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一幕,沈如月便知其意,看来祖肖方才所言一点不假,是有人不想让她拿着“神水”回县衙。
祖肖冷冷一笑,“你这鼠辈有何目的?既然敢拦我二人去路,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识相点的话,赶紧滚开,否则小爷定要你来无回!”
面对祖肖的辱骂着黑衣人也不言语,只是将伸出来的手掂了惦。
顿时,祖肖勃然大怒,“你是聋子还是哑巴?难道没有听说过好狗不挡路这句话吗?赶紧滚开,否则等小爷发火出手,你这鼠辈定然尸骨无存!”
此话一出,黑衣人顿时动了,向前缓缓而来,沈如月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瓶子,在祖肖耳旁低声道:“此人……会不会是道观那个小道士?”
闻言,祖肖微怔,最后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
这时,只听一道极为嘶哑的阴笑声从黑衣人嘴中传出,“桀桀,想让我尸骨无存?小子,今日若不将东西交出来,此地便是你二人埋骨之地!”
黑衣人话虽说的可怕,但沈如月柳眉却不自觉的紧皱而起,她已听出这黑衣人故意压低了嗓音,使人无法辨识。
这人莫不是真乃道观的那个小道士?
此种想法一经在脑中浮现,便挥之不去,沈如月仔细观察起此人的身形。
沈如月一番打量下,不由疑惑大起,方才她观此人身形以及裸露在外的那双眼睛,和道观那小道士皆是不同。
但沈如月却知晓这世上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把术:易容术。
容不得沈如月细想,只见这黑衣人再次向前逼近,嘶哑开口,阴森说道:“小子,识相点,将东西交出来,便可放你二人离去,如若不然……死!”
“东西?什么东西?你这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坏狗能否将话讲清,小爷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祖肖一脸茫然,好似真不知情一般。
黑衣人的耐心,好似因为祖肖这番话彻底全无,单脚猛然的地面上一踏,整个人如一发炮弹般向祖肖电射而来。
人还在半空中,嘶哑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子,既然你想找死,那便成全你!”
说时迟那是快,黑衣人话音落地,拳头便已来到祖肖眼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祖肖身子竟诡异的向左一偏,宛如左边身子的骨头被硬生生折断了一样,堪堪躲过这势大力沉、快若奔雷的一拳!
与此同时,祖肖闪电般的伸出右手,屈掌成爪向此人手腕抓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瞬间,等沈如月回过神时,黑衣人与祖肖已交手了十几招,二人打得难分难解,不相上下。
为了不波及沈如月,祖肖故意边打边向一旁退去,将战圈引向别处。
黑衣人好似看出祖肖的意图,但却并未阻止,反而在交手之时还出言相讥,“小子,我现在还未尽全力,若乖乖将东西交出来,便会放你二人离去。”
“如若不然,我不但要将你击毙在此,更会将你身后那姑娘一并杀掉,给你三息的时间考虑,三息过后,不管你答应是否,定要将你二人就地击杀!”
以沈如月的聪慧,自然看出祖肖根本不是此人的对手,于是乎便想先行退走。
但黑衣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沈如月还未将想法付诸行动,便见黑衣人狠狠一个鞭腿甩向祖肖,同时来了一个黑虎掏心,将后者逼得连连后退。
与此同时,黑衣人阴森一笑,折转身子,直奔沈如月而来!
这一幕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一瞬间便发生,文弱的沈如月根本来不及有何所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向她奔袭而来!
“如月吾妹!快退!”
祖肖顾不上气血翻涌,出声怒喝。
沈如月浑身一震,打了个激灵,终于回神,弯眸无任何慌乱之色,镇定自若的将手中装有“神水”的小瓶子高高举起,同时开口说道:“你若再敢向前,我便将此物抛于悬崖之下!”
黑衣人顿时止住身形,不过转瞬间却狂笑起来,“桀桀,好,本欲将你二人击毙在此,拿走此物,但若你现在将此物抛于悬崖之下,我便饶你二人一命,如何?”
“不可!”
祖肖连忙大呼,同时飞速赶来,但黑衣人却不为所动,只是阴森的盯着沈如月,等待着她开口。
方才祖肖与黑衣人交手,沈如月看得真切,就算合他二人之力,也不是此人的对手,更何况她还是手无缚鸡之力。
虽然此物事关重大,但沈如月却不想祖肖因此而身受重伤,甚至是命悬一线。
并且这个黑衣人有着极强的目的,只是为了她手中这瓶“神水”而来。
念及此处,沈如月心里便有了定夺,于是乎想也未想,信手一扬,将瓶子抛于山崖之下!
“现在,我们二人是否可以离开?”
沈如月的果断让祖肖有些意想不到,同时心中更有一股暖流划过,他知晓此物有多么重要,或许是侦破连环凶杀案的关键。
可现在沈如月为了不让他有所牵连,毫无犹豫便将此物扔掉。
此等情义,祖肖怎能不知?
祖肖颇为痛惜的看着这一幕,苦涩开口,“如月吾妹,你……”
“东西我已抛下悬崖,阁下是否该遵守承诺,放我二人离去了?”
对于祖肖的呼唤,沈如月充耳不闻,直视着眼前的黑衣人,清澈如同秋水一般的剪瞳,毫无任何慌乱之色,有的只是一片镇定。
一息两息。
足足过去了三四息时间,黑衣人阴森一笑,“还是这位姑娘识趣,也罢,既然东西已抛下悬崖,你们二人自当离去,我不会阻拦。”
话落,黑衣人转头凶残的看了祖肖一眼,冷哼一声,几个起跳间,身影便消失在山林中。
这时,祖肖快步来到沈如月身旁,刚想开口夸赞沈如月的镇定以及胆量,却发现后者光洁的额头,早已渗出的密密麻麻的细汗。
一时间,祖肖到嘴的话有咽了下去,他有心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