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祖肖一把抓住她的皓腕。
“急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难道非要把我急死不可?”
“赵公子去知府调取兵力,我怕他向知府调取的兵力不够,因为你方才说这似人非人的怪物好像和血月宫的邪术有关。”
“而我们眼下就要去清剿宣称自己是血月宫成员的那伙江洋大盗,现在你可明白我为何如此着急了?”
话落,沈如月微微用力,挣脱开祖肖的手,快步向县衙外面走去。
霎时,原本还有些担忧的祖肖,神情立马变得阴沉下来,眸中闪过些许怒色。
“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再看小爷将你们一个个眼珠挖出来!”
环顾四周,见不少县衙捕快目露幸灾乐祸,祖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一嗓子吼出,众多县衙捕快顿时悻悻的收回目光。
甚至有些人耷拉着脑袋,根本不敢与他直视。
站在原地愣神了有几息之后,祖肖冷哼一声,抬腿快步离开县衙。
……
因为心系赵恒,沈如月一路快步疾行来到知府,却迎面撞上了刚刚走出的赵恒。
“如月?你怎么来了?”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调整好呼吸,沈如月这才说道:“借兵如何了?”
“我出马自然是十拿九稳,这还用问?”
“倒是如月你,我观你神情焦急,方才走路更是火急火燎,难道有要事发生不成?”
摇了摇头,沈如月反问道:“借取了多少兵力?”
赵恒折扇轻摇,抿嘴一笑,“不多不少,正好五十。”
闻言,沈如月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随后将祖肖所说一字不差的转述给赵恒。
听完之后,赵恒神情顿时阴沉下来,同时一对星目露出怒火之色。
“这么说来汴京的祸乱以及白云观小道士死而复生,在邺城大肆杀戮,都是血月宫所为?”
面对赵恒的询问,沈如月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能确定,因为祖肖也只是听传言而已。”
“具体是否确实如此,谁也不曾知晓,不过血月宫是必须要除掉的!”
沈如月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让赵恒眼中的怒火之色消退大半,不由赞赏点头。
但不过瞬息间,赵恒神情又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祖肖兄弟所言非虚,那么血月宫这伙流窜作案的江洋大盗,岂不是都会施展那种邪术?”
“并且他们手中至少有为数不少似人非人的怪物,如若不然,凭他们这几人怎么可能在好几个州城流窜作案,并且杀害镇守边关的大将?”
沈如月当下臻首一点,“这也是我急匆匆找你来的原因。”
“我怕你向知府调取的兵力不够,毕竟一旦出现似人非人的怪物,县衙捕快根本不是其对手。”
“若兵力太少,恐怕……恐怕凶多吉少!”
最后一句话,沈如月加重的语气,似在刻意强调一般。
赵恒闻言,折扇也不再摇晃了,神情尽是一片凝重,二话没说,转身又向知府走去。
“赵公子,你要去哪里?”
“光凭这五十人兵力,根本不足以将这伙流窜的江洋大盗尽数缉拿。”
“倘若事实真是如此,必须要抽调百人的兵力才能将他们尽数歼灭。”
“因为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更不愿节外生枝,出现任何纰漏!”
话落,赵恒在知府仆人惶恐的带领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见状,沈如月如释负重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来的不晚,将这个消息传达的够及时。
如若不然,光凭这五十人数的兵力,想要将这伙流窜作案的江洋大盗尽数缉拿,恐怕有些不现实。
毕竟这伙江洋大盗出自血月宫,而血月宫又懂那诡魅之极的邪术。
一旦这些江洋大盗手中存在不少似人非人的怪物,那么这五十人数的兵力去了也不过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更何况这一次带兵剿匪是赵恒一手操办,更是他一人带头。
倘若赵恒出了什么意外,恐怕整个大宋朝都要为之震荡,后果不堪设想。
念及此处,沈如月匆匆返回县衙,却发现祖肖不知何时竟然离去。
询问了几个县衙捕快,他们都是摇头不知。
一时间沈如月无奈万分,她临走之时少说了一句话,让祖肖在县衙等候。
结果这一去一回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祖肖再次消失。
回想起临行前祖肖的神情以及说话的语气,沈如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再次说错了话。
似乎祖肖这一次归来更加在意她和赵恒之间的关系,甚至有关赵恒的话语都非常的敏感。
沈如月清晰的记得,在方才她说要去找赵恒说明这一原委之时,祖肖脸上的所有喜色尽数消失不见。
在那一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要去找赵恒说明这一原委。
沈如月这般做是为了顾全大局,可祖肖却当成了她心系赵恒。
“待祖肖再次出现,我与他好好说上一说。”
思索片刻,沈如月幽幽一叹,精致无瑕的俏脸露出哀伤之色。
感情这个问题太令人伤脑费神,特别是她夹在中间,面对祖肖也好,赵恒也罢,总得做出一个选择。
可却不想看到他们二人因为自己所做出来的一个决定,而黯然伤神的离去。
正因如此,只要祖肖和赵恒二人同时出现,沈如月从未向他们表示过过多的热情。
面对当朝太子赵恒,亦或者祖肖,她都是不冷不热。
甚至有祖肖在的时候,沈如月对赵恒更加冷淡。
原因无他,只因为赵恒的身份乃是尊贵无比的当朝太子,而祖肖不过一个自幼浪迹江湖,无父无母的漂泊者。
这让祖肖很容易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心理,毕竟他们二人身份差距悬殊之大,犹如云泥之别。
正因如此,只要祖肖与赵恒同时出现,沈如月更倾向于前者。
可今日沈如月才发现,自己以往默默无闻做出来的体谅举动,祖肖仿佛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或者说从来都没有体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