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邺城最近发生的连环凶杀案,我也有所耳闻,距今已过去半月有余,为何连凶手的蛛丝马迹都不曾掌握?”
这时,赵恒向前几步走,与沈如月同肩而行,一脸疑惑的问道。
而落在身后的祖肖,见此一幕就欲上前,可天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横插在中间,挡住去路。
无论祖肖如何想要上前,都被天宝牢牢阻挡。
当即,祖肖面色一沉,冷言开口道:“天宝兄弟,你这是何故?为何挡我去路?”
“挡你去路?祖肖,哪条路是你的?我又何时候挡你了?”
天宝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祖肖,双眼微眯,寒光乍现。
天宝的想法很简单,自家公子舟车劳顿,千里迢迢赶至邺城,只为见沈如月一面,只为解相思之苦。
而自己身为公子的贴身侍卫,理应替公子排忧解难,将一切敌人阻挡于外。
因此,天宝认为祖肖就是自家公子最大的敌人。
“天宝兄弟,看来你对我的意见很大啊。”
祖肖向前几步走来,到天宝面前站立,面容平静无波,但在这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无边的怒火。
“是有如何?难不成你想要和我切磋一番?”
此话一出,祖肖面容顿时一僵,眸中寒光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赵恒停下来与沈如月交谈,转过头来,看着天宝和祖肖二人,低声呵斥道:“天宝,休得无礼!”
“公子,我没有对祖肖无礼,只是祖肖想要和我切磋一番。”
天宝连头都未回,依旧冷冷的盯着祖肖,甚至一只手都握在刀柄上。
聪慧过人的沈如月,哪能不知这一切是因何而生,于是连忙打着圆场,这才化解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不过经此一事,天宝和祖肖二人再也不复先前那般嘻哈打闹。
两人相处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如同两块恒古不化的寒冰一般,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
对此,赵恒与沈如月颇为头疼,可他们二人谁也未曾点破,因为这事由不得他们。
……
翌日清晨,沈如月挎着菜篮,向城内走去。
因为赵恒与天宝二人的到来,往日那些粗茶淡饭,已经不太适合端上桌面。
但刚刚走到城中,沈如月便听到了,让她心神一震的消息。
郊外湖边,又发现了一具丢失的心脏的尸体!
这一下,沈如月再也没有任何心思去买菜做饭,径直来到那些出早摊,并且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人群中。
“听说了吗?郊外又出现了一具丢失了心脏的尸体,死相可惨了!”
“可不是嘛,这人和咱们城中前几桩凶杀案的死者死状一模一样,都是七窍流血,心脏被人掏去!”
“唉……这凶手也忒凶残了,县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至今都未曾将凶手抓获,搞的这生意都没法做,只能早上出摊……”
“县衙?现在还指靠县衙破案?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现在恐怕也只有那断案如神的是沈状师沈如月才能将此案破获。”
“是啊,但我听说沈状师已经接下此案,可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将案件破获……”
沈如月刚刚来到人群,便听到了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俏脸不由微微变色。
她只听宋志远说,因为连环凶杀案的原因,导致邺城人心惶惶,每当夜晚降临,便足不出户。
可她从未想过,因连环凶杀案竟导致邺城中人连生意都无法做下去。
一旦无法做生意,那养家糊口就成了问题,长此以往下去,邺城就会成为一座废城!
其影响之大,显而易见。
念及此处,沈如月不敢耽搁,拉住身旁一人询问,“这位小哥,今日发现的那具尸体现在何处?”
虽然沈状师之名早已响彻邺城,如雷贯耳,但识得沈如月的人并不多。
这一切皆是因为沈如月不喜热闹,且深居简出,因此名声再大,可识得本人的寥寥无几。
“落月湖啊,在落月湖畔。”
听闻此话,沈如月转身就走,被她问话的青年见此,连忙喊道:“姑娘可是要去落月湖一观究竟?”
“不错,可有问题?”
青年闻言,连忙抱拳笑道:“若姑娘此时去落月湖畔,定然一无所获,因为尸体早已被县衙捕快拉回。”
闻言,沈如月道谢过后,径直向县衙走去。
……
再次见到宋志远,后者两鬓又多了些许银丝,整个人在这段时间憔悴苍老了许多,再也不复初见之时意气风发,威风凛凛之仪。
一番客套落座之后,宋志远当即就问:“沈状师此次前来,可是对连环凶杀案有所发现?”
看着一脸期待的宋志远,沈如月只好委婉的说道:“宋县令,连环凶杀案太过扑朔迷离,且凶手心细如发,至今未曾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
“不过我今日我去买菜,却听接访议论,城外的落月湖畔又发现了一具丢失了心脏的尸体,现已被拉回县衙,我可否观看一二?”
此话一出,宋志远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之色,但随即便恢复如常。
遂端起茶碗儿,吹拂了一口气,抿了一口,随即缓慢放下茶碗,抬头直视沈如月,半响之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沈状师,此案又是那个凶残无比的凶手所为,死者的状况和前几桩命案同出一辙,有什么可看的?”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宋志远,沈如月微微怔然,随即恍然明悟。
想来距连环凶杀案发生至今,她一无所获,早已令宋志远心生不满了。
念及此处,沈如月倏然起身,“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观看,但宋县令可否告知死者的名字,以便我查案。”
宋志远愣了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沈如月会这般说,随后说道:“死者名为李无修,是邺城一文士,正值壮年,便突遭惨死。”
“幸好这李无修是一孤儿,无依无靠,否则他家人肯定又要大闹县衙……”
听闻此话,沈如月心中一动,随即欠了欠身,一言不发离开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