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这里就是您预订的房间，您先好好休息，待会我会送热水上来。晚上您是打算在房间里用饭还是下楼用饭呢？”
小二的服务还是很热情周到，但我已经不耐烦再听他说话了。
苏焱见我脸色不好，自己斟酌着决定下楼吃饭，便把小二打发走，扶着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休息。
我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
“你也是的，明知道下山会是这种情况，又何必气成这样，伤了身体窦机岂不更开心？”
苏焱一边拍着我的后背替我顺气，一边拿话抚慰我的情绪。
我缓了口气：“难道用蛊毒杀人是我们挑起来的吗？如果不是他们上门来求蛊，谁还上赶着把蛊毒卖给他们吗？”
苏焱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事实上，是这样的……最初你们这些中原人并不清楚蛊毒的用处，是我主动提出可以帮他们用蛊毒杀人，所以才引来了这么多的事情……”
“什么？”我坐直了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苏焱。
苏焱双眼闪烁左顾右盼：“嗯，实际上，你应该是做了我的替死鬼……他们说的蛊毒的源头，搅乱武林的罪魁祸首，其实是我……不过，我之前也是被你下了噬心蛊，其实你也算不上冤枉……”
“你说什么？”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焱。
苏焱之前为了照顾我，蹲下了身子，此时抬头看着我的样子有点蠢。
“嗯，我说的也没错，如果你没有对我下手，那么窦机应该下手的目标就应该是我，你只是一个算不上学徒的小杂役，应该不会连累到你身上……”
看着我的脸色愈发阴沉，苏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不由自主地住了口。
“苏焱，你的意思是说，我落得如今的下场，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了？”我控制不住地提高了嗓音，尖利得我自己都觉得刺耳，但我忍不住。
“是我自己跳出来给你顶罪，是不是？”我抬起一只手，扶住桌子，才能勉强站稳。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啊……”苏焱低声为自己辩解，然后站起身把我扶到床上，靠在床头。
“是我对不起你，你会想要报仇我也完全不怪你，但是如果我没有服下噬心蛊，那么你也不会被窦机设计，其实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你只是顺势而为……”
苏焱软语温言地哄劝着我，生怕我情绪过于激动导致旧伤复发。
我躺在枕头上，顺着他的力道缓缓呼吸，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模糊了。
最近我的情绪十分不稳，动不动就泪水泛滥，我自己都十分讨厌现在的自己。
“好些了吗，我去给你倒杯水。是我说错话，你不要生气了，你现在的身体真的承受不住……”苏焱说着，转身就要走开。
我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不要，不喝水，你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