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年关。
张清流不敢对真蓝表白,真蓝的态度,也是那般的暧昧不清。
让人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应该说破这件事。
张清流是不敢,真蓝也是不知是否要说,或者,更不知该如何去说。
这日,无奈之下,张清流敲响了梅芳的房门。
两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就这么说了一个时辰的话。
然后,张清流方才顶着冻得发青的脸色,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对于明日的计划,到真的让张清流心里为难。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了,是能试探出真蓝的想法,还是完全将两人的距离,彻底定在了知己。
所以,张清流还在犹豫。
也没给梅芳一个准确的答复。
此刻,真蓝已经安歇了。
掌心之中,那看似花苞的印记,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接着,便是裂开了几个口子。
看样子,到真像是花朵将要绽放之前的样子。
只是,此刻的真蓝,还沉浸在噩梦之中,竟然无法醒来,自然也没发现,那血魔链子,竟然出现了这种变化。
或者说,那根本不是血魔莲子,而是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从那裂开的口子上,开始生长抽一串的纹路,这纹路,已经将真蓝的掌心,完全覆盖。
看起来十分复杂,分辨不出是什么。
但是,仅仅只是看着,却让人有种不祥之感。
真蓝皱着眉,似乎睡得极其不安稳。
脸色苍白,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猛然,真蓝睁开了眼,只是那墨蓝色的眸子,一片的灰暗混乱。
看起来,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真蓝像是在挣扎,但是,不管怎么用力,就算是周围的床铺,都结上了一层冰,却还是无法挣脱。
但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任何东西,在限制着真蓝的行动。
显然,这是真蓝梦中的场景。
也就是说,真蓝此刻并未醒来。
只是,睁开了眼,却仍然沉浸在噩梦之中。
墨绿色,铺天盖地的墨绿色。
那墨绿色,就这么将他压制在地上,半分也无法动弹。
真蓝的视线模糊,看不清究竟眼前之人长什么样。
只是,那墨绿色的眸子和长发,却格外的清晰。
真蓝张口,想说什么,但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接着,便是衣衫碎裂之声,猛然浮现在真蓝的脑海之中。
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那恐惧之感,就这么从心底升腾而起。
“熵澈!”
忽然,一声沙哑的惊呼声,从真蓝的口中传出。
但是,接下来,却又戛然而止。
因为此刻,真蓝眼中的混沌已经褪去,只剩一片猩红。
无尽的负面情绪,似乎要将真蓝压垮。
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那是他那般信任之人,可结果,却将他推到了绝望的深渊!
真蓝不知自己的心中,这升腾而起的强烈情绪,到底该归类为什么。
但是,真蓝知道,他不能被这种情绪控制了自己。
可就算是这么想着,却仍旧是没有半分的作用。
那浓烈的情绪,就像是在真蓝的心中爆炸开来,再也无法压抑回去。
真蓝猛然攥拳,房间之中,那所有的陈列,竟然都化为了冰粉。
就连真蓝坐着的床铺,已经尽数消失。
此刻,真蓝就这么坐在地上,神色之间带着浓烈至极的恨意。
没错,就是恨意。
现在,不管是真蓝的气息,还是眼中的情绪,都散发着浓重的憎恨。
就像是,他将要拉着整个世界,来为他陪葬一般。
不过,很快,这种恨意,就收敛起来,再也寻不见分毫。
因为,真蓝发现,之前的那些画面,竟然诡异的再度消失。
这让他想恨,都不知道要恨什么。
另一边,真蓝的房子上方,黑色斗篷的男子,就这么立于其上。
手中,托着一个和真蓝融入掌心一模一样的莲子。
只不过,这个莲子,和真蓝的那个不同。
这个,则是黑灰色。
或者说,是让人分辨不出,这到底是黑色,还是灰色。
此刻,那莲子之上,也裂开了几道裂口。
从那裂口之中,竟然散发出点点的墨蓝色荧光。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花苞,即将绽放一般。
而此刻,那花苞之上的蓝灰色光芒,缓缓收敛,然后完全消失。
黑袍男子的视线,像是能够穿透房顶,看到坐在其中的真蓝一般。
口中,喃喃自语的道:“原来,你也知道什么是心痛啊,什么是恨啊,动恒。”
说着,男子低笑几声,然后转身,便消失在原地。
似乎,此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此刻,房间之中的真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只是,等他出去的时候,却并未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
而就在那黑灰色的莲子光晕收敛之后,真蓝掌心的那些纹路,也完全消失,再也寻不见分毫。
那莲子,也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只是,那莲子之上多了几个不易察觉的裂纹而已。
若是此刻,主神在这里,定然能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血魔莲子。
而是以强大魔气,凝结而成的产物。
其中,带着无尽的杀戮之气和怨气。
是最容易,让其他生灵堕魔之物。
并且,这东西是一体双生。
分为阴阳两部分,其中一部分种到另外一人体内,而拿着阴种的人,则可以控制吸收阳种之人的思想和行动。
只不过,也有个限度。
像是那黑袍男子,就不可能控制真蓝的行动。
他只能,用阴种,引发真蓝内心深处,最为负面的情绪,然后,引导真蓝堕魔。
至于控制真蓝,别说是他了,估计就算是主神,那都做不到的。
只是,真蓝此刻,却不知道,他已经开始,朝着堕魔的道路而行。
真蓝似有所感,抬起自己的手掌,却并未发现什么变化。
接着,方才放下心来。
只是,心中却总是在意一件事。
他那些梦,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每次去想,却又想不起来。
叹了口气,真蓝重新回到房间之中。
却发现,整个房子空空如也。
除了无奈的苦笑,真蓝也做不出其他的表情了。
只能一样一样的用法力凝冰,模仿之前那些东西的样子,重新将陈列摆好,看不出半分差别,这才作罢。
不然,明日张清流来了,他怕是没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