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凛予有些仓皇的问道，他很少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或许是今晚经历的一切太多了，让他的本性都暴露了出来。
陈琪一步一步的走向顾凛予，就好像是一个公主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的王子一样，步伐无比的坚定，充满了决心，但是眼睛里却充满了期待。
那是顾凛予最害怕的期待，那是他小时候的承诺，陈琪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着一生都逃脱不开的梦魇。
陈琪走到他的身边，坐在了地板上，头靠在了他的膝盖上，焦糖色的眼睛静静的望着顾凛予，看的顾凛予心慌。
“你的喜好呢？变了吗？凛予？你的心变了吗？”陈琪直直的看进顾凛予的眼睛里，好像要看清楚顾凛予有没有说谎，有没有给出的是让她不满意的答案。
顾凛予看着猫一样的陈琪，脑子里闪过的是林晗模样的模样，让他的头几乎更加剧烈的疼了起来，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皱起了眉头：“陈琪，起来。”
陈琪看着顾凛予，眼睛里流淌过一丝失望，但是她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凛予……这么多年来，你以为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真的靠着看夜景吗？”陈琪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站了起来，双手抚上了自己的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在顾凛予想要转过头的时候，微凉的双手却捧住了他的脸，“你不许回头！我要你看着我，就像那么多年前你要我一样看着我！你不敢了吗？顾凛予！”
顾凛予的嘴唇都有些发抖，年少轻狂，谁没有做过两件冲动的事情，陈琪……也是其中一个。
陈琪一颗一颗的解着自己的扣子：“每一天，每一刻，我都在想着你，我想恨你，你把我扔在了那里，但是却又爱你，因为我知道你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凛予，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男人，在我决定把我自己给你的那一刻，我就认定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男人了，这么多年，我没有再跟过任何人，如果你不出现，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去跟任何人，但今天你出现了，这是命运，你不能逃避我！你不可以！”
衣衫滑落，全裸的陈琪站在顾凛予的面前，她的脸颊有些羞涩的红色，但是看起来只是更加的妩媚动人，她的身材还像是多年前一样的好，前凸后翘，高挑修长，优雅的天鹅颈看的就让人有一种想要亲吻上去的冲动。
顾凛予看着陈琪，却没有动一下的感觉。
陈琪开口，连声音都在发抖。
“那你……如果还愿意……如果还内疚，那你愿不愿意兑现你多年前的诺言，娶我为妻？”
如果是当年的年轻的顾凛予，恐怕应该早就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了，毕竟当时出现的第一次就是这么的混账，顾凛予还记得陈琪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她推着自己的胸口说疼，最后两个人在融合里达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和爱意。
说现在还对陈琪没有感觉那真的是骗人的，这么多年陈琪一直萦绕在他的梦里，那可不仅仅是因为当时陈琪死了而已。
顾凛予的嘴唇动了动，他慢慢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陈琪已经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站在他的面前，像是就在等着顾凛予对她最后的宣判了的模样，这样的陈琪，顾凛予不忍心伤害她，却更不忍心说出一些虚假的承诺。
在当初那么久的分离，那么久的内疚后，占据他的心的早就不是当初的陈琪，而是林晗了，虽然顾凛予知道这么做真的很渣，但是人的感情总是无法控制，就像他现在看到陈琪也控制不住内心中的爱意，就像他现在就算是内心中有些汹涌的爱意，也没有办法背叛和忘记林晗。
今天他才对着林晗吼过，为什么林晗要背叛他，现在如果他就要翻过身背叛林晗，那他的怒吼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顾凛予苦笑了一下，他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拿了起来，披在了陈琪的肩膀上，裹住了她赤裸的身体。
陈琪睁开眼睛，眼睛里有着泪光闪烁。
“会冷的，穿上衣服吧。”顾凛予平静的说道，把一副捡了起来，拍了拍后递给了陈琪。
陈琪咬着嘴唇，眼泪已经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她转过身，慢腾腾的将衣服穿好了后，才坐在了沙发上，但是是离顾凛予远远的地方。
顾凛予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安慰陈琪好，当时是他混账，带走了陈琪的心，也要走了陈琪的第一次，但是现在他已经是林晗的丈夫了，他怎么能背叛自己的妻子。
而且不是一个普通的妻子。
顾凛予的脑袋里一瞬间林晗的形象清晰起来，那个总是充满了活力的阳光的女孩子，总是会跟自己顶嘴，伶牙俐齿一副谁都不能招惹她的样子，是遭遇了网络暴力依旧能恢复自己的人，是遭遇了林禹雅的碰瓷后依旧能够坚强的笑着承担自己的责任的人。
但是却又无比的脆弱，是看到了盛天皓后会偷偷地在角落里默默的擦掉眼泪然后重新微笑的人。
那么多那么多的林晗，每一个剪影都在顾凛予的心里，是他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抹去的。
顾凛予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陈琪的旁边，坐了下来，而陈琪把脸扭向了另一边，一副不是很想理顾凛予的样子。
顾凛予伸出手，但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犹豫了很久后，才轻轻的拍了拍陈琪的肩膀，低低的唤道：“陈琪？”
陈琪没有回应，但是肩膀轻微的抖了抖，还传出几声啜泣的声音。
顾凛予最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看到林晗和陈琪这样的，在他的生命中占有无比重要比重的女人哭，她们的眼泪简直能把顾凛予所有的底线和防线都冲破了，顾凛予咳嗽了一下，他不是很敢看到陈琪的脸，他有点担心自己看到陈琪梨花带雨的模样就放弃了自己的原则，把陈琪好好的搂到怀里安慰了。
“好了，陈琪，别哭了。”顾凛予有些僵硬的说着，但是陈琪显然没有好转的样子，顾凛予有些放弃的叹了一口气，“陈琪，好了，不要为难我，现在我已经是林晗的丈夫了，无论怎么样，林晗现在是我的责任，我不能……”
陈琪猛地转过头来，一双含着泪的大眼睛充满了控诉的看着顾凛予：“你不能辜负林晗？是吗？那我呢？凛予？我呢？”
顾凛予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是他亏钱的陈琪，他知道，他不应该把陈琪一个人留在那里，他不应该让陈琪站在自己的后面，虽然在外人看来可能当然太过混乱，什么都正常，但是是他不应该，他应该考虑的更多，他是陈琪的男朋友，他不应该让陈琪受到伤害，那是他的失职。
陈琪看着沉默的顾凛予，几乎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知道你有苦衷，凛予，我知道的……是我任性了，对不起，我只是……算啦，没事的，但是凛予，我只想要你知道，如果有一天……林晗离开了你，你来找我好吗？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的，凛予，我这一生都是你的，我再也没有办法爱上别的人了。”
看着陈琪无比认真的脸庞，顾凛予觉得自己的喉咙简直都要被黏住了，他真的不是人，他现在就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混账，顾凛予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顾凛予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陈琪，良久良久，才几乎是不确定的开口道：“这个房子小吗？我去帮你租一个更大的吧，公司在哪里，我给你安排到附近。”
陈琪看着顾凛予的模样，笑了起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