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下,有着一盏橘黄的烛灯微微亮起,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远远看去,让人不禁心生暖意。
沈如月双手托腮看着摇曳的烛火,美目尽是惆怅之色,连她自己都不知晓,此刻脑中所想到底是什么事情。
因为她此刻思绪如同潮水一般翻涌不休,各种念头一一在脑中浮现而过,却从未有哪一个想法能让她静下心来仔细去想。
皇城内接二连三发生的诡异命案,汴京都城出现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
一个已经死去十年之久,战死沙场的将军,却死而复生,并且变成了似人非人的怪物。
这种种事迹都已超乎寻常,让人无法用常理去度之。
比如死去的人怎么能复活?就算是变成那种似人非人的怪物,这也已违背常理!
而先前在邺城出现的那个药人,更是让沈如月不得不多想起来。
因为这药人和似人非人的怪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很容易让人怀疑这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但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到底是谁?拥有着如何诡秘莫测的手段,能让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
尽管只是变成人不人怪不怪的模样,可这已经超出了寻常人的能力范畴,这种邪恶的手段到底是什么人才具有的?
倘若她先前所猜想的都是事实,那么这个搞出药人以及似人非人怪物的幕后之人,所图谋的可当真堪称惊天!
“沈状师!沈状师可在?!”
就在沈如月浮想联翩之际,一道急促的呼喊声突然响起,随之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沈如月先是一怔,但在她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的时候,赵恒的声音突然响起。
“谁?来者何人?”
“我……我乃县衙的捕快,奉宋县令之命,特来请沈状师以及赵公子速去县衙!”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赵恒率先走出,沈如月手持烛台紧随其后。
二人先是相视一眼,随即赵恒伸手拿过沈如月手中的烛台,举步向前走去。
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下,一名面容焦急,大汗淋漓,身穿县衙捕快服饰的中年男子,正望眼欲穿的看着他们二人。
闻言,赵恒目光一闪,“何事如此惊慌?且与我说清楚,再去县衙也不迟。”
捕快顿时苦着个脸,“赵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了,宋县令都给我交代过了,让我万不能得罪您。”
“可是这事儿又非常急迫,用十万火急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您还是和沈状师随小人快快赶至县衙,具体何事只有宋县令知晓,他未曾对我说过。”
捕快的声音十分急促,神情更是焦急非常,似乎县衙发生了十万火急的事情一般。
眼看赵恒还要细问,沈如月当下轻咳一声,“赵公子,还是别问了,随这位捕快大哥前去县衙,不就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吗?”
闻言,赵恒微微一怔,旋即不再说话,当下手持烛台,举步向前走去。
捕快见状顿时面色一喜,点头哈腰的错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如月很压下心中的疑惑,紧跟上去。
……
一路急匆匆赶至县衙,沈如月和赵恒还未来得及步入厅堂,迎面便极快走了一个人,差点与他们撞了一个满怀。
借着微弱的月光,才发现此人竟是宋志远。
赵恒当下神色一沉,冷哼道:“身为一方父母官,遇事便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顿时,宋志远浑身一颤,扑通一下,双膝着地,“太……李捕头,你且先退下。”
带沈如月和赵恒来到县衙的捕快,显然被这一幕给惊吓到了,直到宋志远继而出声冷哼,这才如梦初醒,连连告退。
待到只剩下他们三人之后,宋志远这才跪拜行礼。
“下官知罪,还望太子殿下切莫放在心中,至于为何还请太子殿下移驾正厅,且听我细细道来。”
闻言,沈如月不由柳眉微皱,宋志远差遣县衙捕快深夜赶来,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请他们去县衙商议。
可来了之后,宋志远还如此注重繁缛礼节,絮絮叨叨,从未切入正题,这等叙述方式着实令人着急头疼。
果不其然,赵恒再次冷哼一声,眸光不善的盯着宋志远,“接下来你再敢废话一句,立马给我滚回家种田!”
宋志远被这突如其来的冷喝吓了一跳,当看到面色不善的赵恒之后,这才后知后觉的连连称是,将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
随着宋志远的诉说,赵恒和沈如月的脸色逐渐变得惊疑不定,神情充斥着震惊与骇然。
原来就在今日入夜时分,邺城突然出现了一个如同怪兽一般的人形怪物,逢人便咬,嗜血凶残。
从出现再到百姓来县衙报官,这短短的过程中,已有七八名百姓命丧此怪物手中。
宋志远初听这个消息,立马派出十个捕快前去将这怪物缉拿,没想到这十个捕快十去九死。
除了一个仓皇逃回来汇报情况的捕快,其余九个全部葬送在这怪物手下!
惊闻噩耗,宋志远当机立断,立马调遣县衙内的所有捕快前去将这怪物缉拿。
可没想到这怪物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并且凶残之极。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他扑倒在地,不到瞬息间便撕成两半!
那血淋淋的残忍场面,宛如修罗道场,人间地狱!
这一幕震撼了众人的心神,宋志远当时被吓个半死,在其他捕快的护送下,仓皇逃回县衙,而后派人去找赵恒与沈如月,因为他已经没有了主心骨。
“这就是事情的前因后果?”
此时赵恒一张俊脸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是悲是喜,声音更是波澜无波,宛如一潭死水一般。
但这话落到沈如月的耳中,却让她芳心没来由一颤,一种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因为每当赵恒变成这样的状态,总会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因此沈如月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宋志远,害怕他接下来会受到赵恒的惩罚,或者抑制不住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