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司机拨通电话，警察在十分钟后才赶到。
现场，已经是一片混乱。
空中乌云密布。
慕娆上前将办公室的窗户关上，一场秋雨一场寒。
等着再休息的时候，她需要跟童瑶逛逛街，买些入冬的衣服了。
“当当当——”
慕娆回过头，霍雅端了两份午餐走了进来。
她喜笑颜开地将桌面的文件拿开，摆放好饭菜。俨然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公司了。
慕娆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真是麻烦你了，明明你才是客人。”
“哎呀，跟我你还客气什么。案子还在交接，刚好可以再跟你多说说话。我巴不得的呢。”
慕娆不好拒绝，只得坐下来。
一次性筷子的包装刚刚打开，童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刚才，童瑶在楼下餐厅吃过饭，回楼上的途中，看到护士推着受伤的患者匆忙赶往手术室。
她不过是多看了眼，便注意到浑身鲜血、衣衫破烂的文舒忍不住大哭着随在身后。
她便连忙给慕娆打去电话。当时，她并没注意到受伤的男人是谁，焦急地认为是凌亦辰。
接到电话的慕娆，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上。
人还没有回过神。
“喂，小娆，你在听么？”
“啪嗒——”手机掉落在桌面上，电话被挂断。
慕娆抓起钱包，神色焦急地要往外跑。
霍雅拦在面前：“发生什么事了？”
“他出车祸了，我得去。”
慕娆说着，推开她的胳膊，冲出了办公室。
霍雅楞楞地站在原地，神情渐渐变得阴狠起来。白皙的双手，微微缩成拳头，骨节分明。
“凌亦辰，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她不能让他的计划得逞，慕娆可是唯一一个，哥哥能看中的普通人家女人。
这个机会，绝对不能丢掉。
想着，霍雅迈着大步，小跑着追了出去。
医院里，李少峰被紧急地送往手术室。途中，地上留下长串的血珠。
进手术室前，医生嘱托身边的护士，让血站做好准备。
“大夫，我求求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活他！”
文舒抓着医生的胳膊，眼泪唰唰下着，都快要跪在他的面前。
这种时刻，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医生面色沉重，没有说话，拿开她的手，进了手术室。
文舒拍打着窗户，人跌倒在地上。
车祸发生的时候，李少峰将她紧紧护着，只是受到了轻微的刮伤。
“哥——哥——”文舒茫然地自顾自说了句，匆忙地向路过的人借着电话。
童瑶远远地看着，迈出的脚，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又暗自收了回去。
十几分钟后。
慕娆赶到了医院，那时的文舒已经犹如将要燃尽的蜡烛。
童瑶冲出来，拉着慕娆的胳膊。
“你现在还是别去问她了，医生还在里边抢救。”
童瑶摇晃着脑袋，文舒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虽然脆弱，但若是伤起人来，也是很恐怖的。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
慕娆感觉脚下一软，童瑶紧忙扶住。
她就知道，慕娆就是在欺骗自己。她根本就没办法和凌亦辰，彻底断绝。
“你冷静一点，医生都在努力了。你要是再崩溃，他得靠谁？难道，要靠她么？”
童瑶指着缩成一团的文舒。
慕娆咬着牙。
童瑶说的对，这个时候，自己千万不能垮掉。
她振奋着精神，走到门口。
文舒注意到了她，像是守护自己猎物般，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敌意。
“你来这里做什么！”
文舒质问着，慕娆没有搭理她。
揪心地看着手术室里边，却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慕娆的无视，引得文舒越发不满。她上前一步，挡在两人的面前，抓住慕娆的衣领。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她大叫着。
说完，还推搡着慕娆。
慕娆冷下脸色，目光变得凌冽。
“文舒！你闹够了没有？他还在里边躺着！我就想在这里等着，你再胡闹，别怪我对你动手。”
身旁的童瑶，被慕娆的气势给吓到了。
文舒更是愣住。
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三人同时将目光转到出来的护士身上。
白色的褂子和手套上，都是殷红一片。
“他怎么样？”
慕娆第一个冲到前面，文舒有些冷静下来。
护士眉头紧锁。
“情况非常不妙，患者头部受到重击，有淤血。医生正在全力抢救，你们去交下费用。”
文舒先慕娆一步，接过了护士手中的账单。
“这是我的事情。”她侧着眼睛说了嘴。
说完，文舒就奔着楼下去了。
慕娆盯着手术室的门口，眼睛不敢眨一下。
“哒哒哒——”
清脆的皮鞋声，渐行渐近。
童瑶回过头，看清来人，吃惊地扯了扯慕娆。
“怎么了？”她心情不佳地问着。
童瑶使着眼色。
慕娆回过头，凌亦辰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你——你、你不是？”
慕娆震惊之余，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凌亦辰同样差异，来不及缓解二人的关系，连忙问着李少峰的情况。
慕娆这才知道，原来受伤的不是他。
文舒匆忙地回来，一心挂着手术室里的人，甚至忽略了凌亦辰。
凌亦辰看了眼文舒，有她在，自己能放心。
他随即把慕娆拉到了旁边。
愣在原地的童瑶，感觉哪个场合都不适合自己。
窗前，慕娆紧低着脑袋。
两人面对面站着，明明是很熟悉的人，却连一句话都没有。
“林萧的事，我跟你道歉。”
凌亦辰蓦然提起，既然慕娆已经知道等她找自己，倒不如这个问题先由他提出。
“那是你的事情，没必要跟我道歉。我们不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么？”
慕娆苦笑着，抬起头。倔强的眼神里，分明还是在置气。
凌亦辰微微笑着，还好，她跟自己说话了。
“任何打搅你生活的，我都不放过。”
他大男子主义地讲着，这话听起来颇有男人味。
要说慕娆心里不暖，是假的，她不过是在强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