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深巷,清幽一径。
曲玲珑已然将这秘境探个究竟,“凌王,你吩咐的地宫图纸我已经探好了。”说罢递给了他一张牛皮图纸。
凌王对面前的曲玲珑视而不见,接过暗黄的牛皮图纸,剑眉神蹙间,看了个大概,迅速的核对了陷阱图纸,在牛皮纸上发现全部被标示为假路径,凌王淡然一笑,心中暗喃自己当初留下个心眼的确是好的,曲玲珑这般心机深重的女子,自己总会留一手的。
虽都为假路径但还是做出一副郑重模样。
曲玲珑看到凌王眼眸深邃,缓身凑过来扑面而来的味道,似檀非檀,似麝非麝,虽是极品凌王却是没有半点的兴趣。
“便给你慢慢核对,可不能有半点差错,如若这事成了后,到时好生谢你。”凌王将图纸递到了曲玲珑的收手腕中,眸里闪过一丝温情,随即扭头转瞬即逝。
水月镜花,云浅汐狭长的桃花凤目盯着月亮,银亮撒照在她绝美的面孔之上,如此月下美人却是无人欣赏。
嘴角浅涡一笑,笑这世道,笑这人心,都是为了先帝留下的地宫宝藏绞尽脑汁,尔虞我诈。甚至,将感情抛之脑后。
云浅汐将心中的苦事诉于了那玉兔,只怪那玉兔不能手眼通天,终日啁啾着,心下萧索却无可用处。
“月儿啊,我声音如若能飘上云霄便带我走罢。”云浅汐深夜宛如娇莺鸣啼,珠泪盈盈。
“月儿本凉薄,终将是死物,求它作甚?”
云浅汐听了这声微微一怔,眸里倏地涌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远眺过去便是那凌王的剑眉星目。
“你来此作甚?”
云浅汐柳眉一皱,很不欢迎这位前来一同赏月的雅客。
凌王却是不回答她说,远望着远处的波光粼粼反而道:“举事当天,我将安排亲信带你离开。”
云浅汐起身微风佛起水袖,淡然点头。
“我已经安排他们,只要离开这京城便罢,一路朝着东走,会有一部分人接应你,城外一处荒唐村落你便好生的在那里歇脚。”凌王淡然说道,语气强势。
接着,他埋头低哝道,“如果我能活着接你回去……”
一旁的云浅汐只顾着埋怨这蛮横无理的凌王,没能听到此话。
凌王想着,如果这一战能胜,你便还是皇后,若败了,便再也见不到眼前的美人儿,所以踌躇哑然,说不出口。
但是凌王已经决心已定,如果让他痛心疾首的朝廷,他真的想立马召集兵马推翻这个朝政,夺回他本应该的皇位!也好让先皇瞑目,还昌盛太平。
此刻云浅汐只感到清冽的月光如冷泉一般,浇落在自己身子上,不觉浑身冷搐。
凌王见状,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缓缓的给云浅汐身上披上。
“这就是你云浅汐想要的生活吗?”
凌王突然这么一问,云浅汐轻蝶浅落一般的笑,想着凌王怎会问出如此话来,现在的生活不就是你们所赐吗?
命运捉弄人也罢,最怕人捉弄人,人心才是最难测的。
“我也不知道。”云浅汐眸里满是迷茫,她是真的不知道以前,现在,将来,自己犹如戏子一般在台上玲离尽致的表演着,台下观赏者看不清他的眉目,却只听得他的笑。
就算声嘶力竭,也要唱完这一场独幕戏。
“举事之日我跟你走,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云浅汐仰望着月色星光。
“那我走了。”凌王淡然,转身间轻风荡起了他柳黑发梢,斜飞入鬓,迷蒙了月光,走便走,你又走不开我的心。
云浅汐独自呆了一会越发觉的冷了,刚要转身,耳畔传来稀疏的脚步声,接着愈发的快了些。伴随着云浅汐的叮咚心跳。
“谁?”心当即悬起来,提起神来警惕一问。
只见一女子,倏地现儿在了云浅汐的面前,在这大半夜里着实把云浅汐吓了个心惊胆颤。
“素儿。”云浅汐一声惊呼,没想到素儿竟然出现在这里。
谁知素儿撞破了她和凌王的密会,躲在不远的假山后面,把方才云浅汐和凌王那些话听了八九分。
“想必你也听到了方才凌王的话,素儿,我们一起逃吧。”云浅汐水镜般明亮皎洁的看着素儿。
“你觉的凌王会轻易放你走?”素儿此刻却不像以往一般,她一直都不相信凌王,不相信这世上的男人。
“这水深火热的地方我实在不想多待了,实在不行大不了拼了,我会趁着兵荒马乱逃出去!”云浅汐沉思片刻咬牙切齿道,黑曜般的瞳眸里满是凝重。
云浅汐确实不能保证凌王会真的放她走,可是她渴望离开这里,一刻都不想多待。
“留在这般地狱牢笼里,对你有何益处?与其战乱结束给你个妃嫔在这宫中争斗,不如你我一同离去。”云浅汐复求再四,素儿陪伴他这么长时间,她也想给素儿好好找个人家嫁了。
素儿婉步,踩在枯叶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你难道不怕我告密与皇上?”素儿颊上雪罩寒梅,一袭素衣被晚风佛起了大半,霎时烟花寥落,此刻的素儿没了以往的稚嫩规矩。
云浅汐伸出娇嫩无敌的白皙手腕,抚摸着自己微涨的腹孩儿啊,你生不知你娘所受之苦不来这人世也好,也不会知道娘所蒙之冤。
想到自己曾多少幕夜里梦到了他是个小皇子,自己教他读书写字做人,逐渐成人……
云浅汐随即执着素儿的手,“我知道你早已备好了小皇子百日穿的衣服。”
素儿抬眸,看到云浅汐清澈明亮的善眸,泣然欲泣,“皇后!”一把扑向了云浅汐,不禁泪盈于睫。
两人相拥而泣,素儿雪罩寒梅霎时被一股暖流化解一般,桃花满脸。心中想着如若这次能出去一定要终身陪伴在云浅汐身旁,一刻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