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辰顿时提高了警惕,不能再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
“你想要做什么?”
他抬起头,冷漠地双眸里似乎射出百万支利刃,那种目光分明就是一种警告。
“我不想做什么,我会用劲一切的办法,让你离开那个女人。”
凌珊的态度也很明确,断然不会让凌亦辰跟她在一起。
凌亦辰起身冷冷地笑着:“是么?难道还想要给我介绍哪家的名媛?从小到大,你根本就没有拿我放过您的儿子。你怎么想是你的看法,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
他抬起步子准备出门,不想再与凌珊做无谓的争执。
“儿子!”
凌珊痛苦地叫了句,心里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凌亦辰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你不是最在意西郊的那块地么?这次回来,也是为了投标吧。我会尽力给你投到,之后我会辞去这份工作。没了这身份,你也不会外介意我身边的女人是搭还是不搭。”
说完,他便出了工作室的门。
凌亦辰说的话,乍一听确实让做母亲的有些心寒。可是,若是了解他从小到大的处境,也许自然会明白。
他这一段确实是有些累,霍出了公司就打给慕娆,想要有个知心的人说说话。
慕娆刚好和霍峻正在吃饭,挂断了电话就要离开。
“怎么?是凌亦辰打来的?”
霍峻看着起身揣着手机的慕娆,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慕娆点点头,没有说其中的缘由,毕竟两个人是互相视为愁人。
“慕娆!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与此同时,霍峻也站起来。
慕娆好奇地提了提眼镜框,眼神似乎是在跟他说,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如果,我比他先出现,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会不会有变?”
她浅浅的一笑,有些人就是命中注定的。出场的时间、顺序,全部都是安排好的。
“我现在身边的不是你么?可我马上就要去看看他,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霍峻自嘲地垂着眼睑,问这样的问题有什么用呢?是能给得了自己安慰,还是什么……
“行吧,你去吧。以后有什么事儿,记得我也在你身边。”
慕娆尴尬地看着他。
霍峻却笑着解释:“没什么,我就是想弥补下我曾经的过错而已。”
“你没什么错,不需要弥补。我先走了。”
慕娆说完赶忙离开,还好下午没有什么事情。总监也特许了她,这段时间的随时随地可以离开公司回家休息。
她到约定好的公园,找寻了一圈,才在江边的长椅上发现了凌亦辰。
今日的阳光很好,可吹在脸上的风却直想让人打哆嗦。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吹风?”
慕娆走到他身边,刚想坐下,凌亦辰取下自己的围巾,铺在了长椅上。
“想静静。”
凌亦辰盯着江面,神色平静。
可慕娆却觉得,他的心里肯定是不安宁。否则,也不会这样。
“是不是,公司的人不同意我代言那套水晶恋人。”
慕娆淡然的一笑,本就是象征纯洁爱情的东西,却让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来。
谁听了,恐怕都会觉得有些不妥。
“你看到对面江岸的那片地么?”
慕娆顺着凌亦辰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点点头,那边偏郊区了,听说开了春就要进行开发。
慕娆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说想要投标的,不会就是那块地皮吧。”
她侧着脑袋询问,凌亦辰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反而,是讲起了小故事。那故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以前,那里曾是一片打工者聚集蜗居的地方。我童年的记忆,可全在那里了。”
他痴痴地盯着那片地傻笑着,慕娆知道,那背后肯定有着非常美好的回忆。
“我还以为,你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呢。”
慕娆故意打趣着,凌亦辰却好奇,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怎么说呢?”
“你还记得我初见你的时候么?在公司里蛮横霸道,不屑一切。总之,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你高兴就好,从不管他人。”
凌亦辰被逗地不禁一乐,那时候确实是,任何人面前都要在气势上压过。
“那时候,我们刚来这座城市。打工族很不被看在眼里的,幼稚园里的小朋友都带着眼色。那时候我就发誓,长大了,要让所有人都怕我。”
他看向慕娆,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长大后确实实现了,可唯独你,不仅不怕反而要跟我对着干,还把我骗上了床。”
这些事情,他现在想起来,只觉得特别好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
慕娆别过头这话越说越不正经了。
凌亦辰若有所思盯着对面地那块地,不管怎么样,他必须要拿下来。当做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慕娆见他没了声,转过头看着他,他那么认真地盯着那处。
想必,这对于他是十分重要的。童年,可是最无法割舍的。
不知为何,慕娆竟然觉得有些心疼起来。
“你呢?我听童瑶说,你父母都不在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凌亦辰收回眼神,很想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慕娆拍拍腿都略有些不情愿道:“行吧,你都跟我说了,公平起见,我也得跟你说说了。”
她干笑了两声之后,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其实与凌亦辰想比,自己的童年应该还算是幸运的,至少家里不用因为衣食住行而担忧。
“我爸有一次在办事的路上出了车祸,结果送医不及时就去世了。爷爷奶奶觉得是我妈克死了我爸,就把她赶出了家门。”
“那你呢?”
凌亦辰有些心疼,当时的她还那么小,就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
“我?我打碎了姑姑的玉镯,被姑姑告诉了爷爷奶奶,他们向来喜欢孙子,就责骂了我。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再不愁也不能过,于是我就偷跑出来找了我妈。”
她像说个笑话一般,进灰尘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她顶多也就七八岁,竟然这么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