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捅的。”百里初曦甚是笃定地说道。
听着百里初曦如此笃定的话语,文泽倒是觉得奇怪:“你之前有见过许丰翼?”
许丰翼,便是方才那人的名字。
“没有,直觉而已。”百里初曦扬起一抹淡笑道。
确实是一股直觉,一股从许丰翼眼神里观察出来的“直觉”。
一如百里初曦的预料,许丰翼没有将今日的事情捅到夫子那里去,而许丰翼在这个小群体里面颇有威望,他都不说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人敢说。
晚间,百里初曦吃完饭,沿着药学分院的湖边散步之时,身后的一道身影悄然跟随。
一直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百里初曦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跟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来人迟疑了一下,而后扬声问道。
“一开始。”百里初曦穿过身,看着来人。
“你这是故意的!”来人立即说道。
百里初曦漫不经心说道:“我只是担心待会儿战况太过惨烈,叫声太过难听,吵到其他人的休息,你说,是不是,许少爷?”
“早上的就是你,对不对?!”许丰翼指着百里初曦,厉声质问道。
“不错。”百里初曦从容承认。
“今天是你暗中偷袭,我不服!”
百里初曦轻嗤一声:“今日早上,到底是谁偷袭,你心里没数?”
许丰翼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心虚了一下,而后,扬声对百里初曦说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和你光明正大地打一场!”
“果然小孩子。”百里初曦低笑一声。
“你说什么?”声音不大,许丰翼并没有听清楚百里初曦说的到底是什么。
“你想打,好啊,我奉陪。”百里初曦缓声说道,这一次,让许丰翼听得清清楚楚。
许丰翼对百里初曦说:“你是新来的,我让你三招!”
然,许丰翼话音刚落,百里初曦就已经来到许丰翼的面前,食指和中指并拢,贴着许丰翼脖子处的脉搏:“你输了。”
只要百里初曦一运灵力,许丰翼的小命,就会没了。
“我……我还没有说开始,你耍赖!”许丰翼梗红了脖子说道。
“行,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百里初曦收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许丰翼严肃以待,觉得自己准备好了以后,就扬声喊了一声:“开始!”
随着话音的落下,许丰翼也是立即运起灵力,冲着百里初曦就要攻击,只是,灵力刚运到掌心,眼前的人却是不见了。
在许丰翼要找人的时候,脖子处,那一股熟悉的凉意,再次传来,与之同时传来的是百里初曦冷然的话语:“你输了。”
“我……”许丰翼的脸顿时红得更厉害了,咬牙:“再来!”
一刻钟以后,许丰翼五体投地地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百里初曦却悠然离开。
良久,躺在草地上,犹如一具死尸的许丰翼从嘴里吐出了一口草,同时,也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变态!”
因为有第一天的事情,第二天要上课的时候,文泽的心便一直提着,生怕今天许丰翼会不会对百里初曦做什么。
“百里同学,你今天可要小心啊。”文泽再三在百里初曦的耳旁提醒道。
对文泽的担心,百里初曦只是一笑而过。
文泽一路战战兢兢地来到上课的地方,看到以许丰翼为首,其他的同学站成两排,架势十足,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
文泽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妈呀,许丰翼真的是不善罢甘休。
下意识的,文泽往百里初曦的面前站了一步,有意无意地将百里初曦护在自己的身后。
或许是觉得,这个百里同学,模样好看是好看,那身子看着实在是弱不经风。
“文泽,你让开。”许丰翼沉声说道。
“我……我是不会让开的,你们休想伤害到百里同学半分!”文泽硬着头皮说道。
“老子让你让开就让开,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许丰翼一脸的不耐烦,伸手就要将文泽给一把拉开。
百里初曦适时地看了许丰翼一眼,许丰翼也恰好和百里初曦的眼神对上,那伸出去的手,瞬间就锁了回来。
这个眼神,许丰翼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昨天晚上,只要百里初曦一露出这样的眼神,那么,下一刻,他就一定会被收拾得很惨,这都是血泪的教训啊。
“你要做什么?”百里初曦缓缓问道。
许丰翼立即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道:“我这不是看到文泽的衣服没有整理好,想要帮他整理一下嘛。”
“是吗?”百里初曦将信就信地扫了许丰翼一眼,许丰翼脸上狗腿的笑容更甚了。
“那你们摆出这个架势,又是要做什么?准备打架?”百里初曦又问。
“这怎么可能?这是要迎接老大你啊。”许丰翼立即说道。
说完,众人立即就往后齐齐退了一步,露出一条路来,道路的尽头,是一套擦得发亮的桌椅,上面还有摆着时令水果,一应的学习用具,也整整齐齐放在上面。
“老大可还满意?”许丰翼小心翼翼地来到百里初曦的身旁,向百里初曦问道。
“还不错。”百里初曦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不仅是许丰翼,连同其他人,在看到百里初曦的这一抹笑容,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他们就怕这个小祖宗会觉得哪里不好。
毕竟,他们可是亲眼看见到许丰翼身上的伤,能够把许丰翼这样的人,揍成这个样子,他们这些出身修为都没有许丰翼好的,要是得罪了这个新来的百里同学,那他们岂不是下场更加可悲?
整个过程,只有文泽一个人是懵的,直到要上课,也是懵的,不明白,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丰翼这个唯我独尊的人,是被人掉了包,还是,昨天,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因为有百里初曦的存在,一向视课堂纪律为无物的纨绔子弟们,也难得的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尽管没有要听课的意思,可是,到底,没有影响到夫子的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