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瞬间,房间的门就从外面被打开,夜将阑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云希音仿佛是做最后的挣扎,企图从里面再次关上门,夜将阑在她将门关过来的时候重重地将门推开。
门撞了上去,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
云希音瞬间就不复淡定,往后退了几步之后就呈现出一副抱头鼠窜的狼狈姿态。
夜将阑刚才看着她的眼神,感觉就是要杀人的恶魔,随时都可以将她大卸八块。
云希音感到了实力的悬殊,根本就没有任何自保的可能。
对于企图逃跑的云希音,夜将阑总是会毫不吝啬地表露出自己的愤怒,然后将怒火全部都发泄到这个女人身上。
只不过是瞬间的功夫,云希音就被夜将阑堵在了墙角。
这个男人高大不及时常看守云希音的那两个保镖,可是给云希音带来的压力却远远盖过了那两个魁梧健硕的保镖。
这种压迫感,并非来自体型,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迫人的气场。
身居高位的人,天生或者后天带上了这种气质,夜将阑作为含着金汤勺出生、随后很快用公司业绩证明自己的实力不输任何一人的天之骄子,这种威严的气场如果不加收敛,简直就是最骇人的武器。
云希音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夜将阑愤怒成这个模样,连以往的反抗和挣扎都忘了,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起来。
这副模样,和夜将阑以往看到的倔强不同,似乎更能引发他人的保护欲,又或者是虐待欲。
夜将阑现在就这么盯着她看,内心被那两种欲望翻搅得一团乱。
云希音被他看得快要哭了,眼眶里泪汪汪的,可是又不肯就这样开口求饶。
“现在知道害怕了?”
夜将阑凉凉地问道。
云希音想了想,眼泪在眼眶中打了个转,之后就慢慢地点了下头。
夜将阑让她感到自己离最直接的暴力如此接近,这是一种接近死亡的恐惧,她不得不求饶。
“那就说一遍,给我听。”夜将阑在看完她委屈巴巴地点头的样子的时候,忽然就感觉自己的怒火熄灭了一大半。
云希音咬了下嘴唇,然后缓缓说道:“你放了我吧,刚才是我自作聪明了……”
夜将阑冷哼了一声,说:“那你还逃不逃跑了?”
云希音抿着嘴唇,又不做声了。
夜将阑又问了一次:“还想不想着逃跑了?你自己算算,你逃了几次了?哪一次是成功的?”
云希音当真是想了想,然后得到的都是一次又一次糟糕的记忆,每一次都是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得到自由,可是每一次都是和自由擦肩而过。
可是就这样放弃了吗?
就这样放弃她的一生,心甘情愿地活在这个男人的侮辱和误解之下,然后做个失去自我的人?
想到这里云希音就感到一阵恼火。
这样的生活她是绝对不会要的!
“你还敢生气?”
夜将阑适时地发觉到云希音眼中闪过的愤怒,于是他就比云希音更加愤怒。
云希音还没来得及还口,就被他抓着领口拖到了床上。
云希音最后感觉自己连精神都恍惚了,只是朦胧间听到耳边有人在沉声地威胁着:“如果再不老实地接受你的惩罚,那就不要怪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云希音艰难地开口,辩解道:“我都说了……我根本就不在火灾现场……萧茹榛……萧茹榛她是个骗子,她撒谎了,你看她都不敢再在我面前露面,因为害怕被我质问……”
夜将阑皱了皱眉,心情瞬间又变得复杂起来。
可是对于云希音的恨意,似乎已经变成了惯性。
不对,不是恨意,是一种越来越复杂的情感,连他自己都理不清了。
他受不了这种连自己都掌控不了自己的感觉,像是急于找到突破口似的,在云希音的身上发泄着自己满心的狂乱情绪。
云希音睡梦中,还没有摆脱掉夜将阑这个恶魔。
对方闯入了她的睡梦中,化身成面目狰狞的野兽,疯狂地追逐在她身后。
云希音拼命地跑,身后是急促的脚步声,一回头就是夜将阑那张脸……最后她绝望地落在了对方手里,就按在地面上,望着对方朝她露出利齿,就要咬上她脖子上的动脉。
“啊!”
云希音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平息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