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夜色沉淀,眼看着月头高挂,王二得方才放下棋子,因为他快输了,还是别下了。
捋了捋胡须,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即使如此,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施术封印他的记忆?”
哈哈哈!他说啥?
刘大毛忍不住笑出声。他这老友对事情始末一知半解的,也对,毕竟史官王二得几年前的江山大祭中称病了。
可是这十年一遇的天下大祭,如何能少了一个官员。这家伙给人抬着,半死不活的趟过去的。
自然没有看见高台上的恢宏肆意,潜龙舞动,震撼天地!
“我可没有封印他的记忆啊。”
刘大毛的确是老国师、前代玄明宗首席弟子没错,可是有前代,当然也有当代。
如今的国师,当然不是他啊!
嘿嘿一笑,刘大毛通身气派都变了,肥胖的身躯乐呵呵的抖了抖。
“这记忆,可是我师弟他自己封印的。”
?!!
那王二得眼珠子都瞪大了,吹胡子瞪眼的呼哧呼哧,正要再问些什么,却被警醒的刘大毛抬手打断了。
巨大的结界笼罩了整个大园林,刘大毛面色少有的严峻下来,那个棘手的家伙找过来了。
长发披散,却诡异的变成白色,那是临仙之体的象征。只差毫厘,面前的金眸狐仙便可白日升仙了!
草木摧折,巨大的压力让刘大毛经受不住猛的吐了一口血来。
当世狐仙想要找到什么东西,一瞬万里当然容易至极。这么久才找来,不过是想多玩会罢了。
左右不过一蝼蚁。
【“哥,给您玩玩,求您在升仙之前尽量别搞事。”
青狐伸手递来一块牌子,“不枉我为他出力不少,这王爷之位都给我玩玩了。”】
天下颓势,当真是腐烂到了根。
白衣似雪,狐仙当然并不想入世管这些破事,当然也不会想到这一切还有他的因果在。
所以他只是冷淡的像捏起一个蚂蚁一样的困住了刘大毛。
至于屁滚尿流的史官,他都懒得看一眼。
强大的力量将刘大毛胳膊碾得粉碎,鲜血直流,狐仙却压根懒得管这么多。
“阵眼,交出来。”
……
李长虹酒醒了,一看天色已晚,自然也愿意在沈家休息一晚,岂不美哉。
“侠士潇洒流浪,为何要来京城?”微笑着给他倒酒,沈佩玉眉目如画,温柔体贴的递了过去。
不知为何觉得侠士面善呢,他们一定是上辈子见过,嘻嘻。
这沈佩玉笑容如春,像一个粘人的膏药一样缠住了李长虹,让他头大。
“啊,洒家来京城,主要是为了申冤!”
李长虹挑了挑眉,故作叹气,长发披散,似乎有点悲伤的样子,演技糟糕的望月感叹。
“然而官官相护!洒家走投无路啊!”
这京城要说谁老大,当然是皇帝老儿!得见到这人,想做啥想知道啥都好办!
当然他这借口找的也挺烂的,然而美色当前,沈佩玉听了当然感慨不已。
前路坎坷,命途多舛!上天正爱摧折那些绝代风华的人儿!
沈佩玉有心相助,然而他虽为丞相独子,手中权利却诡异的少的可怜,不然也不会做个什么狗屁逍遥公子了。
“胸怀不忿,可至金銮殿前击鼓鸣冤。”
话虽这么说,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世风日下,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之事何曾少过?
沈佩玉叹息一声,虽说他爹丞相沈厚就是最奸臣的那一位,不过帅哥就在眼前,当然也忘记了他爹。
“那些狗官为了封住百姓的口儿,已经拿石儿将金鸣大鼓填了。”
哦?竟是如此!
喝了一口酒,李长虹长笑一声,月光撒下,畅快不羁的笑容惊走树上的鸟儿。
“这有何难!”
且看明日,挟了这皇帝,查什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