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叶勋亲自带我来新西兰的几天里，几乎都是在玩，半点也不像来工作的样子。
我现在搞不懂他到底是防着我，不停地吃喝玩乐，甚至还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觉得很快。
我从未看见过他处理公事，几天下来，我们看起来似乎很熟稔了，但是我知道，这还不够。
那天，我们在一个会所与他的朋友相聚，他接了一个电话，似乎是公事，于是避开了大家，去包厢外接听。
而几个楚叶勋外国的朋友，在看他离开之后，便来和我闲聊，期间，我喝了两杯红酒。
酒上心头，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借酒消愁。
等到楚叶勋回包厢的时候，我有些晕眩地扶着额。
“乔萱，你还好吗？”
他已经很熟练地揽住我的肩头，近似亲昵的语气，好让我靠在他身上。
“我要立即回个邮件，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在嘈杂的会所里面，楚叶勋的几个朋友相谈甚欢，有些并非说的英语，我自动屏蔽我听不懂的这些话。
楚叶勋右手打开电脑，左手还是扶着我的肩膀，我装作假寐，看着他回邮件。
他发了一份什么资料给对方，并写了几句关于Leo的……Leo，是霍宇衔的英文名，我看到了收件人是‘吴先生’。随即我又闭上眼，不否认有相同的英文名的人，我真的有些微醺了。
“你好好休息。”
这几日我住在楚叶勋安排的酒店内，其余关于他的公寓、别墅在哪里一概不知。
我想我还是要下点决心。
“抱歉，有点醉了，刚才喝了两杯红酒。”在他拿出房卡的时候，我踉跄了几步。
他将我扶正，我能感觉到他眼神的炙热，但是他在等待，等待我的下一步举动，我的双手在他胸前推拒着，他很绅士地与我保持了一些距离。
然而我能感觉他的手在我的肩膀处，逐渐收紧。
我对他一笑，他声音变得更沉。
“忘了那个人，能不能做到？”
不能。
永远不可能。
我的内心不停喊着。
我对视着他的眼眸，眯着眼睛，将情绪藏了一半起来：“心哪是那么容易就剜掉的，总得付出点代价。”
楚叶勋并没有再做出其他越距的什么动作，手掌抚了抚我有些微烫的脸颊，“晚安。”
等我关上门的时候，我靠在门背上，迷蒙的双眼再也装不下去的清醒睁大。
顾城通知我现在霍宇衔可以接听电话的时候，我立即用打过去，接到电话的人，却是海外助理。
“你好，我是Sam，霍先生的助理，有什么事，可以让我转为交代。”
一副官腔很标准，想打发我，“让我丈夫接电话。”
Sam竟也没有露出一丝为难，只是愣了一秒。显然是不知道我和霍宇衔的关系，也是，有柳晚晴在，我怎么能光明正大的？
“您好，请稍等，我请示下霍先生。”
我同意了他的提议，电话那头声音消失了片刻之后重新出现：“您好，霍太太，请尽量将通话时间控制在半小时之内，霍先生已经48小时没有休息了。”
说完之后，电话的视频被开启，我便看到了霍宇衔一张完全疲惫的脸出现在我面前，面无表情，却能看得到他目光似火。我心疼，无法表达，楚叶勋要是再问我一遍，能不能忘记他的话，我想我会立即告诉他，绝对不可能。
霍宇衔他在等我开口。
“收到我的语音了吗？”
霍宇衔摇头，眼神冷淡，我皱眉，怎么可能？我明明说得这么明白。
“乔萱，现在的你，让我不明白，你让我觉得，一张白纸，忽然变成了……五颜六色，可你不要引以为傲，一个人的个人色彩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语气里面有着隐忍，猜疑，还没等我开口，他继续说：“我现在很忙，暂时没空陪你，等我回去再说。”
“霍宇衔，我希望你听一下那一段语音，听一下，行不行？”
我近乎哀求的语气，我没勇气自己告诉他。
他喝了一口水，“什么语音，希望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在你关机的时候，我留了言。”
他将视频关闭，我想应该是去听我的留言了。
我靠在椅背上等待着他的来电回复，一个小时都没有回应，我坐得有些身体僵直，难受得不得了。
再次打开视频通话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霍宇衔看来是刚洗过澡。
“霍先生，柳小姐要见你。”
那是Sam的声音，第二次听到，我还是听出来了。柳晚晴？
我听到霍宇衔回绝说：“让她等一会儿。”在他转头交代完Sam的时候，立即说出一句让我预料中的话：“乔萱，你很愚蠢。”
即便是有些讽刺，但是起码让我松了一口气，他听了。
“怎么样，这样的感觉，是让你有些成就感？”
霍宇衔盯着我的眼眸，好像此刻就在我面前一样。
“并没有，相反的，我很矛盾。但是我别无选择，请你不要忘记那句话。”
他嘲笑的语气再次传来：“你要明确告诉我，是哪一句话。你说的话太多，连我这样久经商场的人都难以分辨你言语的几分真假。还有你的录音，我听得出愚蠢，除此之外，我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
“我愚蠢，那么柳晚晴呢？她聪明？”
我盯着霍宇衔的表情，要是他说“是”，我会立即摔碎我的手机。
他点燃了一根雪茄，烟雾缭绕地一下让我看不清他的脸，穿着浴袍抽雪茄的他，有些分外的迷人。
“她，没什么聪明不聪明，起码，她有自己想要的，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瞳孔集聚的收缩紧，“各取所需，她的所需，是你吗？”
霍宇衔邪气一笑：“不是每个女人对我有欲望，我就有义务去帮她们扑灭的。”
“你小心一点吴先生。”
我撇开他所说的那句话，直接把自己看到的拿来提醒霍宇衔。
他似乎这会儿平淡的神色里才闪过一丝讶异，雪茄到了嘴边，动作停滞：“吴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我摇了摇头，只是瞥了一眼楚叶勋的邮件而已，并没有什么相关的信息得到，但是按照霍宇衔的表情来看，楚叶勋邮件里面的Leo，说的应该就是霍宇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