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又来了一次,却看到房子已经被装修过,黑白的风格,很简约,我问了邻居这间房是不是被亲属卖掉了。“
“但邻居却告诉我⋯⋯”
年长的警察眉头有些皱,显然不是什么好的答案。
“邻居大哥怎么说?”
“他说没有卖掉。”
“然后我又问他是不是亲属来装修过。”
“他很惊讶的问我为什么会这么问,死了这么多人谁敢住?就只能等着拆迁。”
“我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这件案子我一直很惦记,有几次也背着队里来看过,也问过周围的人当天有没有看到过可疑的人,也都说没有看到,其实我也知道,就算看到了,他们也未必会说,凶杀案的凶手都是丧心病狂的,更何况死了这么多人,再加上屋子里的证据都没了,队里最后也是封了档案,就当是了自杀案处理。”
“那尸体呢?你们有验尸吗?”
老警察摇摇头“最灵异的地方就在这,没有尸体,只有一点灰烬。”
沐阳有点失望,就是说一点线索都没有,完全陷入了死结。
这间出租屋还是那么阴暗,阳光就像是照不进来似的,再加上刚刚听到的 消息,沐阳忽然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单纯的自杀他已经觉得难过,现在是谋杀,还有惨死,他忽然觉得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如果不能破案,就是对不起死者。
沐阳走到阳台,推开窗户,忽然开始审视自己的能力,他打小就能见到这些东西,感知这些东西,会不会就是为了给他们沉冤昭雪的呢?
沐阳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很巧的,看到了隔壁的邻居大哥。
沐阳想打个招呼,却发现邻居大哥转身走了。沐阳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邻居大哥的态度怎么一次比一次差,而且沐阳发现一个问题,如果是入室杀人,会不会是踩着空调箱过来的?
“你想到了什么?”
年纪大的警察见沐阳发呆走了过来,顺着沐阳的目光看了过去。
“我也说不好,就忽然有一瞬间觉得是有人从外面进来的,这里20多楼,我是有点天方夜谭了,就算能过来,也容易摔下去,有谁为了杀人舍得搭上自己命啊。”
“那可不一定,有很多案子的杀人犯都像个疯子,也有一些是看着最不像凶手的人,如果是个攀岩运动员,想要爬上来应该会有自己的办法,在也许,是隔壁的邻居呢?”
“我要怀疑过邻居大哥,但他看起来真的不像一个运动员。”
“谁知道呢?总会水落石出。”
“嗯,我们去卫生间吧,我托您跑一趟是为了这家的女主人,我怀疑她被人杀害,然后砌在了卫生间的墙壁里。”
“怎么会这么想?”
“很难跟您解释,起因是因为梦,在者是撞鬼,你们警察不知道会不会信,但我们测量过浴室,确实小了十公分,虽然很薄,但⋯⋯”
沐阳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按照他的猜测,女主人已经被分尸碾压了。
“哎,我说不下去了,一切您做主,如果您信我,就请找人把墙刨开,也许就会给一个人申冤,但如果是错的,您可能就会有麻烦。”
后面跟着的几个年轻警察都是不乐意的,影响前程,而且也不希望老警察背锅,毕竟资质够了,就等着升职。
“师傅您还是别参与了,又没有证据,这家本来就有问题,在出点什么事犯不上。”
“是啊,都要升职了,如果中途出事可就泡汤了。”
“都在说什么鬼话,咱们警察就是要成奸除恶的,不然还当什么警察。”老警察板着脸,语气很冲,但几个年轻的警察也都没有回嘴,看的出来他在这些人中是很有威望的。
“我现在就请示上级,用我的职位做保,你放心,我绝对给死者一个交代。”
沐阳点头,心里却想着,如果真的拖累了这名好警察,可不可以走关系保住他,毕竟肯为老百姓 办实事的人少之又少,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人大有人在,就好比刚才的那几位小警察,他们只想保住自己的工作。
老警察的电话打了有一会儿,看来事情并不好处理。
老警察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说人马上就到,让我们安静的等着。
沐阳凑了过去,拉着老警察走到了一边“刚才也没问您贵姓,您贵姓?”
老警察笑的爽朗“什么贵姓,就一便宜名字,郝霍。”
“好活?”
“哈哈哈,差不多,赤耳郝,霍国的霍,是个姓氏。”
沐阳抓抓头“不好意思啊,我叫沐阳。”
“嗯,知道。”
“我的这件事是不是很麻烦?上面没批准吧?”
“嗯,不过还是在我的坚持下同意了,放心吧,我相信你。”
“其实我有点过意不去,让您为了我的事搭上前程。”
郝霍板了脸“什么叫你的事?这是老百姓的事,只要我还在任,我就要为老百姓做事,更何况还可能有人命。”
“可我只是猜想。”
“你用不着自责,也不需要多想,你一个普通人都能想着替死者深渊,我一个警察还能怂?大不了就是被降职,这都无所谓,在哪个岗位上不是为人民办事?”
沐阳还是有些内疚,敲门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带头的人先走进了门,然后是矮梯,还有刨墙的工具。
郝霍拍拍沐阳的肩膀“好了,有事儿咱回头再说。”
“来,你们几个跟我来,下手轻一点,一层一层的刨,里面也许有尸体,千万不要破坏了证据。”
“好嘞,郝队还信不过我的手艺?瞧好吧。”
郝队笑着指了指带头的男人,退到了一边。
带头的男人一身的腱子肉,脸长的算不上好,也是能看,圆鼻头,厚嘴唇,看着是个憨厚的人,年纪也就三十来岁。
男人下手很轻,先是拆下那一层瓷砖,然后轻轻的敲打水泥墙,没敲打一下便落下一层水泥,然后顺着开裂的地方一点一点往下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