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祖肖却一再强调,要测一下王捕头的真假,看看他是否就是凶手。
沈如月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反正这样做也不会给王捕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而且这样做,还能使得风险大大降低,因此沈如月才会答应下来。
没想到祖肖的怀疑的理由,竟然只是因为王捕头身手比较好。
“如果宋县令非要让我说出一个所以然,我只能不偏谁不像谁,理性的分析一番,你们听听看我说的对不对。”
“祖肖怀疑王捕头不是没有原因,因为这件事情只有王捕头一个人去处理,在王捕头去给穆先生送信的路上,他突然暴毙而亡。”
话落,沈如月直接无视宋志远不耐的目光,“最后穆先生的尸体也是王捕头背回县衙的,整个过程只有他一人。”
“正因这样,才会让人不得不心生怀疑,并且王捕头身手不凡,连祖肖都佩服不已。”
“像这种人物,怎么会屈身在一个小小的县衙,做一名捕快呢?”
沈如月的分析,让祖肖脸上的笑容随之增多,不时点点头,表示不错。
而宋志远因为沈如月这番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神情也是一片沉郁。
就在这时,沈如月突然话锋一转,“祖肖虽然有着他怀疑的道理,但宋县令也有着自己的考虑。”
“所以你们二人各持已见,令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若是不想错过任何蛛丝马迹,就按照祖肖说的来做吧。”
沈如月这番话等于选择了支持祖肖令,宋志远不由一怔,而后幽幽一叹。
“也罢,就按照祖肖兄弟说的来做吧。”
“计划不变?”
面对祖肖的询问,宋志远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计划不变,照旧进行。”
“好。”
在宋志远的目光注视下,祖肖和沈如月离开县衙祖肖,走的那是春风得意满面笑容,而沈如月则是柳美紧锁,一脸愁容。
……
邺城县衙郊外,三间茅草屋前。
祖肖依旧躺在藤椅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微风和洵的悠闲时日。
沈如月坐在门槛上,脑袋靠在门框上,不时看看祖肖,又不时远眺天空。
那一对弯弯的柳叶眉,自从出了邺城县衙,便再也没有舒展而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洁的眉心正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川字。
“如月,你有什么疑问便说吧。”
“只要是我能回答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眯着眼睛,但祖肖大部分心神都停留在沈如月身上。
见她愁眉紧锁,于心不忍之下,张口发问。
“你为什么要怀疑王捕头?”
沉默半饷,沈如月突然问出这样的话语,顿时让祖肖坐直了身子。
看着沈如月那双露着浓郁疑惑之色的美目,祖肖沉默几息,而后轻笑一声。
“既然都说了是怀疑,为何还要这样问?”
“如月,你要明白,怀疑和眼睛看到的是两码事,我这一切是建立在怀疑的条件下,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之所以为何会怀疑,原因也很简单,王捕头的身手你没有练过武根本不知晓,但是在我们这种练武之人的眼中看来,此人身手极为不凡。”
话说到此,祖肖从藤椅上起来,径直走到沈如月面前,而后微微一笑,错开身子。
走进里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重新坐在藤椅上,半靠着。
一双圆眸微微眯起,不再有任何精光乍现而出,但是不时会从沈如月的身上划过。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话说到一半停下来,这是在吊我的胃口,还是纯粹为了吸引我的好奇心?”
摇了摇头,祖肖看向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湛蓝。
天际间有些许白云,随着阵阵和煦的微风吹来,一阵云卷云舒。
虽然比不上白云苍狗,跌宕起伏哪般波澜壮阔,令人心驰神往。
但在这烈日偏西的午后,尤为享受。
“没什么好说的,是真是假,今夜自会见分晓。”
话落,祖肖当真不再言语,不管沈如月如何用眼神询问,还是神情露出极强的求知欲。
祖肖完全无视,双眼彻底合在一起,半躺在藤椅上,任由阳光余晖倾洒在自己的身上。
不消片刻,鼾声如雷,竟然已熟睡!
见此一幕,沈如月顿时怔在原地,足足过去了好几期时间,这才回过神来。
突然出现的凶杀案,在宋志远的命令下,沈如月近些时日根本没有睡好。
每当夜幕降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大脑里什么事情都没有想,就是为了这起凶杀案,思绪不断翻涌,可以说是心里憔悴。
若是沈如月累得坐在那里小舔一会,便鼾声如雷,倒也说得过去。
可祖肖没心没肺,一副大咧咧的模样,任谁都知晓他并没有将这凶杀案放在心中。
可眼下倒是睡得挺快,睡的挺香……
……
不知过了多久,祖肖幽幽转醒,翻了一下身。
却没有注意自己是在藤椅上睡着了,还以为是在床榻上。
这一翻身不打紧,直接扑通一下跌在地上,痛得让他发出一声低呼。
沈如月闻讯赶来,见他这般模样,不由抿嘴轻笑起来。
祖肖此时刚刚抬头,沈如月那一张笑脸映入他的眼帘中。
顿时,祖肖正在原地,双目露出些许痴迷之色。
此刻沈如月这一笑,真可谓是动人心弦。
似乎在沈如月这种笑容之下,天地都为之失色。
“盯着我作甚,还没睡醒吗?”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祖肖咧嘴一笑,摇了摇头。
“不是没有睡醒,而是我觉得此刻你这么笑容落到我的眼中,使出水芙蓉都为之黯然失色。”
“天地所有争奇斗艳的花朵,都抵不过你这一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煽情话语,沈如月显然没有想到,顿时一怔。
大概过了有三四息时间,精致无瑕的俏脸微微泛红,狠狠的瞪着祖肖一眼,转身向屋内走去。
“一天就知道臭贫,你没看都什么时候了,天色已晚,该是我们动身去县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