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帆看着眼前，平时总能轻易打动的神情，放在现在的他面前，早已经没有当初的怜惜和心疼了，只有烦躁。
“我会尽力把你保下来的。”
叶一帆皱着眉头，不着痕迹地将卓云昭拉着自己手臂的手，拿了下去。
他现在是顾家主母的侄子，就算顾凛予对于顾家主母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在看在顾家的面子上，顾凛予也不会动他，所以对于自己的安全问题，他并不是很担心。
“呵，感情还挺深的啊？”一道淡漠戏谑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两人齐齐转过头去。
门口的男人身形修长，姿态随意地斜倚在门框边，一只手插兜，身上散发出无形的气势，冷冽非常，让人不禁惧怕起来。
看见顾凛予的一瞬间，卓云昭明显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倒是叶一帆还算镇定，毕竟在之前，自己多多少少和顾凛予有些接触。
“二哥，你能不能，放了卓云昭……”叶一帆话才出口，就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
顾凛予的原则十分简单——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顾凛予有些好笑：“叶一帆，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条件。”
顾凛予带着寒意的眼神又转到卓云昭身上。
“我有一些情报，想必顾首长，会感兴趣。”最后，知道自己这么磨下去没用，叶一帆直接说明了自己的筹码。
顾凛予对于自己的姨母，顾家的主母，都没有好脸色，他很有自知之明，顾凛予自然也不会对自己客气。
“情报？感兴趣？”顾凛予漆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意外，他倒是没想过，叶一帆的手上还有可以和自己讲价还价的筹码？
叶一帆观察到顾凛予的停顿，心中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有关于大少爷的。”叶一帆斟酌着，抛出一个线索。
“一帆！”令人意外地，原本在一边缩着的卓云昭听见这句话，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感觉到叶一帆想要说什么，卓云昭已经顾不上害怕了。
卓云昭心里也隐隐有感觉，叶一帆如今在寰宇的地位，八成都是大少爷的支持。
“你闭嘴，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叶一帆朝卓云昭看了一眼，警告的眼神，成功使她闭上了嘴。
现在叶一帆对于卓云昭，实在烦躁的很，明明以前她是那么温柔、善解人意，但是如今，真是越来越不懂事和自以为是了！
如果不是卓云昭搞出这种事情，自己现在又何必站在顾凛予的对立面。
顾凛予一副看戏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在笑，但是笑容却是越来越冷。
他微微挑眉，虽然神情间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叶一帆直觉，他对于自己的这个条件，应该是感兴趣的。
“难道你不想知道一些关于大少爷的计划？”
叶一帆看着没有说话的顾凛予，再接再厉。
“你知道了我大哥的什么？”
顾凛予往里面走了两步，坐到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前，正对着叶一帆坐下，选择性地忽视了一边有些畏畏缩缩的卓云昭。
“我会告诉你的，在这之前，我还有些条件。”
叶一帆说得很镇定，丝毫没有被顾凛予周身的气场影响到。
“条件？你倒是胆子挺大。”
顾凛予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叶一帆明明现在处于劣势的一方，还能够理智镇定地和他谈条件？
“我胆子再大，也不敢欺骗顾首长。”
在得知了那人告诉自己的信息后，他本来就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投靠顾凛予的，虽然这次的事情因为卓云昭有些变味，估计就算顾凛予答应了，以后也不会对他有什么信任。
但是顾凛予这个人，根本也不会轻易信任别人，他身边的心腹，要么就是在军队里和他出生入死的人，要么像是杨磊那样，从小就培养起来的。
“你的交换条件有关我大哥？但是，我和大哥之间，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你特地，来告诉我的事情吧？”
顾凛予一脸没什么想要知道的样子，叶一帆就算死盯着他的脸，也看不出他的一丝情绪波动。
难道他真的不感兴趣？
想到这，叶一帆猛地摇摇头，怎么可能，现在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要镇定下来。
“大少爷表现的，可没有表面上对二少爷你那么…真心吧？我想二少爷你也是知道的，比如这次…。”
叶一帆点到为止。
“这次？”顾凛予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语气平静，但是眸子里闪过的情绪，还是被一直细心观察着他的叶一帆捕捉到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顾凛予的态度顿时冷了下来，一双深邃的眼眯起，整个人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你的意思是，是大少爷，让你做的？”
叶一帆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到，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不，这件事情我原本也是不知情的，只是……云昭和我提起过，这是有人给她的建议。”
卓云昭见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顶着两人目光的压力，她咽了咽口水，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慌。
收到叶一帆给自己打的眼色，卓云昭还是犹犹豫豫地开口了：“其实，这个主意，是一个我偶然在酒吧认识的人，给我说的…”
说到酒吧，她眼神有些慌张地看了一眼叶一帆，见对方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才继续说：“所以我按照那人的建议，找到了孙芳…”
后面的事情，不用她说，顾凛予也知道了。
卓云昭找到孙芳，让她讹了林晗一大笔，之后又继续怂恿孙芳要钱。
看孙芳不行了之后，她的目光才转向了那个用错药的病人。
只是她想不到，自己竟然造成了那么严重的后果，战火直接从林晗身上，升级转移到了顾凛予哪里。
卓云昭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是招惹了顾凛予，这才有些害怕，转而把自己做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自己的男友，叶一帆。
叶一帆知道以后，直接把她狠狠地骂了一顿，后面还是自己百般认错，哭的眼睛都肿了，叶一帆才勉强帮了她。
……
卓云昭战战兢兢地说完了事情，整个过程一直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顾凛予。
顾凛予顿时觉得眼前的女人，害怕的模样十分碍眼。
抬手打了个手势，就有人走了进来，将不大愿意的卓云昭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