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他。
他……不是白鹰的养……
对,他是白鹰的养子,养子。
真实身份竟然是西陵国的二皇子,上次他用死囚将白溪换下来。
白溪就不知所踪了,没想到竟然回了故国。
若瑾,你若是还在……
看到了白溪应该非常高兴吧,白溪没死,白鹰也没死,他们都没死。
为何独你,离开了我。
“默逍来迟,还望恕罪。”默逍落座在自己的位置,大婚继续进行。
而白若瑾的心开始躁动,她突然……
突然不想嫁给夜痕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嫁了。
但是现在这时候四国都有人在场,若是她悔婚……
白若瑾跟夜痕步步上前,太子拜堂跟普通百姓不希望,太子拜堂是拜父母,拜天。
两人并肩而行,一起上前。
默逍的位置刚好在君千煜的旁边,君千煜的目光始终在默逍的身上。
除了君千煜之外,还有景易也是看着默逍。
景易在南诏的时候见过白溪两面,虽然不熟甚至话都没说上两句。
但还是能记住,因为那是白若瑾的兄长,也就是白溪。
白溪他不是已经死了吗?竟然还是西陵国的二皇子。
要知道默逍可是一直在南诏国护国将军府中,更是被白鹰收为养子。
有没有可能……
白鹰的死是这默逍二皇子一手计划的。
君千煜的目光从默逍的身上转向旁边,他旁边站着的女子他太过熟悉。
那是怜衣。
白若瑾的贴身侍女怜衣。
自从白若瑾自焚之后,怜衣就失踪了,这样的话……应该是追随默逍去了。
或者说,怜衣一直以来都是默逍的人,默逍是有目的的进了护国将军府。
真是没想到,西陵国早就在十几年前就盯着南诏国了。
如今南诏国变成这样,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若不是白溪,白若瑾便不会……
君千煜想到了白若瑾,双手紧握成拳,将白若瑾的死推到默逍身上。
若不是默逍,就不会出现,不会出现这事。
若不是今日在东镜国,今日若不是东镜太子的大婚之日,他一定要将默逍碎尸万段。
白若瑾跟夜痕走上天台,她想要停下来,但她不能开口,心里期盼着。
期盼着这个时候能有人来组织这场大婚,越是往后她越是心慌。
直觉告诉她,她不能跟夜痕成亲。
甚至她脑海里还闪现出许多画面,画面是她穿着嫁衣,感觉就像是她已经嫁过人一般。
白若瑾将她跟君千煜成亲的事都给忘记了,对于君千煜这个人,她只是记得想的起来什么模样。
却想不起跟他在一起的所有事,所有的点点滴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只剩下最后一拜,白若瑾在心中祈祷,祈祷有个人能出来组织。
她现在是真的,真的不愿意嫁给夜痕。
这是心底的声音,她不能嫁给夜痕。
“不可以——”
一道刺耳的声音由远及近,就像是老天爷听到了白若瑾的祷告一般,特地派人来组织这场大婚。
突然出现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众人纷纷扭头,这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南诏的瑶贵妃。
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南诏国的皇后。
“不可以!”
“不可以!你不可以娶她。”
云水瑶不顾场合就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夜痕原本布满笑容的脸瞬间乌云密布,黑的吓人
御花园内一片死寂,没人出声都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诏国的皇后,怎么会出手阻止西陵国太子成亲,他们已经闻到了八卦的气息。
“放肆!”
夜痕一阵怒斥,云水瑶依旧不顾忌,夜痕却知道他们认识的事情不能被外人知道。
若是知道云水瑶是他派过去的奸细,那一切都白费了。
现在的云水瑶是夜痕很多年前派到南诏的奸细,而真正的云水瑶早就在几年前就死了。
派她去南诏冒充云水瑶就是为了扰乱南诏,她冒充云水瑶的第一个下手对象就是君千煜跟云水瑶。
几年前君千煜跟云水瑶相爱,但一直是私下联系,几乎没人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被云水瑶知道了,她又无意间发现了君临对白若瑾也有爱慕的心思,便想着从白若瑾跟君千煜身上下手。
将君千煜对白若瑾的喜欢转移到自己身上,就出现了白若瑾追着君千煜满街跑,君千煜为了云水瑶毒打白若瑾的事情。
最后真正的白若瑾在洞房花烛之夜被君千煜活活打死,才有了现在的白若瑾的到来。
她为了夜痕,委身君临,帮他做大事,弄乱南诏,让君临跟君千煜内讧。
现在所有的目标都达成了,所有的事情都成功了,胜利就在眼前。
夜痕竟然要娶其他女人。
她做梦都想着等大事成功的时候,夜痕抬着花轿来迎娶她,结果呢。
结果,他竟然却迎娶了其他女人。
她不允许,不允许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就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放肆?”
“我在你面前哪敢放肆。”
“我的,太子殿下。”
云水瑶因为夜痕要迎娶其他女人已经癫狂,对于云水瑶而言。
做好夜痕吩咐的事情,将夜痕推上那至高无上的地位,然后成为能与他并肩的女人,这就是她一切的动力。
一切的梦。
而夜痕如今却要娶其他女人,对于云水瑶来说无疑是能破了。
女人狠起来男人不及其百分之一。
云水瑶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被在坐的诸位听在耳中,从两人的对话,可以听的出来云水瑶跟这夜痕有猫腻。
“太子殿下,几年不见,你可还好啊?”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你的新婚之日。”
“就是不知这新娘究竟有多美,能让你倾心。”
云水瑶步步上前,此刻已经有不少的禁卫军将其包裹,夜痕怕云水瑶说出两人的关系,也怕云水瑶打断了成亲,就派人将云水瑶带下去。
这个时候君千煜本应该站出来维护,因为云水瑶再怎么也是名义上的南诏国皇后。
不过就现在的情形来看,她的南诏国皇后也坐不稳了,他也就不用出手了。
这些人早就在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就盯上了南诏国。
东镜竟然是云水瑶,西陵皇帝就更厉害了,竟然将自己的二儿子扔了过来,让白鹰帮他养子十余年。
这些人,还真是好计策,好谋划。
东镜跟西陵都早早的埋下了暗棋,不知道北枂那边是不是也做了手脚。
如今的南诏国真的是被瓦解了,尤其现在南诏国就是丞相家的天下。
朝野云丞相可一手遮天,他的势力一家独大,如今君临都已经处于危险他又怎么不会知道。
知道又如何,知道他也不会选择帮忙。
若不是君临不分青红皂白就下令处决白溪,他就不会想到用死囚代替,那白若瑾上去刚要带走白溪尸体的时候他就会情急想要毁尸灭迹不让人发现而让猎鹰食了白溪的骨肉。
白溪不死,白鹰不会重病不起,就不会给丞相家钻空子的机会,白鹰就不会重病瘫痪,他也不会以假死的办法来一招金蚕脱壳。
白鹰,白溪不死,白若瑾就不会不想开自焚,他恨,他恨君临。
所以他在陷入困境的时候他不选择帮忙,他不会帮忙,这是他自找的,自找的。
他的若瑾永远……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些伤心的事情,君千煜双手紧了紧,明明是喜庆的事情,因为他全身散发着寒气,导致所有人不敢乱发话乱动弹。
这个时候也的确没人敢乱说话了,谁也没想到,好好的成亲,竟然搞成了这个样子。
竟然半路杀出个云水瑶出来作妖,不过这新娘似乎也不是个善茬,人家惹事都惹到门口了竟然还没有反应,呆呆的站在那里。
有不少人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甚至想看看,新娘跟云水瑶撕逼一下,可以她们的愿望不会成真。
白若瑾现在在心里不断祈祷,祈祷那外面的姑娘将这场婚礼搅黄,搅黄了就不用嫁了,还不管她的事情。
夜痕让侍卫将云水瑶带走,她竟然特别听话,就像是一只乖乖的小白兔,跟着侍卫离开。
怎料跟着侍卫走了两步,却突然回头,一掌打向盖着红盖头的白若瑾。
强劲的一掌,还带着强大的内力直奔白若瑾而来,夜痕眼疾手快,想要为白若瑾挡住这附带着内力的一掌。
白若瑾没有丝毫的内力,这一掌下去肯定会一命归西,如果是打在内力高深的他身上顶多是受点伤。
怎料那盖着红盖头的白若瑾比夜痕的反应还要快一点,一个转身完美避开这附带着内力的一掌。
掌风从白若瑾身旁划过,犹如一阵狂风,将那盖在脑袋上的红盖头吹了起来。
红盖头被吹上天空,白若瑾的真颜露了出来,那红盖头慢慢飘落,就像是一只在空中飞舞的红蝴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白若瑾身上。
这一刻安静,安静的吓人。
“若……若瑾……”
“若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