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萱……”霍宇衔在我的身后依旧叫唤了一声我的名字,那一声喊出的时候,我都快有错觉,是他精疲力尽了,像是心力交瘁。
我真是可笑,居然还会为了他心软半分。
走到父亲的病房门前,我推门而入,阿姨看到我有些欣喜,上前来迎接我:“乔小姐,你好久没来了,你身上的伤好一些了吗?”
阿姨对我嘘寒问暖,倒是让我一下子不适应了起来:“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阿姨。”
“你父亲这两天医生说挺好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似乎是医生刚来诊查过的样子,阿姨对着我交代医生所说的话。我点了点头,无疑是听了医生和阿姨的话心里又安稳了几分。
阿姨照顾父亲也憔悴了一些,虽然父亲只是躺在床上,但是吃喝拉撒全要阿姨伺候,并不算很轻松,“那还是多亏阿姨你的照顾。”
她很谦虚,还摇着头:“哪是我照顾,我在这还算清闲,你父亲算是我见过最省心的病人了。主要霍先生和医生们都关照过,你父亲才得以治疗得好。用的都是最贵最好的药品,对他恢复身体有好处。”
我叹息了一声,“有时候我也不明白,他这样躺着,是福还是祸。”
阿姨安慰我,“人各有命啊,乔小姐,你父亲虽然遭遇了这些事,但总归还是渐渐好转的。”
是啊,人各有命,就像我,就像我父亲。也许我不遭遇王景恒,我就不会有今天的种种事情发生。
我一开始的路,便走错了,我怎么能挽回现在的这个局面,我很无助。
虽然父亲是躺在床上的,但是我看阿姨忙里忙外,似乎没有停下的样子,我和阿姨在医院随意吃了午饭以后,我看她洗衣服晾衣服,忙得满头大汗,还要给父亲按摩,擦身,到了傍晚的时候,阿姨见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问我:“乔小姐,今晚上是睡在这里吗?”
我点了点头,其实除了这里,我真的没地方可以去:“恩,是的,没地方可去。阿姨这是要去打水吗?”
阿姨拿着水壶,准备出门去水房打水:“是啊,你父亲睡前一定要擦个身的,不然哪里不舒服,就会对着我眨眼,告诉我不舒服。”
我倒是不知道,父亲会用这样的方式和阿姨交流,也不失为一种身体有进步的表现。“这样,阿姨你倒是观察的仔细。”
阿姨淡淡地笑了,“也不是我观察得仔细,是你父亲在想办法跟我交流,我们也相处了好几个月了。总归是有点熟悉了。”
我由衷地对着阿姨道谢:“谢谢你,阿姨。”
“乔小姐你今天都和我说了好几次谢谢了,你不必这么客气,我只是霍先生叫来专门照顾你父亲的阿姨罢了,是我分内的事情。”倒是阿姨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而后她便出了门去接热水。
阿姨很小心,也很慢地一一为父亲的身体擦拭,遇到一个可以照顾父亲这么好的人,也算是父亲的福分。
我望着阿姨的背影,对她交代:“霍宇衔还算是照顾你,你也不必跟他客气。”
既然霍宇衔给了钱,那就不必和他客气什么,反正他嫌钱多,阿姨始终是面带微笑的,还夸赞霍宇衔:“霍先生人自然是挺好的。”
即便霍宇衔人前是个君子,我知道他不会亏待阿姨,但是我作为女儿,也想为父亲尽点孝心,我拿出一笔钱给阿姨,放在她手心:“阿姨,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小心意,今后,我可能不太会经常来,你是真心照顾我父亲的,所以我很放心。”
被我的举动似乎是吓到了,阿姨惊慌失措地把钱塞回了我的手里,她摇着头:“乔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只能避重就轻,告诉阿姨一些模糊的事情,“阿姨,我最近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我没办法经常过来,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父亲。”
阿姨叹息了一声,她并不知道我的事情,也许对于我,她更多的是一点同情而已:“乔小姐,你这是何必,你不说我也会尽心尽力地照顾你父亲的,只是你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我能给你出出主意吗?”
“不必了,阿姨你只要照顾好我父亲,我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毕竟,我不可能以后天天来这里,阿姨这么尽职,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冷不丁地阿姨提到了霍宇衔的名字,她问我:“你是不是和霍先生闹了什么别扭?”
我不知道阿姨是怎么看出我和霍宇衔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矢口否认:“没有,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阿姨无奈摇头:“哎,你们这些小年轻的事情,我们老一辈的的确是不太懂。乔小姐,无论如何,你也照顾好自己身子。看你瘦了很多。”
正是说得一半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个不速之客,阿姨看向那人:“霍先生?你怎么来了。”
霍宇衔看着我的脸回答阿姨的问题:“阿姨见到我很奇怪吗?”
阿姨辈霍宇衔这么一说,有些尴尬,“不,不是,只是,一般您不太会这么晚来医院。”
我不想让阿姨为难,便对着她说:“阿姨,我出去一会儿。”
“哎,好的。”看来阿姨有些怕霍宇衔,刚才她还夸霍宇衔是个好人,看来霍宇衔对他人来说,也并不是很好相处。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直奔话题问他,觉得他有事没事在我面前招摇,真的很碍眼。是不是人都是这么犯贱,不要见面的时候,他非要粘着你,你求着他的时候,他却对你置之不理。这个伤透了我的心的男人,为什么总是做着这些冠冕堂皇的事情。
霍宇衔抬起我的下巴,“我说过,你在哪我都有办法找到你,你看,这回不也是吗?”
我猛然撇开他的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霍宇衔冷哼了一声,质问我:“没地方去,你不知道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