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并排躺着两个人。
正式真蓝和张清流。
真蓝的床,并不大,躺着两个成年男人,稍微显得有些拥挤。
张清流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伸手,握住了真蓝的手:“阿蓝,睡了吗?”
真蓝顿了顿,然后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其实,真蓝并不多困倦。
只是,躺在张清流的身边,总是觉得格外的安心,那疲惫感,也就这么浮现了。
张清流微微用力,握紧了真蓝的手:“阿蓝,我们今后,都这样好不好?”
这一次,真蓝并未给出什么回答。
张清流等得久了,却也不见真蓝回复,便翻过身,借着月光去看真蓝的脸。
只可惜,一片乌云,挡住了月光。
让本就处于黑暗之中的房间,更是黑暗了。
几乎,已经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但是,张清流却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清晰的看到真蓝的样子。
只要伸出手,就可以准确的摸到真蓝的脸。
忽然,张清流只觉得,自己的胸膛被撞了一下。
正式真蓝的身子。
虽然两人的皮肤,并未接触。
但是,张清流却觉得,真蓝身上那微凉的触感,竟然就这么透过两层衣料,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明明是凉的,但是,张清流却觉得,他的身体,竟然有些发热了。
轻声叫了几声真蓝,也不见真蓝回答。
张清流方才大着胆子伸出手,将真蓝搂入怀中。
感受着真蓝在自己怀中的真实感,张清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整个已经被填满了。
似乎,长久以来的空缺,也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就像是,他此生此世的意义,已经被他拥在了怀中一般。
这一刻,张清流觉得,他的所有理想和报复,竟然不如这一刻,将真蓝搂在怀里,来的更为满足。
只可惜,这小小的满足,也只能在真蓝睡熟了,他才能偷得片刻。
唇,就这么轻轻的,贴在了真蓝的发顶。
但是,却不敢惊动真蓝。
只敢,将这虔诚的一吻,落在枕头上的几缕发丝之上。
尽管只是这样,却也让张清流格外的满足了。
张清流的唇角,微微勾起,视线越发的柔和了。
其实,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了。
这般,便足够了。
他对真蓝的喜欢,并不是占有,只要真蓝好,他就开心。
他愿意就这么看着真蓝幸福,那么,他就觉得幸福和满足。
似乎,真蓝就是他的一切。
而此刻,真蓝已经睡熟了,并未发现,有一个人,就这么专注而深情的看着他,看到了午夜。
如此深情的眼神,就算是当年的金蝉子,怕是也没有这般纯粹吧。
只是,这一晚,真蓝睡得格外的舒服。
就像是泡在温水之中一般,竟然半分也不觉得寒冷。
而那纠缠着他的噩梦,竟然也并未出现。
真蓝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正对着他笑意温润的张清流。
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又让他恍惚了。
不过,好在有青莲莲子在,让真蓝并未恍惚太长的时间,便已经回复过来了。
张清流还维持着搂着真蓝的样子,然后低声开口:“休息好了吗?”
这一瞬间,竟然让真蓝感觉,似乎他们已经如此数年之感。
这感觉,竟然格外的熟悉。
真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张清流,然后默默的起身:“睡好了,你呢?”
这对话,当真是平常。
但是,这平常之中,竟然还带着几分的温馨之感。
此刻,浮现在两人心中的情感,竟然都是满足。
只是,他们彼此,并不知道而已。
张清流下了床,只是在自己身上披上一件衣服,便拿起梳子,看向真蓝:“阿蓝,我为你束发啊。”
真蓝顿了顿,然后便下了床,坐在椅子上:“好。”
张清流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真蓝一般。
柔顺的发,顺着张清流的指缝,如同流水一般的流淌而下。
这触感,竟然比上好的丝绸,还要让张清流舍不得。
如果可以,他多想,每日给真蓝束发啊。
只可惜,那并不可能。
忽然,张清流就想到,古有举案齐眉,有为伊人画眉,原本,他却还不理解,这其中,到底何处美好。
但如今,换成他这般为真蓝束发,他才明白,那其中的缱绻情意,和幸福与满足。
若是可以,他也愿意这般,每日照顾真蓝。
尽管,真蓝不需要照顾。
真蓝微微偏头,视线,落在了张清流的身上:“怎么停下了?”
却不知何时,张清流就这么摸着真蓝的头发,停止了继续帮真蓝束发的动作。
真蓝这一声,方才唤回了张清流的意识。
然后,尴尬的轻咳一声:“我在想,阿蓝今日,该用什么冠发。”
真蓝顿了顿,随手拿过一条抹额:“就这个吧,我不太喜欢冠发。”
张清流接过抹额,在自己手中摩擦了一下。
似乎,从抹额之上,还能感受到真蓝手上的温度。
一时之间,竟然让张清流有些舍不得放下了。
真蓝也不催促,而是端坐在椅子上,透过不清晰的铜镜,看着身后的张清流。
许久,张清流才继续,帮着真蓝将抹额戴好,然后又将真蓝的发顺好了,这才放下梳子。
只是,张清流的心里,除了,满足之外,却还有不舍。
舍不得就这么放开亲近真蓝的机会。
真蓝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张清流:“我不会冠发,你要自己来了,或者,我去叫你的家丁。”
张清流迅速的拿起梳子,用的还是真蓝的那一把。
然后,很快,便将自己打理好了:“阿蓝,今日,我也住在你这里,可以吗?”
说着,张清流又补充了一句:“有些陈列的摆放,我换了地方。怕是用的时候找不到,我便留下,陪你几日,可好?”
其实,张清流的心里,却不是如此理由,而是只想和真蓝多呆一会。
哪怕,只是一时半刻也好。
真蓝穿衣服的手顿住,然后开口道:“你若是不嫌弃床小,便留下。”
张清流低声说了句:“再小点才好呢!”
真蓝一顿:“你说……什么?”
张清流轻咳一声:“按照风水学来说,床不易过大,如此正好。”
真蓝这才点了点头,便是自己听明白了。
只是,总觉得张清流之前要表达的,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真蓝却并未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