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瑾的脸被君千煜捏的变了形,却依旧没有服软低头,“舒服。”
“很舒服。”
那黑宝石一般的眸子盯着君千煜,眼中尽是倔强,没有一丝要低头的意思。
君千煜手中力度加重,白若瑾疼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也没有哼一声。
对于君千煜,白若瑾就是不愿意低头,更不愿意服软。
她有她的傲骨,对任何人低头都可以,唯独君千煜绝对不行。
白若瑾不低头,君千煜手中的力度就不断加重,那一双杏眸含泪,愣是将君千煜满腔的愤怒化为无形。
看到白若瑾梨花带雨,君千煜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手中的放松,慢慢的松开。
君千煜松开,白若瑾如释重负,揉了揉被君千煜掐红的额角。
下手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若是在用点力,她这下巴恐怕就真的碎了。
白若瑾下颚角变成了青紫色,这是君千煜的杰作,自己把白若瑾弄伤,君千煜心里是万分悔恨。
想要道歉竟发现自己说不出道歉的话,道歉对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来说太难了。
白若瑾没有去管君千煜,君千煜站了一会儿就扭头离去,走到大门处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你就不能给本王一个台阶下吗?”
君千煜转身盯着白若瑾,语气有些委屈,竟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揉着伤痛处的白若瑾听到这话全身僵硬,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抬头,君千煜正盯着她。
刚才……君千煜说了什么?
让她给他一个台阶下?
他……
为什么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台……台阶?”白若瑾瞳孔放大,宛若铜铃。
“你伤了我还想让我给你台阶下?”
“君千煜你是不是没睡醒。”白若瑾的话带着七分的玩笑三分的认真。
本打算离去的君千煜又转身回来了,走到白若瑾旁边,掏出药瓶为白若瑾上药。
节骨分明的手指抠了一点药膏,贴近白若瑾的身子为她上药。
白若瑾下意识的往后躲避,却被君千煜一手抓住,让其无法后退。
君千煜涂抹了药膏的指尖轻轻揉搓着白若瑾的下颚角,白若瑾只感觉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便没有反抗。
慢慢的,竟然贪恋上了这种感觉。
替白若瑾擦了药,君千煜握着她的手,“现在可以给本王一个台阶下了吗?”
他都亲自为她上药了,就算是弥补刚才的冲动了。
他的性格的确是非常冲动易怒,轻轻一捏白若瑾的额角就伤的这么严重。
“你想得美,等我伤好了再考虑这事。”
“否则免谈。”
面对于君千煜带着丝丝委屈的眼神,白若瑾竟然无从招架,君千煜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
这跟以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那,等过些时日。”君千煜将药膏放下,“你饿了吧,本王去吩咐厨房做些膳食。”
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云楼,将白若瑾一人留在其中。
君千煜离开云楼,守在外面寸步不离的怜衣跟浮丘匆匆进了门,怕君千煜又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一进门就看到了白若瑾额角的青紫,“王爷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都青了。”
怜衣是为白若瑾报不平,浮丘则是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
她跟着君千煜做事很多年了,单就刚才的情况,王妃当着王爷的面趴在皇上怀中。
就这一点,王爷没有将王妃弄死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我没事。”白若瑾摇摇头,在缥缈峰躲过一劫,却没躲过君千煜这一关。
“对了,你们是最先发现我的吗?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她昨晚还在缥缈峰血陌的血楼里,怎么睁眼就回到了云楼,太古怪了,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是血陌送她回来的?
这没道理啊,血陌从东镜国手中劫走她,又将她送回一字并肩王府?
她绝对不相信血陌是一点小心思也没有。
“没有。”
“我跟浮丘听到云楼里有响动就进来查看,就只看到王妃躺在床榻上。”怜衣如实禀报。
白若瑾点点头之后就没有继续查问,此事若想要知道真相,就只能从血陌那里入手。
若真是血陌送她回来的,就怜衣跟浮丘的功夫想必是发现不了的。
外面,君临、白鹰跟君千煜集结的三路准备去攻打缥缈峰的人马尽数解散,因为白若瑾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到了王府。
南诏国皇城也是恢复了以往的情况,百姓也敢出门逛街了。
身在南诏国皇城外不远处一个镇的诗夏跟云寻也知晓了这个情况。
“怎么回事,那个血陌竟然将白若瑾送回去了?”
白若瑾她分明已经易容了,竟然被识出来了。
“血陌知道那马车里的是白若瑾。”云寻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有目的性的,没有将他们的马车打碎,而是打碎了后面的马车。
看来是有人早发现白若瑾在他们手中,血陌也是受托而来。
这江湖上貌似没有几个人跟血陌交好,究竟是谁发现了白若瑾在他们手中,不自己出面竟然让血陌出手。
“不管怎么说,这次来南诏国是赔大了。”
费劲千辛万苦将白若瑾带出来,却又被血陌劫走,最后还给安然无恙的送回了一字并肩王府。
好在白若瑾不知道是他们,否则东镜跟南诏必定是兵刃相见。
她们也了解了,白若瑾在南诏国的地位,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但却有着翻天覆地的本领。
都已经离开了南诏皇城,他们也不能回去,就只能回东镜国,至于将白若瑾带回东镜国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
毕竟,等了这么多年,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三国使臣东镜国虽离开,北枂跟西陵国都还待在南诏皇城之中。
单白若瑾失踪,他们就能看出现在的南诏国还处于强大的时候,强攻是不可行,只能计谋。
得知白若瑾安然无恙回了一字并肩王府,歌蜀打算登门探望,但一个人又显得不太好就叫上了北枂的逍遥王景易,逍遥王本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之人,只爱一些古籍医书。
但迫于歌蜀的盛情邀请,他无法拒绝只能答应一同前往。
北枂逍遥王景易因自幼体弱,场面生病一张脸白的吓人,没什么血色。
因为身体原因,北枂的皇帝也对这逍遥王没什么戒备,再加上逍遥王一门心思全在古籍医书上。
所以很少接触什么争斗,虽很少接触但若斗起来他也是不输给任何人。
常年钻研医术,又天赋异禀,这景易在医学方面造诣匪浅,在紫云大陆上也是出了名的神医。
虽是北枂的摄政王,但心地善良,四国之人前去求医他都会接受,只是这景易性格有些奇怪。
看病治人看心情,心情好就接了,不好就算是捧着黄金万两也没用。
眨眼间,两人就到了一字并肩王府外。
门外守卫森严,堪比皇宫大院,就算是君临居住的皇宫似乎都没有这么多侍卫。
歌蜀呈上拜贴,侍卫直接传到云楼给了白若瑾。
白若瑾本是打算拒之门外,都跟侍卫说了拒绝,但却在最后又临时改变了主意,“那个你等下。”
“让他们进来吧。”
白若瑾将拜贴放在一旁的桃木桌上,侍卫得令点头离开。
怜衣浮丘都是不解,白若瑾明明都已经拒绝了为何又突然改变主意。
白若瑾看两人深情知道为什么,不等两人开口询问就告知了缘由,“终究是两国使臣,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若是将之拒之门外,恐怕会被外人说三道四。”说一字并肩王府不懂礼貌,竟然将使臣拒之门外。
在大的方面,白若瑾是考虑到君千煜的面子,因为此刻她的意思不止是代表自己,还代表着整个一字并肩王府。
得知缘由,怜衣浮丘点头,见外面有人进来退到一旁。
“白若瑾听说你被血陌抓走了,没什么事吧?”歌蜀人未到,声先到。
白若瑾清了清嗓子,歌蜀跟景易已经踏进了云楼,“没什么大事,还没死。”
说是来探望,为什么她感觉歌蜀是来看热闹的?
后面还跟着北枂的逍遥王,这景易不是向来喜欢安静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这是什么话,没事就好。”
歌蜀到了白若瑾的云楼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坐下就给自己倒茶,完全不把自己当个外人。
有逍遥王景易在旁边与之相比,歌蜀就显得更加恬噪。
“怜衣浮丘,还不快给歌蜀太子逍遥王倒茶。”白若瑾开口,浮丘怜衣立马动身。
“歌蜀太子,怜衣来吧。”怜衣将歌蜀手中的茶壶接过来,为两位添茶之后又站在了一旁。
歌蜀一边喝茶一边跟白若瑾八卦,“你应该是见过那血楼楼主血陌了,此人怎么样?”
白若瑾一记白眼甩过去,“你这八卦的毛病还是一如既往。”
“他带这个面具我都没见过,据说血陌跟君千煜功夫不相上下。”
“不过我觉得,很明显是君千煜高一点,毕竟是我的男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