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会已经结束一段时间了,林祀跟主持人聊了几句,何处之就在门边听了几句。
林祀摘下耳麦,灌了几口水润喉,仰躺在椅子上,“嗯……何处之……”
什么是神,一念山河成,一念百草生。
你不是神,所以没有什么是你想要就能得到,没有什么是你不要就能丢掉的。
作为夏沐风,喜欢你喜欢的不行,堂堂大学生变成你的肉便器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作为雨木染,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足以对你不屑一顾。
“再不出来,等我去把你揪出来吗?”
何处之提着公文包,先是露出了一边的衣角,停留了一会儿才整个人从墙后冒出来。
林祀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将耳麦挂回它原来的位置,站起身几步走到他的面前,轻呵一声,“我就是雨木染,你喜欢我吗?”
“喜……”
“可我主要还是夏沐风,夏沐风你喜欢吗?”
“……”
“我以前想让你喜欢上我,也就是夏沐风,竭尽全力。但是你喜欢上了雨木染,那不是我,但也是我……我吃自己的醋,你明白我在想什么吗?”
林祀看他唇瓣上翘起了一块皮,太干了,边说边走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
“我大一的时候,你来我的学校开讲座,那时候的你在我眼里自带光环和花束,我的视线再也离不开你,我被你的其他情人辱骂也无所谓,在大二的时候,终于被你承认了。虽然身份也不过是个情人。我很知足。”
林祀也觉得有些口干,顺其自然地喝了几口手上杯子里的水,“啊……我喝过了,你还要喝吗?算了,再给你倒一杯,你不恶心……我都有点恶心。”
何处之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他已经能预料到他之后还想说什么了。
“但现在我已经没办法知足了。距离成为你的情人,才不过一年不到……”
“可能还是我……太幼稚了,我实在是做不到,跟其他人分享你。”
“我已经不想再喜欢你了。本着喜欢的借口,我免费跟你上床,也太得不偿失了,你觉得呢?”
何处之朝他迈进了一步,“如果你只是要钱……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不,我只是要你。我说了这么久你还不明白么?你喜欢的雨木染就是我,但雨木染作为夏沐风已经没办法再跟你这么下去了。雨木染这个人,我只要动动手指,这个人这个账号就会消失。”
林祀一时之间声泪俱下,顺着墙面捧着水杯缓缓蹲下,“你如果喜欢的只是我多好……你喜欢一个虚拟的人物,那么用心,剩下的一点点喜欢用来平分给我们这些所谓的情人。其他人用钱就可以摆平,可我……不行。”
何处之眼睁睁地看着林祀哭昏过去,蹲在他旁边看了他一会儿,才把他抱回床上。
何处之存着所有情人电话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着界面上还不太熟悉的名字。
“喂……”
“哥你今晚什么时候来啊?”
“抱歉,我还有工作。”
“那好吧……明天你一定要来啊。”
“明天……明天见。”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何处之在床边坐下,看着不远处设备齐全的电脑桌发呆。