女人拉倒了奚璃的身边并指给她看,“这是晓晓,要和我儿子下月结婚的人,我们两家人已经正式的吃过饭,而也霂对于这件事也是点过头的,所以你觉得昨天的事情是我在害你吗?”
奚璃抬头,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真的不懂吗?”宁怀柔和晓晓的手挽在了一起,“他们的结婚时间都定了,就只等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你说这段时间里我对你做什么,我儿子会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更直白点说,我们也霂现在也需要一个和你离婚的理由不是吗?”
奚璃只觉头顶眩晕了一下,身体向后微微一倾,但好在被人扶助了。
扶她的人居然是晓晓。
她好心的帮奚璃求情道,“伯母,你别在说了吧!她好像真的撑不住了。”
奚璃歪头,扑朔着睫毛看面前人,她浑身上下透着年轻的气息,有大大的眼睛,满满胶原蛋白的小脸,吹弹可破的皮肤,重点是她看着自己的目光非常的清澈。
这的确是在任何方面都能强势压倒自己的女人,爱那个人十年,结婚两年的奚璃知道已经不再年轻了,婆婆说她长了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很风尘的女人,她瘦弱到没有一点性感可言,最重要是这两年的婚姻生活已经磨没了她眼底全部的光泽。
相较之下,她突然觉得池也霂的选择没有错,而宁怀柔为了他陷害自己似乎也可以理解。
其实,根本就是自己不明事,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一直在坚持,非得逼的人家到最后这么做,她奚璃得是多没眼力见啊!
她算是听明白了,宁怀柔的陷阱就算不是那个人的主意也是他的默许,奚璃还有什么可控诉的呢?
抬手推开这个叫晓晓的女人,奚璃摇晃着站起身,她疲惫的挑着眉心对宁怀柔说,“如果我坚持不离婚的话,你是不是准备其他的办法赶走我?”
宁怀柔抿着唇笑,“你说呢?”
奚璃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时,池也霂一推门走了进来,他进门时的样子有些匆忙,像是早上走得急落了什么东西在家里。
进门后,面前的三个女人让他眉心一拧。
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母亲,又缓慢的移到了奚璃惨白的脸上,男人缓缓抬手,把手里的公文包擎了起来。
以往,奚璃总会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接了他手里的包。
但这一次,她明明看见了池也霂的存在,却一转身缓慢的朝二楼去了。
奚璃离开的背影看上去比平时更加瘦弱,甚至有些站不稳,她脚步很轻很轻,连开门关门都安静无声。
池也霂这才抽回目光落在了母亲宁怀柔的脸上,他扔下公文包走过来,一边烦躁的解着颈下的领带一边沉着声音问道,“你来做什么?”
“真是的,我是你妈,还不能来了?”
宁怀柔矫情的一笑,紧忙把付晓晓推到了儿子的面前,“上次咱们请你付伯全家吃饭,今天晓晓特意登门来说声谢谢的。”
“那是你们安排的,不必谢我,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我有点感冒需要好好休息。”
池也霂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朝楼梯那边走,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一下自己的母亲,更别说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付晓晓。
宁怀柔紧忙追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儿子?怎么会感冒?是不是奚璃那臭丫头害的?”
池也霂垂目看了眼母亲,脸上没有一丁点的笑容,也一言不发。
“咳……”宁怀柔尴尬的咳了声,“那感冒就好好休息,晓晓哪天再来也可以。”
那两个人走后,池也霂提着自己的西服外衣上了二楼,去自己房间的路上刚好路过奚璃的门口,他脚步滞怠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推开了她的门。
透过狭长的门缝,池也霂看见奚璃背对着自己侧卧在床。她正努力的探着手朝床头柜摸去。
池也霂以为她想要拿那只水杯,他的脚下就动了半寸,差一点就要推门进去。
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从衣兜里摸出了一盒感冒药。
可当池也霂再次抬头望过去的时候,见奚璃拿起的是手机,三两秒钟的等待后,她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隋荆天吗?是我……奚璃。”
此时此刻,池也霂不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他自嘲的叹笑了一声,而后干脆的把感冒药甩进了垃圾桶里。
他TM的真是疯了,明明人快到公司了却折头回来。半辈子都没亲自买过东西的大男人第一次走进药店。回到家没人接没人理也就算了,他只看了某人那凄凉的背影一眼就给自己的亲妈落下了脸……
池也霂疾走了几步后突然站定,而后他低喝着一声的同时一脚踹开了自己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