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慢慢发挥,那些陌生的记忆越来越多,逐渐的渗透侵蚀君千煜的脑海。
从开始的陌生记忆变成想起来一些琐碎的细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效的发挥了,君千煜也就想起了跟白若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跟白若瑾相爱,但有人却将他对白若瑾的情转移到了云水瑶的身上。
究竟是谁对他下的蛊,什么时候中的蛊,他全然不知。
知道这件事后,君千煜直奔着白若瑾的营帐走去,如今东镜已经退兵了,战士都在清理战后的城池。
白若瑾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招入皇城了,此次一战,白若瑾巾帼不让须眉,勇退东镜士兵。
在南诏国百姓的心中,白若瑾就是女战神。
投过缝隙,君千煜看着坐在营帐里的白若瑾,眸中是说不清的感觉。
想要进去却没有进去,想起曾经做过那么多对不起,那么多伤害白若瑾的事情。
君千煜觉得无颜面对白若瑾。
都已经到了营帐外,君千煜都转身走了。
白若瑾身边没个贴己的人,君千煜就飞鸽传书让远在南诏皇城的浮丘赶到这里来陪伴白若瑾。
怜衣是西陵国二皇子默逍的人,自然就不可能继续跟在白若瑾身边。
如今在这里,白若瑾人生地不熟,需要一个心腹陪伴在身边。
回到东镜皇城的夜痕,因为白若瑾的逃走对云水瑶大发雷霆。
如果不是云水瑶突然出现捣乱,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情况。
如果云水瑶没有出现,那白若瑾就已经是他东镜国的人。
那样,他才有机会找到那笔宝藏,才有机会可以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之后,他要一统天下,做紫云大陆永远的王。
营卫中,一间暗黑的小屋子。
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倾城绝色的女人。
女人的前面站着一个男人,男人身上散发着戾气,怒气。
此时,女人全身都是伤口,是伤痕累累,“你暴露了。”
“也就没用了。”
因为云水瑶,他计划了几年的事情竹篮打水一场空。
尤其是在战场上吃了苦头,夜痕更是愤怒,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向了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云水瑶。
“属下……”
“属下知错……”
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知错,她怎么也没想到,夜痕竟然如此绝情。
她知道夜痕绝情,只是没想到可以绝情到这种地步,她为了夜痕牺牲自己,换皮换脸顶替云水瑶。
结果……
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知错?一句知错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云水瑶的身份已经暴露,是东镜国的人,就算回了南诏也于事无补。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本想趁着这个时候一举拿下南诏国,结果没想到……
南诏国都已经没有可用之将了,白若瑾竟然冒了出来。
竟然力挽狂澜,挽留了整局。
因为这件事,夜痕更加确定了白若瑾是可以助他找到宝藏,可以帮他一统天下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不能为他所用,那就绝对不能留着成为他的敌人。
夜痕对白若瑾,要么杀,要么为他所用。
“属下……”
“属下……”
云水瑶没能说出整句话,夜痕看也不看转身就离开了,对于这个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他只当做是一颗棋子。
在天下江山的面前,谁在他眼中都是棋子。
只是看这棋子的分量够不够重。
南诏跟东镜两国战事停下了,有了片刻的安宁。
君临传旨让白若瑾回皇城受赏,白若瑾根本没有回去的心思。
在南诏,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护国将军府没了,她已经跟一字并肩王府脱离了关系。
一字并肩王妃早就死在火中,她现在只是白若瑾。
不过好在南诏还有她的葡萄酒庄,还有她的揽宝阁。
她还不至于流落街头。
圣旨在前,白若瑾公然抗旨,“封赏什么就不用了。”
“我只是……”
“不想让我爹爹守护了一生的南诏。就这样被东镜的铁骑踏破。”
白若瑾当众退下身上的戎装,少了英气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
白若瑾女装示人,那些士兵都被惊艳到了,除了被惊艳还有被震惊到了。
公然抗旨,这可是诛九族的罪。
别人听到封赏跑都跑不赢,白若瑾竟然拒绝了。
脱下戎装没有带走军营里的一样东西,白若瑾只身离开。
如今的默逍是西陵国的二皇子,自然不能跟在白若瑾左右,他离开了东镜本就该回西陵国,在南诏边界逗留了几日已经算迟了。
西陵那边已经在催促他回去了。
他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若瑾离开,本来想让怜衣去跟着白若瑾,但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白若瑾知道怜衣是他西陵国的人,就绝对不会让怜衣在跟在白若瑾身旁。
默逍离开,景易也回了北枂,临走前还特意看了君千煜两眼。
白若瑾对君千煜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两人就是彻底的陌生人。
而君千煜竟然说,重头再来就好。
想来,君千煜对他们的感情还是非常坚定的。
白若瑾离开军营之后,君千煜一直跟在后面,从南诏皇城赶来的浮丘也到了。
在看到白若瑾的时候是惊喜,原本以为白若瑾已经不在人世,这种再见亲人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哭。
好在最终忍住了,白若瑾将浮丘的情感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没想到,到最后陪在她身边的竟然是浮丘。
浮丘还是君千煜为了监视她派到她身边的,不过最后被她策反了。
而怜衣……
说来也可笑,到头来,她身边的人竟然全是敌国的卧底。
甚至白溪都是,还是西陵国的二皇子。
这一路白若瑾是骑马,君千煜跟浮丘一直跟在后面。
知道白若瑾将他忘记,君千煜并没有灰心,也没有因此放弃。
忘记了,那从头再来好了。
他有信心让白若瑾爱上他第二次。
一天的赶路,白若瑾在天黑前入住了一个小客栈。
因为还在偏远地区,小镇不是特别繁华,却民风淳朴。
看到陌生人也特别的热情,没有欺负陌生人的意思。
虽说偏远不及皇城繁华,但这小镇里也是该有的都有。
选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落脚洗漱之后就出来用膳,这一路上白若瑾对浮丘是嘘寒问暖。
对于旁边的君千煜是半点也不搭理,完全就把君千煜当成一空气,就像是看不到一般。
“来,尝尝这个。”
饭桌上,白若瑾一个劲给浮丘夹菜,旁边的君千煜脸都黑了。
白若瑾如今忘记了所有事情又不能发火,就只能忍着。
浮丘一边承受着君千煜的寒气,一边还要性格白若瑾的热情,两边受累。
她现在还不知道白若瑾忘记了君千煜那段情的事情,只当做小两口在吵架。
这真的是主子吵架她遭殃啊。
白若瑾坐在饭桌上就像是感觉不到君千煜的不爽,就一个劲的给浮丘夹菜。
用完了午膳还拖着浮丘出去玩。
不同的地方给人的感觉不同,她现在需要四处走走。
除了四处走走,她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
白若瑾拖着浮丘出去,君千煜只能跟着,有君千煜跟在身后,浮丘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她知道,她占了君千煜的位置。
被白若瑾挽着手的应该是他才对。
她想要挣脱,白若瑾不放手那也没办法。
三人接着月光在小镇里闲逛了起来。
远在东镜的夜痕听到探子说白若瑾没有随大军回皇城而是自己走了。
夜痕觉着这是个机会不能放弃就连夜追赶了过来。
他在南诏安插了不少的探子,一句追踪下来找到了白若瑾的栖身之地。
到小镇的时候还是深夜,白若瑾跟浮丘逛完夜市回客栈睡觉了。
白若瑾跟浮丘一间厢房,君千煜自己一间,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对于现在的白若瑾他是说不得,更是骂不得。
夜痕打听到白若瑾的厢房就在门口放迷烟,将白若瑾跟浮丘迷晕之后将白若瑾抓回东镜。
就算是死,白若瑾也只能死在东镜国。
迷烟吹进白若瑾跟浮丘所在的厢房,里面的呼吸平稳,夜痕翻窗进了厢房,没有走正门。
厢房背着月光,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慢慢摸索,还不能碰到什么东西。
一旦碰到什么东西把白若瑾或者浮丘吵醒了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最主要的还是在隔壁厢房的君千煜。
他武功高强,一旦他醒了基本就没希望了。
厢房里是在太黑,夜痕什么都看不到就只能将火折子拿出来慢慢吹燃,只有快速找到白若瑾才能尽快将她带走。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一次失手,第二次没失手,第三次自然也不能失手。
夜痕是太自信了,也太小瞧君千煜了,君千煜的路数你别去猜,也别去想,因为你永远都不可能猜的到。
火折子有了火光,夜痕接着光亮前行,走到床榻边有两个人躺在上面。
一个是浮丘,另一个自然就是白若瑾。
白若瑾躺在外面,他在不惊动浮丘的情况下,带走白若瑾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夜痕将火折子放在旁边,将白若瑾直接扛起来,刚准备走旁边的黑暗处就传来一阵清冷带着怒意的声音,“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