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夫实在无计可施了!除非你们能找到……”
“除非找到谁?大夫快将话说清楚!”
“这……便是那赤眉峰上的玉闲子,若是能将他找来,怕是比华佗还要顶用,这丫头的命一定能保住!”
“何人在说老夫呀?”
门口忽然有一道爽朗的声音传进来。
“玉闲子师父?”玉锵尾音刚落,便见有一个醇厚男子步入这房间里,身边还跟了一个十四五岁模样十分喜人的小童子。
“呀呀呀,玉锵小儿,我们真是许久未见啦,这不,你们扔给我的那个丫头我这儿治的差不多了,给你们送来了!真是十足的给了李恪面子了!”
玉闲子身穿了一身黑白相间的长袍,头发全数用一支雅致的木簪挽起,约莫三四十最的样子,一张脸淡淡的,一副十足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这这这!这便是江湖上流传已久!能救奇人的玉闲子?!怎的这么年轻!”那白胡子老大夫吃了一惊,颤抖着双手说道。
“师父竟然来了,快进屋子里!尚且还有一个小丫头等着师父救呢!”那玉锵急着性子便上来拖拽玉闲子。
玉闲子是李恪认识的生死之交,虽然不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算是十分聊得来的忘年之交。
玉闲子不仅精通医术,更是在武艺上有十分了不得的造诣。玉锵是玉闲子捡回来当亲生儿子一般养在身边,奈何这个家伙只爱习武,所幸武艺超群,颇有他年轻时候的风范,不然将他送在李恪的身边做侍卫,肯定是要折煞自己的老脸的。
玉闲子进了殿便看着死气沉沉的陆子鸠卧在榻上,脸色十分病态。
“这丫头怎么与之前你们给我的那个生的这么相似啊?”玉闲子看了看问道。
“师父,你先救人,这个以后同你讲。”玉锵真是要急死了,都什么时候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倒是将她的病情说与我知呀。”
玉闲子细细询问了玉锵一番,也算将她的伤况了解清楚后,便从袖兜里掏出了一副银针,准备救治,可是抬眼却看见一室的人都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统统都给我出去。”
大家本来还想留下来看看他是如何妙手回春的,但是经他这么一赶,便十分识相地退了出去。
那玉闲子抓起陆子鸠的左手,将一支银针扎进虎口之内,片刻之后拔出,只见银针的尖端有些许的青黑。
“这样的王府后苑,真是吃人的老虎窝呀,女人果真是蛇蝎猛兽,轻易不能得罪呀。”
他说着便将那些银针下在陆子鸠的身上,不多时拔下,只见针眼里滋出了一些黑血。
而后又从之前童子抬进来的医药箱子里拿出一些丹药,碾碎了喂与陆子鸠吃下。
完成这一副动作之后,便对门外道,“进来吧。”
众人皆涌了进来,就连白胡子老大夫也不例外,他倒要看看这个神医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年纪轻轻的便到了他都上不去的医术巅峰。
“小丫鬟,来,过来,你等会儿把这个敷在她的背后,不出三日保准开始结痂,只一点,这个药膏你要好生看着,别让人碰了,多一个人碰,这个药膏就没有用了哦。”
玉闲子微笑着与绿竹说道。
“是。”绿竹心中不禁想到,这是什么药膏竟然这么厉害,多一个人碰就会没有用处,不愧是神医,连药物都如此与众不同。
陆子鸠此时被人将体内郁结的毒血都放了出来,又吞下了调养的丹药,神智有些缓过来,轻轻动了动手指。
“姑娘她现在是可以活了是么?”绿竹看着陆子鸠的小动作连忙问道,都说神医出手,立竿见影,眼下看来是不假的。
“那是自然。”
可就在玉闲子说出这话的时候叫旁边的白胡子大夫有些不信,他轻哼了一声走到陆子鸠的身旁,又将手探过去摸了摸她的脉息。
“真有如此神奇?这丫头的脉象开始有力起来了,老夫佩服,佩服,先前多有得罪,还请玉闲子师父不要见怪了。”
“无事,毕竟我还是张的一副花容月貌的样子,难免会惹人怀疑。”
“师父的脸皮还是如此厚么?”玉锵问道旁边的小童子。
“一向如此,但是授课时候的样子,又怪叫人害怕的。”小童子回答道。
“哦哟,差点将正事忘记了,老夫将那小雀抛在府外许久了,玉锵你去迎她,王府里的人说我面生,死活不让我进来,我这还是带着我那小徒儿翻墙进来的。”
玉闲子忽然摸着自己的额头说道。
玉锵速度很快,领着子雀便往她姐姐那儿去。
“你是阿九的妹妹,之前我们应该见过一面的,恐怕你现在有些不记得了。阿九现在受了一些伤,你待会见着悠着点。”
玉锵知道这个妹妹身子弱的很,便小心地先为她做个提醒,免得到时候又要师父多治一个人。
“姐姐受伤了?”子雀十分担忧,之前陆子鸠便一路护着她,已经受了许多伤,可是一路上听那医治她的玉大夫说姐姐是去了南城。
那玉大夫说南城富庶,必定不会如漠北一般凄苦,还说救了他们性命的人是个贵人,也不会叫姐姐受苦的,怎么还会受伤呢?
她加快了脚步跟在玉锵身后,一入室内,便见着陆子鸠十分无气血地躺在榻上。
“姐姐,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姐姐你同我说说话,我是子雀啊,我回来了。”
那一室的人也有些看呆了,竟然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姑娘。
但是子雀与陆子鸠却是两个性子,陆子鸠倔强,轻易不会低头,而子雀要柔软的多,这么多年就算失去父母,尚且有一个姐姐时时守护在身边。
小时候常有恶人欺负她,陆子鸠便会跳出来与那恶人打上一架。尽管她自己也会鼻青脸肿的,但是就是见不得有人欺负自己的妹妹,就算自己力气没有别人大,身架没有别人高,但是她就跟人家耗着,耗到人家没有力气为止,然后带着子雀回家。
此时看着榻上毫无生气的陆子鸠,她的眼泪更是收不住一般,握着陆子鸠的手不停地说话,她印象里的姐姐不应该这样子躺在榻上,好想随时会魂归梦里一般。
“子雀……别哭……”陆子鸠有了起色,双眸微启,虚弱地抬起手将她脸边的泪珠抹开。
而后,她又微微抬头将屋子里的人看了一遍,却是未寻得她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