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蓝抿着唇,视线落在熵澈的身上,带着几分的自嘲:“你当真,就不想和我多一些时间相伴吗?”
看着真蓝这样的表情,熵澈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可是,这件事情却容不得熵澈犹豫什么。
只能开口,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的坚决:“阿蓝,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始终引人诟病,我们难道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让所有人都说不出什么吗?”
真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熵澈,眼中神色微敛:“可我不想和你分开。”
这,是真蓝最真实的想法。
熵澈想要达到真蓝这个程度,绝对不是数万年能够做到的。
甚至,还要更长的时间。
真蓝只怕,那时候,他们已经见面不相识了。
可是,熵澈明显是坚定的,不肯有丝毫的退步。
真蓝心里,只觉得万分难受。
他可以为了熵澈做任何事情,可是,却没办法去要求熵澈,也能像他一样。
那样的传言,不只是对熵澈是一种伤害,对真蓝,也是同样的伤害。
甚至,看到熵澈被人如此说真蓝的心里更是难受。
那难受,绝对不比熵澈少半分。
只是,真蓝又能如何?
那些神,就是杀了一批,还有一批。
就算是累死真蓝,估计也做不带杀尽了。
只要有神的地方,总会有一些神,会嫉妒什么,然后言辞上过分一些。
这一点,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或者,他们也清楚,真蓝是杀不尽的,所以,才会如此猖狂。
毕竟,主神的事情,就没人敢说。
因为,主神真的只是需要一个意念,谁也跑不掉,都得神道毁灭。
可真蓝不同,他也只能一个一个去杀。
如果是两个世界的战争,还比这个容易。
毕竟,一个世界上的神,可能只有那么一两个,这般去说,这般去想,而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真蓝自然也不能随便迁怒。
换句话说,如果真蓝真的是动辄毁灭一个世界,怕是那对于熵澈,更是不好。
到那时候,说不定连天道都会出来干涉。
那时候,才是真的麻烦。
所以,真蓝也不敢这么去做。
他不怕自己和天道对上,只是怕熵澈受到牵连。
熵澈曾经说过,他什么都不怕,就怕他的爱,伤害到了真蓝。
同样的,真蓝也是如此。
可是,如今面对两人的分别,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遇,真蓝只觉得,心里针扎一样的疼。
熵澈伸手,轻轻的抚摸真蓝的脸,眼中带着安抚的情绪:“我会尽快修炼上来,然后拥有和你并肩而战的能力。”
真蓝伸手,握住熵澈的手,然后,抓着熵澈的手腕,伸入自己的衣襟:“有更快的办法,我们不需要分开的……”
说着,真蓝微微低下头,身子似乎也带了几分的颤抖:“用我的话……可以减少一百倍,甚至是一千倍的时间,只需要百年,甚至是几十年,就可以达到。
澈,为了我,忍耐一下可以吗?我们好好的在一起,不要分开,不好吗?”
熵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掩盖了严重的情绪。
以往的双修,在听到真蓝这句话之后,让熵澈心中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楚。
他从未想过,在那种时候,他用真蓝来帮助自己修炼,给真蓝造成的伤害,会是什么。
熵澈一直以来忽略的问题,在那一句‘用我的话’之后,鲜活的无法在无视过去。
熵澈默默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定定的看着真蓝:“阿蓝,你不信我吗?”
真蓝在有一万句话,也被这一句话,击溃粉碎。
若是他在坚持,那便是不信熵澈。
可是,真蓝心里清楚,他是相信熵澈的。
他怎么会不信熵澈?
只是,不想分开,与信不信,好像是没什么关系。
不管他是否相信,总归都是不想分开了。
真蓝抿着唇,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希翼的看着熵澈。
熵澈却坚定的回视真蓝,不带半分的动摇。
真蓝只觉得,这一刻,他像是要无法呼吸了一般。
垂着眼,轻轻的推开熵澈,从熵澈的怀中起来。
伸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
接着,墨蓝色的光晕,便顺着真蓝手的动作,徐徐的从胸腔之中拖拽出来。
一枚墨蓝色、像是水晶一般的圆球,出现在真蓝的掌心。
那里面,悬浮着一个漂亮的冰晶核心。
其中,似乎还散发着三色光晕。
熵澈看着真蓝,一时之间,不知道真蓝想要做什么。
真蓝伸手,抓过熵澈的手,然后,将那圆球放在了熵澈的掌心:“这是我的核心,你用它辅助修炼,可以更快,所以,不要离开,好吗?”
真蓝的声音很低,低的几乎听不见,尤其,是那最后一句。
熵澈微微一顿,然后,将圆珠重新还给真蓝:“阿蓝,我不能这么做。”
真蓝抬眼,就这么看着熵澈:“澈,你还要我如何?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或者,让我献祭也可以,你能不能……不离开?”
这一次,真蓝的声音,带着几分的颤抖。
他是真的不想熵澈离开,然后,在分别个几万年。
好不容易才恢复记忆,好不容易才能继续在一起。
好不容易……才有相互拥抱彼此,不用去管天道和诸神的资格,为何,还是要分开?
真蓝不明白,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旁人的看法,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他都这般挽留了,还是毫无效果?
熵澈的视线,落在真蓝的身上:“阿蓝,我是想要力量,但是,我并不想伤害你,一点也不想。
所以,阿蓝的建议,我是半分都不会采用的。”
说着,熵澈叹了口气,语气之中带着浓重的无力:“阿蓝,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们短暂的分开,只是为了更好的在一起,不是吗?”
真蓝抿着唇,视线落在熵澈的身上。
一时之间,难以分辨真蓝眼中,到底是什么情绪。
真蓝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微微仰头,想要压一下眼中酸涩的感觉:“可是,澈,你要离开的,不是一两百年,而是成千上万年,甚至可能……要以纪元计数。
或者,如果你做不到,难道我们就要就此分开吗?
旁人,真的比我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