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的录音还在播放，赵天意缩在一个角落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郝霍警官关掉了喇叭，让警员重新进入审讯室。
“怎么样？想起什么了没有。”
赵天意看到有人进来，连忙跑了过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怕什么。”
“那些对话你们是怎么得来的。”
虽然沐阳的声音带着哀伤，但郝霍警官在播放的时候用了变声器，把哀伤的男音变成了女音，就好像是幽雅哭诉自己的悲痛。
赵天意红着眼睛，却就是不说实话。
“昨天有人送来的。”
“是她？”
“是谁我们不知道，不过你应该心里有数，你们家里的对话， 除了家里人，怎么还会有别人知道？”
小警察话锋一转，探着身子向前，说起话来有些神神叨叨“你信鬼吗？有些人死的不明不白，冤魂不散，自然是要来报仇的。”
另一个小警察附和“是啊，之前有一个女鬼案，就是自己来报警的，当时值班的同事都不知道那是鬼，赶到出事现场，才发现报案人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身体腐烂都很久了。”
“是啊，是啊，人死了，没人发现，自己一个人凄凄惨惨的，当然不甘心。”
“你说是吧？”两个小警察你一言我意一语的讲述警察局里的诡异事件，虽然都是听说，却也是饭后谈资。
“我求求你们放我走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回家的时候他们就走了，我看到房间里有血迹，可那不一定就是人血啊。”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心理想着有戏。
“你都看到血迹了，又怎么能确定他们走了？”
“他们来的时候一人背了一个大背包，我找遍了整间屋子都没找到，他们不是走了，那行李呢？”
“人都能杀掉，你还担心行李藏不起来？”
“我家里条件不好，如果我爸杀了人，他一定会把有用的东西留下，我是他儿子，我又不会报警。”
“所以你就跟着你父亲说谎？”
“你们成天来找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赵天意弓着背，没有坐直身体，看来是心虚。
沐阳点了点审讯室外的玻璃“他还有所隐瞒，你们去审问赵老一，就说他儿子招供了，问他尸体藏在哪里。”
冥荼嘴角微微上翘，家里的孩子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有点欣慰，还有点难过啊，这以后就不会那么粘着自己了吧。
“你好好想想，如果你配合调查，我们不会冤枉你，不然就算你只是帮着隐瞒，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们先出去吧，让他自己想，命是他自己的，他都不在乎，我们也没必要一直想着他，反正案子也有了进展，很快就能破了，到时候让他在大牢里悔过吧。”
赵天意听到坐牢，瞳孔极速的收缩，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两位警官已经出去了。
“你们俩个炸一下赵老一，懂怎么做吧？”
对于郝霍警官的话，两个小警察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比了个赞的手势走进了赵老一的审讯室，他们现在已经相信了沐阳。
也对这个案子有了信心。
两个小警察推门的时候，赵老一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将头低了下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他的心里素质很好。”沐阳感慨，正常的农家汉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
“是不错，像是惯犯。”
冥荼点点头，给了肯定，确实是掩藏的太好了一点。
“赵老一，你还不准备交代吗，你儿子已经承认了。”
“你们打他了？”
赵老一抬起头，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语气很冲，但却是在带便话题。
小警察相互对视一眼“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们是警察，不会刑讯逼供，是他自己心里内疚才交代，你最好也老实一点。”
“我老实？我本来就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
“赵老一，别在这跟我们打哈哈，你老实？你隐瞒了你女儿赵幽雅跟南里的行踪，就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告你。”
“告我什么？我女儿回没回来，我乐意说就说，不乐意就不说，你们管不着。”
“如果南里没有失踪，我们自然管不着，但他们家已经报警，我们既然已经立案，这就不是你说不说的问题，你的不配合已经触碰法律，妨碍公务。”
“那你们就抓我，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人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小警察拿出录音笔，播放了一段赵天意的录音，那里坦白了赵幽雅跟南里确实有回家，又说了房间里有血迹。
然后录音笔收了音，播放的是沐阳那一段。
赵老一的脸色变了变，双手紧握。
“老实交代吧，人是不是被你害了。”
赵老一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以为他会坦白，结果赵老一选择了闭目不言。
两个小警察也不说话，只是重复循环的播放着沐阳的对话。
“看来这段对话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你想怎么样？”
“我们再去一次，一定可以看到更多，我在房间里多待一会儿。”
“不行，你身体受不了。”
“我可以的，不是还有你吗？我们如果不帮忙，幽雅学姐怎么办？她那么艰辛的托梦给我，难道我不管不顾？南里学长又怎么办？他的家人还在等着他。”
“冥荼，老天给了我这种能力，就是要用来帮助人的，你说呢？”
冥荼揉了揉沐阳的头发，满眼的心疼“好，那你要是挺不住了，一定不要强迫自己。”
“好，我会的。”
“你们继续盯着他们，手段你们自己有，不用我教你吧。”
冥荼说的是肯定句，他现在满心的怒气，要不是郝霍求着沐阳，沐阳根本用不着这么辛苦，没剁了他，都是成全了多年的情谊。
郝霍警官看得出冥荼在生气，只是揉了两下鼻子任说。
“等下你还是受不了…”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量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