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霍寒是在笑什么,可我的手一直不听使唤地发抖。我双手握住手枪,他更是逼近了我,霍寒难道不怕我真的一枪打在他的身上吗?
显然他丝毫不怕,还嘲讽我说:“你会开枪吗?霍宇衔有教过你,还是楚叶勋有教过?恩,让我来猜猜看,是楚叶勋吗?他混迹于黑白两道,对开枪总有些技巧教给你,那么现在我们来验证一下,你是否真的会开枪?”
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我不安,他的每一步逼近,都让我心慌。
我被霍寒说中了,我真的不会使用枪支。
所以这一刻,霍寒的手枪即便在我手上,也是一把类似玩具枪。我颤颤巍巍地拿着枪对着霍寒,更是惹来他的轻笑,“你瞧瞧你,手不要抖,他们难道没有教过你,拿着枪的时候,一定要冷静的对着敌人,乔萱,你在气势上就输了。”
是的,我根本没有吓到自己的敌人,不自量力地拿着一把枪,就对准了他。
“砰”的一声,霍寒没想到我真的会开枪,而我只是闭着眼不敢看,霍寒却放肆地大笑起来,走到我面前扇了我几个耳光,我感到一阵晕眩,他还真的是对我用了几分狠劲。
“看来你喜欢在这荒郊野地被人认领,距离他们来的时间还早,你就在这晒晒太阳吧。”
霍寒把我的嘴堵上,反绑在了一个木桩上,荒地上是仅存几根可怜的草,还有我在烈日下面被炙烤着。
“时间快到了,已经给他们发了地址,现在开始计时,让我们来看看,谁会第一个来呢?”霍寒拿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身边。
我就像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只能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我并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人来,我心里反倒有一丝庆幸。
“霍宇衔,楚叶勋,还有半个小时,不然,我先废了乔萱一只手。”霍寒似乎是开启了双方通话,而对方的二人都是接听的状态,却是沉默不语。
“不说话?半个小时计时开始。”
霍寒诧异两人淡定的举措,他看向我:“看来,他们不怎么在乎你啊。不如,就先废了你一只手?看看他们会多心疼?”
霍寒的手枪对着我的右手,我摇头,想要乞求他不要,可是我似乎没有资格哀求。
“霍寒,你敢动乔萱一下,我先废了你!”
我看向走来的人,是楚叶勋。我想过千万种可能,其实我不希望他们两个人的任何一个人会来,但我也会有希冀,希望有个人真的能够顺利把我带走。
我以为霍宇衔是爱过我的,起码会对我有些情分的。
可是我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人,会是楚叶勋,那么霍宇衔还会来吗?就在这个时候,我还在希望那个人出现在我面前。
霍寒大笑:“楚总,没想到,是你先来了啊,真是让人惊讶。”
楚叶勋向前走了几步,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皱着眉头,捏紧了拳头,看着霍寒咬牙切齿:“你对她做了什么?”
霍寒无所谓地说道:“你心疼?当然可以把她带走,但是你要拿出和乔萱这个人在你心目中相同价值的东西来与我交换,我才能放她走。”
相同价值?
霍寒是在试探我到底在楚叶勋的心里多重要,楚叶勋要为了我犯傻吗?我不希望。
“霍寒,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开口,不需要来绕弯子试探我,乔萱不是物品,可以交换。”
霍寒装作听着楚叶勋说出的话很陶醉的样子,“听听,多么感人肺腑。我想要什么,楚总你是知道的。”
“钱?多少,帮你离开这里,隐姓埋名,并且买好养老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楚叶勋讽刺地对着霍寒问。
“养老?楚叶勋,你以为我想要逃离这里,去做一个野人吗?我要的是霍氏和楚氏,都归在我名下,你今天来,若是拿不出属于你自己的股份,我想,你就白来了。乔萱今天必死无疑。”
霍寒把枪对着我的脑袋,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心里在呐喊着:“千万不要答应他的要求!”
“乔萱似乎有话说?”霍寒看着我,把嘴上的布拿去,我泪流满面,霍寒还在自言自语:“让我猜猜你想说什么?楚叶勋,千万不要为了我做傻事?我不值得你这样,我只是对你逢场作戏。”
楚叶勋的表情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语言散漫:“逢场作戏,霍寒你的想象力还是很丰富。哪怕逢场作戏又如何,我对乔萱是真心的就够了。”
霍寒笑了几声:“那好,来见识一下你的真心。”
楚叶勋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霍寒:“你要的在这里,乔萱先过来,我再给你文件,股权让书。”
“你当我傻子?楚叶勋,你先给我,我再让乔萱走。”
霍寒和楚叶勋各不退让,楚叶勋看到他手中的枪便说道:“把枪扔远一点,给你文件,乔萱跟我走。”
霍寒思索了片刻,便把枪真的随手一扔,扔到几尺之外,霍寒开始给我松绑,楚叶勋也慢慢向我靠近。
我的脑海里都是霍寒的疯狂和楚叶勋刚才的那句话。
他说他自己对我真心就够了,勾起了我许多犯罪感和心里的内疚。
“半个小时过去了,霍宇衔居然还没来。呵呵,乔萱,看来你已经知道,谁对你而言,才是可靠的。”
我没有时间去思考霍宇衔到底还来不来,我只觉得楚叶勋太傻了,霍寒会这么简单地放过我们吗?
霍寒的手下不在附近,他肯定在别的地方等着,我想对着楚叶勋使眼色,可他似乎看着我只有心疼和哀伤。
“楚叶勋,你走!我不要你来救。”
我忽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哪怕我骗了楚叶勋,利用了楚叶勋,我不想他因为我丧命。
“不要我救,那你指望霍宇衔?”他反问我。
“不,我不要你们任何一个人救我,你赶紧走!”我对着他吼着,霍寒反手一个耳光,将我扇倒在了一边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